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情意,断无可能将这眉眼间的温雅神韵都雕刻的与本人分毫无差。
此世男子对女子的思慕之心最是盲目,思及容华当年……容璟方才的疑问也不觉间打消了十之七八。
“自然,师尊可拭目以待。”微生澜眉峰轻挑,嘴角处勾起一抹成竹在胸的清浅笑意。
亏欠她的人,她亏欠的人,明日都能一一会见。
一袭青衫而长相清秀的女子从园中小道走出,徐步行至二人面前,低下头向着微生澜行了一礼:“主子。”
“绮楼楼主?”容璟有些讶然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弟子……比他想象中的还更为优秀。
绮楼是近年来颇具名声的情报组织,兴起时无声无息,待为人所知时,已是难以撼动。
“大人。”女子对容璟选用敬称,作为微生澜的心腹之一,她对容璟的存在早有所闻。
微生澜摆了摆手,她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反正女子都会一脸严肃地以‘礼不可废’来回应她。
“师尊,这是叶绮衣,我信任的人。”两人于南邑初识,微生澜自认不过是行了举手之劳,并没有想过要讨要回报。
但女子当时固执地跪在她面前说‘您救了舍弟一命,绮衣身无长物无以为报,惟愿跟在大人身侧效犬马之劳’。还一副她不答应,就长跪不起的样子。
本是就当身边多了个服侍的人,后来却发掘出此人在信息上有卓然于常人的敏锐度,她有心培养之下也就有了今天的绮楼楼主。
“怎么了?”微生澜今日只是让她来此递送折子,顺便露个脸让容璟知晓,不知她此时为何面带踌躇迟疑之色。
叶绮衣从袖筒中拿出一物,双手呈送于微生澜眼前,语带为难:“舍弟……舍弟听闻主子您前几日昏迷一事,便亲手制了这个香囊,说是有静气宁神之效。”
“……”接收到容璟促狭的眼神,微生澜只能回以无奈。叶绮允的心思她知道,但从未想过回应。
总归是不好拂了他人好意,微生澜接过香囊:“替我谢过绮允,记得附加一句‘不必再有’。”
“是。”叶绮衣心下叹息,只望她的弟弟听完后能就此断了对主子的念想了。
几日昏迷,累积起来待微生澜处理的折子已是数量可观,更别说叶绮衣刚又往书房带的那一批。
她到书房后几乎是毫无停歇地进行批阅,连晚膳都只粗略用下便又继续,直至子时深夜。
对在卧房门外值夜的下人示以噤声的手势,这个时辰了,祈晏该是已经睡了。
果不其然微生澜行至床榻边后看到的是祈晏阖目浅眠的模样,隽秀的眉舒展开来,柔和了那份疏冷。且十分安分地躺在里面,将外面的位置给她空了出来。
在里间沐浴后,微生澜动作轻缓地躺上床。侧身望着祈晏,思绪忽然有些复杂。
除去没有意识的那次,这是她真正意义上与一个男子嗯……同床共枕?
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祈晏的气息对她而言仍算陌生,以习武之人的警戒心来说,确是难以入眠。但她今日似乎格外困倦,大概是批阅折子太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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