“那好,”那中年男子在韩利面前停下,也不下跪,反而注视着韩利的眼睛,大声说道,“那大人今天为什么不顺应民意呢难道大人就不想做好官了吗大人这几年为祈新县所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草民也知大人的确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可大人千万不要让自己的好名声毁在今日。”
这中年男子所做所言实在无礼至极,不过韩利却不怎么在意。他盯着中年男子看了一会儿道:“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只是一个小老百姓,无名无姓。”
“唉。”韩利神色黯淡了一点,“你说的未必没有道理,但是国法不可违背”
“去他的狗屁国法”中年男子突然跪了下来,“草民恳请韩大人顺应民意,替天行道,斩杀瘟疫妖人之后要是朝廷怪罪下来,要治韩大人的罪,我等草民别的干不了,上京死谏替韩大人求情却是干得出来的草民还不信那狗皇帝敢不顾民意你们说是不是”最后一句却是说给后面的百姓听的。
“是”
韩利听到“狗皇帝”几个字,脸色霎时大变,立马上前欲将他扶起:“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逼韩某吗快起来。”
“韩大人,草民这么做的确对不住大人您,您要打要骂、要杀要剐草民绝无怨言,但您若不顺应民意,斩杀妖人,草民就此跪地不起了。”
那些百姓见此,也齐齐跪下,“请韩大人顺应民意,斩杀妖人。”
“这这这,唉,罢了”韩利仰天长叹一声,道,“既然各位父老乡亲执意如此,那韩某又有什么顾虑的大不了这顶乌纱帽和这条老命韩某不要了”
“韩大人万岁”众民欢呼。
“等等”人群中出现了不一致的声音。
韩利向那方向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十八岁上下的麻衣青年。他问道:“这位小哥,可有什么话要说”
“韩大人”这人正是林峰正,“我想问一下,这,这人到底犯了什么罪要被烧死”
“这还用问吗这妖妇自己得了瘟疫还进城到处传染给他人。这种罪过,死一千遍都抵消不了。”一旁那个百姓怒瞪了他一眼,“韩大人日理万机,没空和你闲扯,还不住嘴。”
“韩大人,是这样吗”林峰正不去理那人,问韩利。
韩利点了下头:“是。”
“那草民斗胆问韩大人:要是哪天您得了瘟疫,别人要把您烧死,您觉得别人做得对吗”
“峰正”沈夙然走了过来,拉住他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一旁那人听得这话也骂了他一句。
他却没有理会他们,眼睛直勾勾地盯住韩利。
韩利沉思半晌,叹气道:“我不知道。”
“那就对了。”林峰正道,“我的先生曾经告诉我:君子贵在以己度人,不以己欲夺于人,不以己恶施于人。韩大人不愿自己被烧死,又怎么能随意烧死别人请韩大人三思。”
韩利沉默不语,四周的百姓也不语了。突然,他大笑了一声,道:“你说得不错,可是民意如此,为了这祈新县的父老乡亲,韩某纵然一生不安又如何来人,给我把那犯人绑在火刑柱上,烧死她”
“是”
“你”林峰正不料事情竟会到这等地步,之前他见众人对韩利评价极高,又亲眼见到此人的和蔼可亲,心中虽对他的某些行为有疑虑,却也说服自己相信这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可如今看来却未必,同时眼看那女子就将被烧死了,不由急火攻心,大骂道:“狗官,姓韩的你个狗官”
“峰正”沈夙然连忙捂住他嘴,“好了,别说了。”
韩利却被他给激怒了,道:“韩某为祈新县的父老乡亲殚精竭虑,竟然被人骂作狗官,这还有天理吗来人,给我把这个刁民给我绑起来,押到牢里待审”
“不要”见几个官差围了上来,镇定如沈夙然一时也慌了。而林峰正,此刻看见那得了瘟疫的女子已被绑上县衙前那根高柱也就是火刑柱心里一阵绝望。
“等等”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他向那方向看去
章四:叹人间
眼看那得了瘟疫的女子就将被烧死了,远处却传来了一声:“等等”
只见远处晃悠悠走来一个衣着邋遢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个酒葫芦,醉意正浓。
“原来是个酒鬼。”见此韩利自不会叫人停下,于是陆续有公差搬来柴火,堆在火刑柱下,看来马上是要行刑了。
那醉酒的中年人却慢腾腾地走了过来,对着韩利笑道:“呃,这好像是韩大人啊,怎么没听到我的话吗”
“你是何人韩某为何要听你的话”韩利心情本来就不好,又素来厌恶醉酒之人,自然不会对这人有什么好感,“本官正在处理民情,你快速速离去,本官免你的罪。”
“咦好大的官威呀,怕和大人以往的名声有些不符吧。”中年人嬉笑道。
“疯子。”韩利见他确实是喝醉了,也就不再管他,转身只见火刑柱下的柴火已完全摆好,伴随着女子更加悲惨的哭声,十余个公差正持着火炬等待他下命令,“好,点火。”
那些公差听此自然一同将手中的火炬向那柴火投去。孰知那刚才还醉醺醺的中年人突然睁大了双目,眨眼间就化作一道无形的风,一息不到便出现在火刑柱旁,怀里抱着一把还在燃烧的火炬自然是刚才那些公差投下的他却仰头喝起酒来,更奇的是他双手都用在抱火炬上了,那酒葫芦嘛当然是停在天上,如有神识一般倒出就来,看来是用了什么法术。中年人喝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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