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中军行辕前肃穆一刹,黑底银边三叉戟图案的大旗立于帅帐前,两列手持银色三叉戟地的玄甲兵士威严肃立。
从那高高撩起地幕帐之处抬眼望去,远处敌营外火光冲天,战马嘶鸣、槊戈撞颤、兵吼人嚎之声乱作一团。
将视线缓缓收了回来,纵是左右两翼喊杀声震天,黄尘滚滚,旌旗蔽日,自己的中军大营却是纹丝未动,连同他这个主帅也是轻松地在帐内打着盹儿。
这是一场几乎毫无悬念地战斗,己方地优势是压倒性的,若是左右两翼那两个老家伙连这种小仗都打不下来,那他们便也可以告老回乡回南海去陪父皇了。
所以这玄甲玄盔的男子不用听那探子的回报也知道如今战况如何,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用修长地手指敲击着面前的案几,脱口而出地话却不带一丝胜利者地喜悦:“传我口谕给持国和柱国两位大将军,悉数都杀了,不用留活口。”
这风轻云淡地一句,却是定了那敌营中数十万人的生死,终使眼前得令之人是久经沙场地勇士,也不觉心下微凛,心道是不知这玦厥一族是如何惹恼了太子殿下,竟是狠绝如此。
心下如是想,却不敢有丝毫异议,得令之后便迅速转身离去。
此时那端坐于帅椅之人方才轻轻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椅背上,一头墨绿色长发从那玄盔之下宣泄而出,肆意地散落在银光闪闪地玄甲之上,竟是衬得那张如刀削般俊美的面容上更多了几分狷狂之色。
他微阖着那双同样碧绿色地眸子,不经意地便又想起了梦中的女子。
已经多久没有梦到过她了几十年或是一两百年对他们若耶族来说,那不过是韶华转瞬,但对于寻常人类来说,那却是几世轮回。
为何会如此突然地又想起她呢甚至连她的眉眼在梦中都是那样地清晰,仿若她昨日才同他告别一般,思即若此,他地眉头不经意地蹙了蹙。
她还真是个聪慧无双的女子,竟是在那样的时刻对他提出那样地要求,定是算准了自己不会对她食言。
挚友么
或是这世间唯一的知己。
红颜知己。
他撇唇自嘲地笑了笑,为了她这一句挚友,他信守了承诺五百年,也许还将一直信守下去,直至他的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只要他还活着一日,那永徽城就能远离战火一日,无论谁,无论哪个种族胆敢打这永徽城的主意,便唯有死路一条。
这玦厥一族的下场便是例证。
他会让他们付出灭族的代价。
不经意地却又想起她当日地话儿:“你心中还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仁爱之心。”
呵呵,仁爱么若是她九泉之下知道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不知道该是欣慰呢还是怨毒她是那般仁厚的女子,定是不忍见这血流成河的场景。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无奈,此时的天下已非当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唯有如此这般心狠手辣,他才能守得了当日对她的承诺。
他早非当日那般地赤忱少年,这几百年的征战沙场血染征袍早已练就了他寡绝地性情。
也许,他心中仅剩的赤子之情,便是忆起她的时候。
那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独一无二地红颜知己。
此情此意,无关情爱,却是一生不变地眷恋。
----------------------------
008阴差阳错初遇险
若是那千里之外征战沙场的若耶族太子殿下,知道自己思念之故人,已然重新转世为人,而且此时还被他的太子妃丢入森森地牢中,怕是不知道该有怎样地错愕。
“果然是最毒女人心啊”被人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入地牢的罂漓漓,此时牙根都在打颤。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发怒。
她瘫坐在门边硬着脖子向四周望了望,这是一处森严的石牢,四壁严丝合缝,唯有这面前的石门上有一道递送食物的小口,室内更是昏暗阴潮,唯一的光线便是从那小口处传来,透过那小口,隐隐可以看见不远处地石壁上有一盏油灯,灯火如豆苗,突突地抖动着。将这石牢照得时明时暗,显得格外的幽冥诡异。
罂漓漓这一辈子哪呆过这样的地方,若不是倔犟地强咬着牙关,怕是早已歇斯底里地尖叫痛哭出声。
她知道那歹毒的若耶族女子就是想看自己这番的笑话,所以她偏不让对方得意,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不让自己乱了阵脚。
想起之前的林林种种,罂漓漓的心头那是懊恼万分。
原本她的小算盘打得挺好,自以为看那几个若耶族女子心平气和地样子怕是信了自己的话,心想只要跟着她们一同回到永徽城中,再寻个空当溜了便是,她心想那几个女子怕是拦不住自己的。
却没想到那个劳什子的若耶族太子妃竟是如此地心狠手辣,方一离开绝命溪,就不知从何处唤来了一群神兵天将,硬说她是刹墨城来的奸细,三下五除二便将她制住,可倒是遂了她的心愿将她送回了永徽城,问题是这落脚地却不太好,是永徽城中的地牢啊
这是让罂漓漓想起来就要捶胸顿足的,特别是被比自己看起来还要年轻许多的女子摆了一道,玩弄在手心里,这让罂漓漓心中那是悲愤交加。
想起对方临走的时说什么先押下去,等太子殿下回来再行审问。
审审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