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变,人心却不复了
未来命运,我要用双手去掌握,再不让别人来摆布安排了
傅三江发出一声长啸,开始奋力往回游。
游回到草庐附近时,傅三江看见清然一个人孤单单背着一个包袱站在河岸边。
“师太,王前辈呢”傅三江觉察了一丝异样。
“她走了”清然抛出平平淡淡一句庆。
王丽走了,傅三江心里涌起一阵无名的失落感,一个多月的相处,虽然被王丽整得七死八活吃够了各种苦头,然而傅三江能体会到她内心深处对自己的那份特殊的关怀照顾之情。
玉不凿不成器啊
“师太,您也要走了吗”傅三江话语里透露出一份留恋。
轻轻叹息了一声,清然说:“三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傅三江低下了头。
这一别,就不知何年何月能相见了,清然同样神伤说:“三江,王前辈之所以不愿和你话别,恐怕是自知时日无多,怕情难自禁吧”
“师太,王前辈有危险吗是谁要伤害她”傅三江近乎怒吼说,眉头间一股杀气涌出。
“三江,不要冲动”清然说:“以麻烦少女宫艳的能耐,若非她情愿,试问天下又有何人能伤害她。”
“对啊”傅三江深为赞同。
“问题是江湖大决战在即,无论是叶伤智殷金鱼笑已许树等任何一个人,他们绝对不愿意看到,与对手做生死决战之时,背后有宫艳游九州这样的人物站着”清然说。
傅三江更为紧张了,游九州可是他的卷湖爷爷。
“其实,任谁在痛苦情伤中苦苦挣扎了二十多年,必定早已厌倦了生不如死的日子,极度渴望一个结果”清然眼睛中闪着莫测光茫说:“特别是那些自负其能,视金钱名利权势如粪士,唯重情感的智者”
“师太,您说得我懂”傅三江决然说:“可我决定了,谁杀死了卷湖爷爷和王前辈,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若他们自己杀死了自己呢”清然问。
“不可能”傅三江脱口而出。
“世间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清然说:“未来究竟会如何,只有等待它发生了”
傅三江沉默了。
“三江,千叶珊瑚珠虽有奇奥效果,对你有极大帮助作用,但切记不可依赖”清然告诫说:“陈宝秋因何将千叶珊瑚珠送与周统,周统有千叶珊瑚珠为何仍难逃心魔横生,这都是武林悬谜”
仓云拒绝接受千叶珊瑚珠,陈燕君拒绝了且一再提出告诫,甚至八部天龙亦没有强迫自己交出千叶珊瑚珠,傅三江眉心打了个结,难道千叶珊瑚珠有什么未知的玄奥吗
“王前辈估计,以你的武功进度,两年之内,千叶珊瑚珠利大于弊”清然说:“两年以后,情况就难说了”
内心有一种冲动,干脆将千叶珊瑚珠扔到丽水江算了,傅三江强忍住了。
“对了,王前辈那本江湖七十二技留给你了,她让你记熟后,烧掉”清然说。
傅三江点点头。
“最后,我和王前辈联合叮嘱你几句话”清然严肃说:“首先,不要逞能,对方人多势众你就跑,不要硬拼,永远自保为第一位;其次,不要赶尽杀绝,但凡对手,能杀则杀,能击败就击败,若对手逃跑,给他一条生路;再次,不要和人理论,依你心中准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任他讲得天花乱坠,我心坚定不动;最后,记住,你生于八荒,注定是江湖中人,永远活在江湖中,别妄想脱离”
话语已尽,清然欲出言告别。
“师太,徐蔚之事”傅三江主动提起说。
