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姓文,内给事家的四闺女,是个嫡女。”
“长得漂亮吗?”惠姐儿好奇这个。
“这个不清楚,只是听说,人有些瘦,身子单薄了些。”
惠姐儿听了,当即笑了起来:“这可是好事!”
“还有就是,丘泽先生过阵子要及冠了,他是柯哥儿的恩人,我们必须去参加,就算坐不到宴席里,情分得到。”
这一回,所有人都不解了:“丘泽先生好像没到二十岁呢吧?只比哥哥大一两岁的样子。”
他们这里,女子十五岁及笄礼,男子二十岁及冠礼,可以取字。
像丘泽先生这样皇上赐字,寒哥儿那样为了吉利胡乱取字的,都是个例。
“他自然没到二十岁,但是圣上等不及,希望他不要再游学了,早早进朝为官,破例让他十七岁及冠。”
“啊?这也可以,那丘泽先生能做个什么官啊?”惠姐儿急切地问了一句。
李墨晗不紧不慢地回答:“丘泽先生擅长星相术,未朝信奉道家,他若是为官,怕是直接就是国师。”
“国师?!十七岁就……国师?!”惠姐儿难以置信地看向洛氏,想要知道答案。
谁知,洛氏也跟着点了点头:“没错,是国师。”
“我的天地老爷欸——”惠姐儿惊得嘴巴里能吞一个鸡蛋,这……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多少人累死累活,奋斗一生,最后也只能做到五品官,当朝三品官员,已经是天大的官了,没个世家背景,再有个五十多的年纪,是再难升上去了。
这丘泽先生,十七岁就做了国师了!太逆天了吧?
“也不知柯哥儿如今在国子监过得如何,跟丘泽先生关系好是不好,日后若是有丘泽先生照拂,官路自然不会差。”洛氏开始念叨。
李墨晗想起李诉柯报信的事情,就想笑。
李诉柯离开家之后,的确经常写信回来,可是写的话,都让洛氏摸不到头脑。
因为,李诉柯只会报平安。
比如:已是三月,京城雪停,一切安好,勿念。
已过五月,考试通过,一切安好,勿念。
诸如此类。
唯一一次,让洛氏觉得看懂了的信,是说:已穿秋裤,一切安好,勿念。
“这次会带明姐儿他们去吗?”李墨晗问了这个问题。
洛氏显然已经跟李暮秋商量过孩子的问题了,所以并未迟疑,直接回答了:“会带过去,明姐儿、冬哥儿、初姐儿都是好孩子,自然要带去见见世面。当然,在丘泽先生及冠礼上,是不能带这么多孩子去添乱的。”
李墨晗听了扬眉,她有些好奇,明姐儿去了京城,能不能依旧乖乖的。
确定了要进京的事情,李家又开始忙碌起来,订做衣服,购置新一些,可以减少颠簸的马车,安顿好家里的一切事物,还要安排人接替李暮秋手中的工作。
孝亲王府有不少人要跟他们一同过去,也能搭伴,所以忙碌的时候,也不至于乱了阵脚,还能互相提醒。
不过,孝亲王妃这些年迈的,就不宜再如此颠簸了,毕竟路途遥远,他们折腾不起了,就没一同前去。
去的,多是大舅父这一辈的。
到了出发的日子,惠姐儿还在往垫子里填棉花,嘴里念叨:“晗姐儿屁股娇嫩着呢,坐几日的马车肯定会磨出泡来,多垫一些好。”
结果,车厢里被惠姐儿塞了太多软垫,真的行路的时候,就发现车厢里热得厉害,身体没磨出包来,却起了痱子。
路上,惠姐儿跟李墨晗以及两个人的侍女在一个车厢里,洛氏跟李暮秋在一个车里,明姐儿、冬哥儿、初姐儿在一个车里,后面还跟了一个平板车,拉着随行的物品。
因为车上老少妇孺很多,导致他们停停走走,行路很慢。
每次到达客栈,都需要孝亲王府的人去问问有没有足够的客房,订好了房间,紧接着,小姐们要戴着帷帽进入客栈。
只是这日,进入客栈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李墨晗刚下马车,就听到了澜哥儿的嚷嚷声,似乎是在叫她。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澜哥儿已经过来了,口中急切地说道:“晗姐儿,你不是也会些医术吗?快过来救人。”
“不知是什么人?”她迟疑了一下,问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不成你要见死不救吗?怎么这么啰嗦?妇道人家就是如此误事。”
她只是理所应当地问了一句,却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心中甚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