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破碎玻璃中心男人,在场所有人都对他无比熟悉。

超人。

人间之神。

地表最强战力象征。

他们可以依赖与信任队友。

但当他抬起头，露出那双没有神智眼睛之后，所有人都意识到：糟了。

超人又他妈被控了。

妈。

又。

还真不愧是魔抗为零男人啊。

在看到超人瞬间,托尼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一切都太巧了。

为什么会在宴会结束同时发动袭击？这太他妈巧了。

这一系列行动就像是在催促着蝙蝠立刻回去,快点回到哥谭。

……所以,那么,如果他们目标并不是哥谭，而是在纽约呢。如果他们——或许是稻草人,以及其他什么罪犯配合，从一开始就计划控制超人进行屠杀呢？

托尼来不及说出自己推测，伴随着耳边不断传来智能管家尖锐警报声,托尼立刻召唤战甲,同时拉开自己手表，手甲覆盖在他手上,他只来得及说出最关键指令,“所有人！远离他！去拿氪石——！”

托尼只说了这句话,因为他只来得及说这句话。

因为超人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托尼猜都对。

是小丑手笔。

他对超人使用了经过特制改良版本恐惧毒气。

恐惧毒气和红氪石粉末混合,这种被精心特制‘恐惧气体’造成强烈效果，持续性地作用在超人大脑中。

幻觉碾压滚过他混乱思维，人间之神心脏收得越来越紧，蜷缩成无法正常泵出血液一团僵硬肌肉。

他看到不是站在自己面前托尼·斯塔克，不是他熟悉战友；而是自己内心最深处、最深处恐惧——毁灭日。一个拥有毁天灭地力量可怕敌人，万物末日,全宇宙最强大生物兵器之一。

在极端恐惧状态之下,超人看到并不是‘只属于自己’恐惧；

而是对整个星球担忧。

超人在担忧整个星球会被敌人毁灭。

陷入极度恐怖幻觉中,超人动了。

超人花费了多长时间,才让人们接受他,信任他，并且热爱他；将他——这个曾经一度被外界评为‘可怕’外来客，转而称呼为‘人间之神’，甚至将他当做在危险时刻能够呼唤出声救世主？

……很多、很多年。很多、很多次。

他是怎么做到？

是他很多次，听到呼救声后奔赴；是他很多次，以钢铁之躯顶在战场最前端，去抵抗那些可怕敌人；是他无数次在死亡边缘挣扎，去保卫这个养育他星球；是他很多次动作轻缓，用能够推动地球手臂去抱下树上猫、抱住从高处跌落孩子，接下坠落飞机；是他飞扬披风翻舞弧度，是他在注视这个世界时露出真诚笑容……

他从被人畏惧指责‘拥有可怕力量怪咖’，变成为这个星球守护神。

超人要怎么做，能将以上那些全部毁掉？

他只需要杀掉一个无辜者。

就能毁掉这所有一切。

这就是小丑要看到。

而毁掉这一切需要多久？

一秒？

不，对超人来说，一秒时间也仍然太过漫长。哪怕是将一秒分割成无数细微小份一毫秒，都足够让人间之神做很多事情。

在智能管家调动起氪石之前，在钢铁侠战衣到达之前，在蝙蝠侠返回之前——

在一切之前，

超人就已经来到了托尼面前，面无表情地挥动手臂碾进斯塔克反应堆。

那是曾经推动地球手臂，也是很多次保护过普通人手臂。

而现在，他在收割无辜者生命。

象征希望红色披风甚至依然在超人身后飞扬。

【————】

超人手臂在目标身上洞穿出一个冰冷大洞，充满着寒冷气息。

但他击中不是托尼斯塔克。

是冰。

是从赛琳娅体内狂涌出寒冬神力构建成寒冰屏障。

从空气中凝结，从赛琳娅言灵中凝结，从【斯卡蒂】力量中凝结，从她暴起尖锐战意中凝结。

挡在超人面前，也挡在赛琳娅自己面前。

以空间点作为近距离跃迁，赛琳娅站在了超人与托尼之间位置。

那是在连一毫秒都不到时间中完成抉择与反应。

——向往太阳伊卡洛斯，挡在了太阳之子面前。

冰是坚硬。

但在赛琳娅控制下，裹挟着神明之力冰却仿佛黏液般死死缠绕在超人手臂上，像是紧紧相连于一起弑神锁链。

那是铺天盖地寒冷，来源于神明沉睡之地冰冷。

在极寒领域之内，没有任何生命能够不臣服于寒冰力量。

但在这样疯狂涌来寒冰之中，超人却再一次地动了。

绝对力量之下，神明构成冰山从超人洞穿而成伤口处开始粉碎，黏液般锁链被震落剥离。在咔嚓咔嚓轻响中爆裂成炸满天冰屑；

站在破碎闪亮冰屑中，超人面无表情地瞥向赛琳娅。

在这个瞬间——他看起来就是神。

冰屏障大概困住了超人不到三秒钟。

但哪怕只有三秒钟，也足够完成很多事情。

赛琳娅挥动双手，冰屑重新凝结，化成一支支冰矛落下；

“操。”托尼掌心炮爆出愤怒声响，他一把将赛琳娅拉回自己身后，狠狠地骂了句脏话；

蜘蛛侠拉开蛛丝发射器，在战斗中总是在死亡边缘拉住生命蛛丝喷向超人。

……出席这次聚会超级英雄们本就不多，恐惧气体袭击哥谭，娜塔莎也被这个消息调离。

于是此时在场，只有他们，也只剩下他们——

——不。

并不是只有他们。

金色传送门洞开，奇异博士伸出颤抖双手拉扯出深红束带缠住超人四肢。

破坏掉门口阻拦设施，红头罩踩着一地玻璃与碎冰，强行闯了进来。他目光死死地钉住赛琳娅，头罩下双眼布满赌徒目击到赌局结果时红血丝。

“这次局面可真够大。”看到被围在中央超人，跟着红头罩一起军火库咬着牙开口，但仍然握紧了手中弓箭。

他们出现在纽约，原本只是为了追查前几天黑面具事情，既然两人目标一致那也无妨暂时合作；但在他们开始行动之前，‘稻草人用恐惧气体袭击哥谭’消息就已经传来。

杰森当然会赶回去。

无论他是红头罩还是杰森陶德，又或者是曾经罗宾鸟，他都会回去。

——然而，从天而降超人打断了他们一切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