“我知道,蔚儿之事,责任实不在你”清然苦涩说:“原本,我来丽水江,是想为蔚儿出面,劝一劝你”
“可来此后,我想通了”清然说:“就算当时三老主婚的是蔚儿,仍然是错点鸳鸯谱你和蔚儿之间,并没有男女之情,有得只是兄妹之情纵使生拉死拽你们两人在一起,奏出的仍然是不合适的音符”
“三江,你能容纳一个渔民做妻子,也能容纳一个丫环做妻子。你的要求很平淡普通,一份真挚不掺有任何其他杂质的情感就足够满足你”清然说:“可这恰恰是蔚儿所不能带给你的。”
“我不是王丽,没有足够智慧来解决此问题,只好让你们自己解决了”清然幽伤说:“为什么,年岁的增长,会觉得自己越来越对世事无力呢”
傅三江无法给清然回答。
“叶伤智,叶先生托我转谢你的救命之恩”清然说:“他并且厚颜向你提出一个要求。”
“京城之事,实是顺手之举,叶先生客气了”傅三江说:“且叶先生昔日丽水江上对我有赐药之恩,但有所求,若是三江能力所及,自当奉命”
“叶先生说,江湖局势剧变在即,而风暴中心必在长江之上,烦请三江最近半年不离长江附近走动”清然说。
无双寨傅击浪
傅三江脑海里立刻跳出六个字,事关弟弟安危,他无论如何都没有袖手旁观之理。
始终盯着傅三江神情变化的清然,心里确认了叶伤智成功将傅三江转为他埋在长江水路上一枚无比重要的棋子,在未来江湖大决战中抢得一步先手
第一百零四章琴师舞妓
随着天际边晚霞最后一丝光茫消失了,无边的黑暗开始降临大地。
徐徐吹过的风,带着浓浓潮湿的气息,有经验的行路人可以非常准确判定,最迟不过小半时辰,一场大雨就将来临。
一条起伏不断有着双马车宽路面坎坷不平的道路伸向视线尽头的远方。
从道路两侧半人高的茅草、漫延到路面的杂草、路面上众多积满水的大小坑看来,此条路荒废了很久了。
只是痕迹鲜明的深深的车轮印、尚未干透带着泥泞的马蹄印、时不时见到人遗留的一些杂物,都说明此路并未断过人迹。
“昔日,晋中安远侯朱烯谋反,疾风将军宁安其受皇命卒军平反。朱烯一日三败,带部下八百逃至此地,为逃避宁安其追剿,用谋士王曼之计,将部下化妆为零散佯做百姓,日夜骚扰袭击宁安其大军,以为自逃难创造条件。谁知,宁安其施绝户计,八万大军合围方圆百里,十二岁以上男丁悉数斩首一日一夜屠尽此二万九千男丁,终迫朱烯无处藏身俯首被擒”一名背着长条形包袱艰难沿着道路侧的山地前行的青年男子对着疲惫不堪紧随着他的美貌少女说:“从此往后,这一带就荒无人烟了”
粗布简制的衣服难以掩饰苗条均匀身段,憔悴忧虑的神情下是仍然姣好动人的面庞,咬着牙苦支持着的少女问:“可这里有人活动的痕迹啊”
“小心,有刺”青年男子苦涩说:“不是普通人活动的痕迹”
“你说是武林”少女似受到惊吓一般,叫了半声后又捂住嘴巴不语。
点点头,青年男子用目光极目眺望,希望在大雨来临前,寻找一个暂时避风雨之处。
“他们都”少女身体颤抖动得厉害,声音都走了音调。
“据我说知,像厉若悠这样的人并不多不过,只要是他们这种人,大多不将自己和他人性命当一回事”青年男子说着忽惊叫一声说:“梅儿,前面有亮光”
远方的路侧有一层淡淡的红光闪动,在越来越深的夜色里格外显眼。
少女梅儿突然拉紧了青年男子的衣服。
“梅儿,李未虽是一介书生,沦落操琴为生,有辱家门,然绝对不会助纣为虐,更不畏惧死亡”青年男子脸上露出坚毅神情说:“有梅儿与我情意相通,此生已无憾”
gu903();“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梅儿亦动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