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脸,从头到脚裹着巨大的黑色披风,一双双狼一样的眼睛在那血池的映衬下,散发着幽幽地寒光。
此时他们口中都念念有词,似是在吟诵着什么上古的咒语,又似是在催动着那青幡小旗,随着那咒语声声在血池边萦绕,那青幡小旗开始冒出一阵阵轻烟,弥漫在那血池之上,而此时再看那血池上空,无数的怨灵缓缓地从那血池中冒了出来,在血池上方徘徊着,发出阵阵呼喝和哭泣声,虽不尖锐,却如同无数的根须板结在一起,沉重地撞击着人的耳膜。
而在那群巫师中,一位手执巫师杖,略微有些矮小的黑衣人却是显得极为地引人注目,他并未像其他人一般催动那青幡小旗,却是手握一柄木质的巫师杖,那巫师杖上的装饰,与青幡小旗之上竟是相同,都是空鸣族特有的三头六尾的鵸鵌。
只听他高声地吟诵着什么,手中那巫师杖上的鵸鵌木雕骤然绽放出诡异的神采,那鵸鵌的三个脑袋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齐齐地张开血盆大口来,竟是将那徘徊在血池上空的怨灵齐齐地吸了过来,一口便吞噬得无影无踪
那瘦弱的黑衣人面上,此时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神采,要不了一个时辰,只待他的“鬼灵杖”吞噬了这离城中的上万怨灵之后,便可以使出那血炼焚天之术来,到时候那若耶族的几万龙骑军,便统统都是他的杖下冤魂
只可惜,这世间总会有些意外发生
一道快逾迅雷的身影,从那些站在血池边青幡后,全神贯注地施着巫术的空鸣族巫师身旁一掠而过,几在同时,凌空似有嘶嘶锐响。一个个面带惊疑转过头来,不明就里的空鸣族巫师眼中只瞧见一道道若有还无的银色细丝迎面飞来,还未待做出任何反应,便已成了那血池中的一员。
才一眨眼的功夫,那魏星影的手中已经收割了数条人命
而那些离得稍远的空鸣族巫师此时方才反应过来,仓促之下,察觉大事不妙的他们或是掐护体灵决,或是祭起身前的青幡小旗,扬起阴风阵阵,意欲抵挡住那追魂夺命的银色细丝
一名空鸣族的巫师正警惕地祭起身前的青幡小旗,口中念念有词,一面运着护体灵决,一面将自己的身形隐没在那青幡所制造出来的了了青烟中,小心翼翼地搜寻着对方的踪迹,忽然,身后一道破空而来地声音响起,他还未来得及转身,一把泛着金色光芒地玄铁短刃便轻,飘飘地割破了他地喉咙。
鲜血嗤地一声喷出,他捂着喉咙,跪倒在地,却被身前那道骤然出现的翠绿色人影一脚踹入了那血池之中,终是跟那些漂浮在血池中的头颅一样,死不瞑目
此时的罂漓漓裙带飞舞,如一抹游魂一般站在那血池边,望着那血池中一个个恐怖狞猩死不瞑目的头颅,金棕色的眸中阴寒之色竟是到了极致,胸中的杀念竟是越来越盛,终是冲破了心中的桎梏
她告诉自己,这些人不值得同情,这些人,统统都该死
紧接着,她一个闪身,手中的玄铁短刃化成一道凌厉地金色光芒又在瞬间收割了一条人命
那迸发出来的鲜血溅了她一身,甚至有几滴溅在了她的脸上,却连擦都懒得去擦。
眸中杀意已到了极致,一个又一个空鸣族巫师如割麦子般纷纷毙命在罂漓漓的玄铁短刃之下,竟是连一丝挣扎也没有,就这样被夺了性命,如同他们之前在那离城所造的孽一般。
原来孽报孽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此时此刻便是他们偿还手中血债的时候。
而那另外一边,一道匹练的电光从地底一蹿而起,电光闪过之处,便有一人飞入了那血池之内,不,准确说是一尸
那些空鸣族的巫师们哪里会想到,在这离城的荒郊野外还能遇上这般催魂夺命的高手,虽然各自祭起咒术法宝想抵抗,无奈实力的差距实在是云泥之别,竟是毫无招架之力
一时间这血池边竟是人影交错,乱作一团。
而那手持鬼灵杖的黑衣人此时已是跟最先到达的魏星影缠斗在一起
真真可是冤家路窄
此时魏星影方才看清,那黑衣人竟然便是当日在永徽城中被自己偷袭,又被人从自己手中救走的那位
不过对于魏星影来说,这却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之前救走他的人终究还是个迷,让魏星影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看来,今日倒是有机会解开这个迷,前提是能够生擒此人的话。
而魏星影心中打着这番的算盘,对方却是没有认出他来,因为从头到尾,那空鸣族的黑衣人都没有见过魏星影的模样,当日是被魏星影从身后偷袭,后来被救走的时候也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和魏星影结下的梁子,此时正在心中揣测,这究竟是哪里来的煞星,坏了自己的好事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知诸位坏我空鸣族的好事,究竟意欲如何”那空鸣族老者此时紧握手中的鬼灵杖,沉声怒喝道。
虽然他此时心中恨不得将那魏星影的脑袋一同拧下来,扔到这血池中,祭这手中的鬼灵杖,可是,碍于目前的形势,却只敢虚张声势。
对方可是有三位高手,看他们方才的出手,怕是个个的实力都在他之上,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此时他心中却是打着别的算盘,合计着那位大人应该快要到了,能拖一时算一时,待到那位大人一到,哼哼,便拿他们一起来祭这鬼灵杖
可惜的是,他的如意算盘却还没拨,就拨不响了
一道翠绿色地身影如鬼魅般地闪到了他的身后,就在他初初察觉的那一霎那,一柄泛着金色异芒地玄铁短刃已然从身后抵住了他的咽喉,一道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冷冷地说着:“意欲如何我倒是想替这血池中的无数冤魂问问你,你们空鸣族在离城犯下如此罪孽,究竟是意欲如何”
此时那空鸣族老者眼角的余光方才看清罂漓漓的模样,心下骇然不已,这,这竟然是之前那个刹墨族的丫头,怎么可能当日在永徽城,这丫头还是一身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这才几日竟然一身修为精进到了如此程度,能够无声无息地靠近他,甚至暗算他
这怎么可能
他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却是不甘与不信只见他手中的鬼灵杖诡异地颤动了一下,正待使出看家的本事出来,让这小丫头片子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巫师,却没料到,此时罂漓漓的眼力早已不同与当日
他那握着鬼灵杖的右手才初初动了一下,罂漓漓的眸中已有杀气升腾,只见她神色一凛,决绝而迅捷地改变了那玄铁短刃地去向,手起刃落,那空鸣族老者的整条右臂就这样与身体做了永恒的告别,连同那根镶嵌着“鵸鵌”木雕的鬼灵杖一起,重重地跌落在地
而此时的罂漓漓,却是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也许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自从镰邑给了她力量之后,她心中的戾气却是越来越重,对于杀人和鲜血这些玩意儿,已然变得越来越麻木了。
gu903();这却是与刹墨城那关于镰邑的传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只是,此时的罂漓漓却并未来得及,或者说,压根没有去想过这其中的蹊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