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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李易站在台阶上冲着白世英招手,“您快来看,它脱皮了。”
白世英扬眉,含笑着走了过去蹲在一个竹编的篓子前,探头去看,李易满声担忧的道:“娘,它会不会死啊,您帮她治病吧,这样肯定好难受。”
“怎么治?”白世英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好奇的看着儿子。
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李易托着下巴嘟着小嘴冥思苦想,忽然眼睛一亮,道:“给他抹香香,我看厨房里的婆婆手脱皮的时候,都是抹香香的。”
白世英噗嗤一笑,摸了摸儿子的头,道:“娘也不知道抹香香行不行,不如,我们一起找书来看看,或许能在书里找到解决的办法哦。”
“好。”李易跳起来,提着笼子跟在白世英后面,“娘,书里什么都有吗。”
白世英点着头,道:“是啊。书是写书人的智慧结晶,他将自己知道的都写在书中告诉你了。你不用去看不用去体验就得到了他的智慧,这是多么好的事情啊。”
李易似懂非懂,点着头道:“我知道了。”
母子二人进了书房,白世英循着高高的书架,找了基本相关的书下来,母子二人并肩在书桌后坐下来,女官点了灯,两个人窝在铺着软软垫子的藤椅中看书。
“这是蛇?”李易歪着头看着,书上画着图,白世英嗯了一声,道:“是蛇,但是蛇分很多种类,娘也不知道它是什么蛇,我们在书中找答案吧。”
李易点着头,他不认识字,就只能盯着图片看。
白世英徐徐的读着上面的内容,声音柔和,李易支着耳朵听着,时不时指着上面的字,问道:“这个字是蛇字?”
“嗯。”白世英捧着他的小手,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一个蛇字。
很痒,李易咯咯笑着缩在母亲的怀中。
白世英又接着往下念,李易听着听着就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啊,原来脱皮是因为它长大了,衣服穿不下,它要换衣服的缘故啊。”
“原来是这样。”白世英也很吃惊的样子,“有点不可思议,却又合情合理是不是。”
李易小小的脑袋如拨浪鼓一样,笑着道:“娘,您快看看,脱了皮的蛇冷不冷啊,我们要不要给它盖被子,要是它得了风寒怎么办。”
“好。”白世英又接着看,李易靠在她怀里,拨弄着娘的发梢听的极其认真,听着听着他想要的答案又出现,“那就是不用。”
说着,松了口气。
白世英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又道:“那我们来看看,这世间可能有多少蛇的种类好不好啊。”
李易好像在想心事,好一会儿才回神,点着头道:“好啊,娘,您念书我听着。”
白世英又接着往下读,李易听的津津有味。
他很喜欢蛇,自从第一次看到他娘泡蛇酒,他吵着闹着不让的时候,他就喜欢蛇……大的小的,他都要保护着。
白世英也不拦着他,只要确保了安全,随便他做什么都行。母子两人静静的待在书房,将大半本书看完,女官端了茶盅上来,白世英喝了一口润了嗓子看着李易,“还听吗。”
“不听了,娘的喉咙疼。”李易说着,给他娘摸了摸脖子,心疼的道:“娘,您叫我认字吧,认字了我就能自己看书了。”
白世英笑着点头,道:“好啊。不过娘不能教你,我们得请个有学问的先生回来,你说好不好。”
“那就听娘的。”李易滑下来扶着白世英,一抬头看外面,才惊讶的发现天已经黑了,“娘,父王什么时候回来啊,天都黑了。”
白世英也才惊觉,牵着儿子出了门,夕阳的最有一点火红落在西面,她看着微微一笑,道:“一会儿就回来了,我们去洗洗手,等父王回来就用晚膳好不好。”
李易点头应是。
两个人去了宴席室里,女官打了水来洗手,李易一手的泡泡,鼻子痒他挠了挠,便沾在了鼻子上,他阿嚏一声,将泡泡甩的老远,他一愣哈哈笑了起来。
眉眼弯弯,肤色白嫩,白世英看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凑在儿子脸上亲了一下。
李易看着眼睛咕噜噜一转,满手的泡泡就拍在了娘的脸上。
“小坏蛋。”白世英笑了起来,也沾了泡泡涂在儿子脸上,母子两人隔着水盆就闹了起来,不一会儿水盆翻了,流了一地的水,李易觉得自己犯了错,就红了眼睛,“弄脏了。”
“没事。”白世英给儿子擦脸,“易儿不是故意的就没关系。”
李易就笑了起来,拿帕子去擦地,白世英看着水流着,就笑着道:“我们来画画吧。”说着,就跪在地上,脸贴着地板吹……
蜿蜒的水流被她吹的变了方向,圆的成了长的,再拉长……就像一截树枝一样,她有沾了水在树枝上画梅花。
李易看着眼睛一亮,也趴在了地上,学着娘的样子吹。
不一会儿功夫,母子两人浑身都弄的湿漉漉的,但是却画了一地的画。
白徵静静的站在门口,女官想要上来,他摆了摆手让人退了下来,安静的看了一会儿才进了门,道:“画了什么。”
“父亲!”李易看到他很高兴,一下子蹿起来扑在白徵的怀里,“我和娘画了梅花。”
白徵的衣服也湿漉漉的,他给儿子擦了擦小脸,柔声道:“看到了,下次用墨汁,这样就能存的住了。”
“这也可以?”李易兴奋不已。
白徵点头,“什么都可以,你还可以尝试别的。”
“那……面糊糊呢?”李易眼睛咕噜噜的转,白徵点着头,李易又道:“那泥巴呢。”
白徵依旧颔首。
“那我明天试试。”李易很高兴,找到了新的玩法,拉着白世英起来,“娘,您听到了吗,还有别的玩法。”
白世英笑着应是,指了指地面,“要是不玩了,那就把地板擦干净吧。”
“好。”李易说着,拿着抹布去擦地。
女官要来,白世英摆了摆手,笑着道:“他是男孩子,这些事应该自己做。”她很想将儿子养的粗一点,可到底没能如愿,李易像极了白徵,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细细柔柔的。
她不禁想起顾若离信中说起三个儿子时的无奈,或许,将四个男孩子凑在一起养几年,大家就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