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怎么感觉一下没人权了呢”戚东苦笑着回答,换来的是方晓蓉和丁棠的娇笑声。
走走、说说、笑笑,时间过的真快,转过几个山道之后,终于看到了一条入山的土石路,但是在路旁却有一座小楼,道口设了卡,旁边的大牌子上四个大字:闲人免进看来一般人不让进。
方晓蓉让戚东和丁棠在路卡外等着,她一个人走了进去,戚东和丁棠分明看见这个设卡的楼很不一般,有一股森然的正规气象,里面的人一个个眼神晶亮,方晓蓉未进门时已经有人迎出来。
大该母亲不是头一遭来了,所以好象和对方认识似的,很快就有人一起跟着出来,那人直奔楼后,方晓蓉朝戚东丁棠招手,他们进来时,楼后开出了一辆迷彩军绿的越野车,三个人就上了车。
真不错,居然走到这里了又坐上了车,丁棠上了车才感觉到腿酸,攥着粉拳捶了捶丰腴大腿。
开车的是个三旬男人,很精悍的男子,一路上不说一句话,只是开他的车,沿着还算平坦的山道向里面去,穿越了层层山涧窄道,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片开阔山野,这里已经是群峰环抱的山上了,只是山上地势平阔,有如世外的桃源一般,丁棠忍不住惊叹这里的那种开阔无尽,“真美”
“嗯,不错,这个地方真的不错,只有站在这里才能感觉极目楚天舒的那种大境界”
“咦有点意思,”方晓蓉笑了,“你姥爷当年第一次来这里时说的一句话也是这个,”
这时开车的那人才从后视镜里快速扫了一眼戚东,他明白姥爷指的是谁,所以才看戚东。
“转过前面那道弯就能看见龙丘了,我们有规定,车不准超过这里的”司机在开阔处把车调了个头,他准备回去了,方晓蓉知道这规矩,就招呼戚东丁棠下了车,那车就原路返回了。
望着这开阔却荒凄无尽的大山,丁棠不由苦笑,“妈,姥爷一个人常年呆在这里这工作好累”
方晓蓉笑了笑,“二十年了,老爷子习惯了,”说着话,三个人就步行上了那道丘坡,眼前又是豁然的开朗,天地一下又似扩增了数倍,“看,那边平坦的地方是临时泊机坪,右边是停车场”
方晓蓉又指着半里外一个丘坡上的孤伶伶院落,“东东,小棠,你姥爷就住在那里,门前”
正准备说门前那方巨石时,就看见巨石有点变样,好象有凸起下一刻方晓蓉泪流满面,她突然明白那青石是凸起是什么了,是守望女儿归家的老父亲,“爸”方晓蓉发出心疼的叫撒腿就往上跑,戚东和丁棠也震动了,母亲说到门前时他们的目光自已望到了门前,那方棱角分明的大石,大石上似乎蹲着个人晕是人,被厚重大雪覆盖的人,他正站起来把一身厚雪抖掉。
早在听到丘下有汽车声时,老人家就心动了,眼神更亮了,直到看见出现在小丘坡上的三个人影,老人家又楞住了,三个人因为离的有点远,他无法分辩他们是谁,难道不是我的蓉儿
直到尖脆的一声爸响彻山颠时,老人家再也坐不住了,他缓缓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厚雪。
高大的身躯并不因为老人家的年龄而显得佝偻,它就象一道插耸入青天的利刃,浑厚、雄奇,一动不动屹立在烈烈寒风中,如山岳一般巍然、伟岸、沉凝;离的这么远,戚东都能感觉到老人家目光的深邃、精灿、锐利;老人家与天地浑成一体,白,白的一片纯净,一丝不染,丁棠也震怔了。
方晓蓉跑的太快摔了一跤,戚东和丁棠赶紧去接应她,但没等他们跑近,方晓蓉已经爬起来又朝丘上跑了,嘴里哭喊着一个字爸这一刻戚东知道知道老人家就是外公了,他忍不住大吼。
“姥爷,您的外孙戚东来看您了”戚东也大叫起来,一手揪着丁棠追着老脚印往上跑。
这一嗓子让巍然不动的老人家微微颤了一下,雪,从他身上抖落了一片,随着寒风荡了一天
急喘吁吁的方晓蓉终于跑上大青石时,也力竭精疲了,张开双臂扑进了高大老人的怀里,爸
父亲的胸膛永远是女儿的避风大港,即便最亲的丈夫这刻在父亲的面前也要逊色不堪比拟。
“爸,您傻了啊,下这么大雪还蹲在这里等我,您叫女儿心里怎么好受的了,爸”
老人舒开宽大的手掌,无限轻柔的弹掉头发上的一片大雪,抚都会她的螓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眼眸都湿润的,“蓉儿,爸每年盼的就是这一天,等不到你连吃饭的胃口也没有,你知道的。”
“爸呜”方晓蓉象个小女孩一样在父亲的怀里哭泣,鼻涕都抹到老爸的胸口上了。
“好,好,蓉儿,你终于肯把东东领来了,看来戚华阳这对毛驴转了性,他没脸来见我吗”
“爸他在您眼里就是个屁娃子,您看在女儿面子上别和他计较,他让女儿代问您好呢。”
这时候戚东和丁棠都上了大青石,近距离看到老人时,两个人都怔住了,好威相的老人,一张脸膛好不红润,气色丰润,眸光灼灼,浓眉竖立如戟,寸许银丝根根如针,隐约可见年轻时的英武。
老人家朝戚东微微点了点头,“蓉儿,这小子长的象你,不象他老子,我很欣慰啊,二十年了,记得他四岁以前我抑过他两次,回今都长的和我一样高了,小媳妇都领回来了,这丫头长的蛮漂亮嘛,看着有点眼熟好好好,我儿女领着儿子儿媳来看我就好啊,蓉儿,你拔通戚华阳的电话。”
老人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话一出口似含着无上不可抗惧的味儿,方晓蓉掏出了手机拔号。
gu903();然后老人家接过了手机,浓眉轩了轩似在听戚华阳在那边说话,方晓蓉也是一脸紧张的盯着父亲的神色变化,老人家却仍旧揽着女儿的身子,半晌才道:“戚华阳,你把我闺女二十几年不该叫我一声爸爸吗怎么着还委屈你了吗我今天还告诉你,不是我心疼我的蓉儿,普天之下没人能带走我的女儿,天王老子也不行,别说是你算你小子识相,你能认识到你的自私说明你不是没药可救你也是要当爷爷的人了,应当了解天下父母的心思明年是千禧跨世纪的年份,我会在龙陵山等你们一家人来看我,哈我九十一岁了,去日无多,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