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保,又如何照顾得了你们你们也不要太难过,这世上比你们可怜的人比比皆是,若有来世,你们还是继续做狐狸吧,怎么也比做人好些。”
她用仙剑削了块巨石将这染血的足印盖上,也算是将几头小狐埋葬,然后便继续追去。
又追了半里,路边出现了两只狐狸的尸体,一公一母,显然是那些小狐狸的父母。
“就算抛弃了孩子,终究也是难逃一死,”她冷笑着,“你们若早知如此,又是否宁愿与自己的孩子死在一起”
就在她准备不理这两具狐狸尸体继续上路的时候,附近却传来几声奇怪的吱声,她心生好奇,循声而去,发现那声音是从一段枯木间传来。
她将枯木剖开,两只小狐狸惊慌地跃了出来,胆怯地看了她一眼,紧接着便跑到了狐尸旁,蹭在已经死去的父母身上发出悲泣般的吱声。
薛红线这才知道,原来这两只狐狸并不是抛弃了自己的孩子,而是眼见妖物出现,只好各自叼着一个孩子弃家逃走,不想妖物紧追不止,无奈之下,只好将这两只小狐狸藏在枯木之中,自己将妖物引开,虽然未能逃脱,却总算是救下了其中两个孩子。
它们倒也算是好父母,她想。
“只是,”她看着这两只悲伤无依的小狐狸,却又想道,“你们的父母已经死了,这山野如此荒凉,又是久旱成灾,没有父母的照顾,你们又如何能够活下去如此孤独与寂寞地活着,还不如陪着家人一同死去算了,你们的父亲母亲如此疼爱你们,甚至为了救你们不惜牺牲自己,你们若是死了,到了阴曹地府再去寻找它们,这样就又有人照顾你们了。”
她拔出金光剑指着两只小狐狸,剑尖晃动,在刺眼的阳光下耀出光芒。
两只小狐狸反应不一,一只只知道蹭在父母尸身上哀鸣,另一只稍大些的显然更懂事些,看到了薛红线的杀意,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远处,忽地传来响彻山谷的嚎叫:“噜寻噜寻”
红线心中一惊,她看着剑上的小狐,心想自己若真的杀了这两只可怜的小狐狸,那又和妖物有何区别
她紧握仙剑,咬了咬牙,向两只小狐狸说道:“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杀了那只妖怪,替你们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报仇。”
提着剑,她朝着嚎叫声直奔而去。
第十章婉儿媚儿
直奔到山谷之中,红线终于找到了那只妖物,妖物身体极其硕大,形似水牛,却又以双足行走。它头长铁角,皮毛漆黑,两只眼睛如火一般通红。
“噜寻噜寻”
它的口中发出嘶吼。
太阴剑诀本是御剑之术,面对敌人,只需立在那里,操控剑光袭杀敌人。然而红线却未能做到这一步,但她既然寻到了妖物,自然毫不退缩,以身和剑直往妖物撞去。
妖物也发现了她,将巨掌一挡。
金光剑刺在巨掌之上,击穿了一个血洞。
妖物怒嚎一声,巨掌横挡,拍在红线身上。红线被拍得飞出,胸口猛地一闷,身体剧痛。但她却毫不停留,只是硬生生将喉间涌出的鲜血强行咽下,又往那妖物撞去。
妖物益发怒了,它双掌乱扫,带起强烈劲风。
红线便在这劲风之中,与妖物缠斗不止,妖物本就凶猛壮硕,力劲极大,红线身体娇小,站在它的面前直如飘浮在海面上的落叶一般。但她性子极烈,想着那两只失去亲人的小狐狸,竟是一步不肯相让。
只是,她一个初学御剑的女孩子,又如何能够与这等强壮的妖物硬拼,还未多久,便又被妖物一掌击飞。
妖物挚起身边石块,朝她直砸而去,她方自跌落在地,眼见石影飞来,下意识地身子一翻。
石块砸在她的腿上,发出闷响。
她的腿骨竟已断去。
她紧咬着牙,竟是一声不哼,拄着金光剑强迫自己站起。
那妖物早已被她激怒,眼见她不知死活又站了起来,更是直扑而来。
她冷笑一声,仙剑直指,心想自己就算是死,也要让这妖物身上再多一个伤口。
就在这时,几声轻响在她的身边响起,她怔了怔,却发现那是几枚棋子。
棋子之间虚实相生,一座木屋拔地而起,将她关在其中。
那妖物一遍遍地在屋外怒击着木墙,但那足以杀狮裂虎的力道却无法在木墙上击出丁点缺口。
红线险死还生,怔了半晌,直到腿上巨痛传来,让她再也无法忍受,跌坐在地。
这时,她发现在自己的身边多了一粒丹药。
就算再迟钝,她也知道这是师父在暗中保护自己。
她脑中一团乱麻,心想:“师父啊师父,你若是不相信我能够除去妖物,那又为何要让我独自上山你若是信任我,却又为何要在暗处跟着我”
她越想越多,只觉这必是师父对自己的考验,而自己连这样一个妖怪都杀不了,必是已让师父失望透顶,否则他又怎会只扔下丹药,却不肯现身
她越是心灰意冷,胸间怨气便积得越多,只以为自己如此艰难地寻到仙人,却终究还是一事无成,一怒之下,她将金光剑朝着地上的丹药一击,竟将其劈得粉碎,紧接着剑身往脖子一横,便欲自刎而死。
妖物还在击打着木屋,它又推又砸,也无法进入其中。
屋内却失去了任何动静。
风魂藏身在阴暗的角落,沉思了许久,然后转身离去。那木屋乃是以遁法造出,妖物无法进入其中,而红线除非能够悟出以气御剑的法门,否则也没本事出来,这样,至少她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风魂掠至一处山崖,昨日,便是有人在这里干扰他祭雨。
他看着崖下的村庄,静默着。昨天他才制造了一场阵雨,按说地面多少也会留下些湿气,然而此刻看去,那些田地仍然干涸得让人心惊,就仿佛地底有什么东西,将那场阵雨留下的水气全都吸入其中,一丝一毫也不溢出。
他坐在崖边,将袖子平放在地。
两只小狐狸从他的袖子里钻了出来。
他从口袋里取出几枚果子放在小狐狸面前,其中一只在他的手上蹭了蹭,便啃了起来。而另一只显然戒心更强一些,盯了他一阵,却终是耐不住饥,也啃了起来。
gu903();“你们说,”他向两只小狐狸问道:“我那样对她到底是对是错她能明白我的用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