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唷”话仍未毕,陡然更被雄猛如雷的冰火二气震开。更顾不上疼痛,颤声道:“我我的功力怎么怎么”娇躯颤抖,竟再说不下去了。
杨昭浑身如遭千刀万剐,可是也禁不住微微苦笑。之前自己究竟做过什么,他可还没有忘记。尽管那时是受麒麟血中蕴涵的凶煞之性推动,算是身不由己。但击在梵清惠丹田上的那记阴阳令,却实实在在是自己亲手挥出去的。当时实在没想到那一击不但废了静斋传人的毕生修为,同时也将自己推进了鬼门关。
等等,阴阳令对了,还有它杨昭脑海中蓦然灵光一闪,急忙竭力撕声叫道:“阴阳令快把那那对兵器拿、拿”话虽未完,但意思早已表达得明白。梵清惠咬咬牙,拾起那对神兵握在手中,竭尽残力直拍向杨昭丹田。
神兵才触及他皮肤,陡然阴阳双令同时华彩大盛。紧接着,汹涌滂湃的寒热二气从神兵上传来,竟将梵清惠双手牢牢吸住,想放手也放不开。千奇百怪的恐怖幻象随即在两人脑海中同时衍生,冰火麒麟的凶暴兽性更将原有的理智彻底压制下去,教他们烦躁难受得只想疯狂杀戮,直杀得尸骨山积,血流成河方才舒服。黑白气团却随即从神兵上自行衍生成太极形相,将二人全都笼罩在内。
麒麟血中蕴涵了这洪荒异兽的天赋兽性,本来就极难控制。加上杨昭又贪多务得,竟一次过将两颗麒麟真元内丹都吞下了肚,于是更加祸从口入。要知冰火麒麟的内丹力量本性相冲,若非有惊世骇俗的超人修为进行镇压化解,绝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杨昭眼下这模样,就是最佳的反面教材了。
但阴阳令却是源出于东极帝君和西王母。两位大神炼制它们的本意,正是为了调和天地初开时混沌不清的阴阳之气。将两股截然相反的狂暴力量进行收纳引导,正是这对神兵拿手好戏。冰火麒麟的真元内丹力量纵然再暴烈,总也比不过太古时的天地之气。当下寒热二劲经由阴阳双令不断循环运转,先被磨砺去过盛的锋芒,然后再转化为本身真元,自然而然地进行引导归纳。既修补内外伤势,更拓展他们的经脉并培元固本。
冰火麒麟的两颗真元内丹蕴藏力量本来旗鼓相当不分轩轾。但杨昭饮过麒麟血,本身又是男子,体质上偏向阳刚。纵有阴阳令进行调和,与冰麒麟内丹之间总是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而梵清惠丹田经受重创,毕生修为化作流水。此时她体内正是空空如也,也难以承受旺盛火气。神兵通灵,一旦察觉能量循环过程出现异常,当即自然进行调整。内丹真元流转之际,在梵清惠感觉是寒气渐增而火气渐减,在杨昭感觉中则又是恰恰相反。
不知道究竟过去多久,黑白太极形相逐渐变得黯淡下来,终于徐徐消散。盘膝而坐的两人同时睁开双眼,冰火麒麟的真元内丹已经被他们彻底吸收。杨昭眸子内似有烈火燃烧,然而其中又隐现蓝意;梵清惠的剪水秋瞳蓝芒闪烁,不过最深处亦含有红光。
世间万物,孤阴不生,独阳难长。冰火麒麟两颗内丹的能量经过阴阳令调和之后,九成半阳火归杨昭所有,但其中也蕴藏了半成玄冰之力。梵清惠情况亦无二致。这正暗合了天地间阴中有阳,阳中蕴阴的至理。冰火麒麟本来是一对伴侣,死后神识未曾消散,却就附在内丹之上。如今妳中有我,我中有妳,犹似水乳交融。无形间竟在这关系错综复杂得犹如一团乱麻的两人心灵深处,埋下了条斩不断的红线。
只是这条红线的存在,此时两人都还未能察觉得到。彼此也功行圆满,杨昭率先站起,吐气道:“好险。幸亏有阴阳令在,不然今天这条小命可就算交代了。”
“阴阳令原来白云师姐的神兵,也藏在凌云窟中。”梵清惠既和白云交好,自然也多少知道些来龙去脉。再回想起当日在五丈原上白云的表现,心下当即恍然明悟,幽幽道:“你甘愿冒险南来蜀中,为的就是这对天神兵吧”
“本来是。不过后来知道了我那位好叔叔损人不利己的白痴计划,于是就想着顺便也过来给他捣捣乱啰。”杨昭耸耸肩,接道:“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给他成功了。人算不如天算啊。”
梵清惠沉寂半晌,忽然冷道:“那天晚上,清惠把明月妹妹送去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受伤,对不对杨昭,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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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龙脉篇第五十七章:相濡以沫
杨昭只觉得脸颊一阵火烫,那程度竟似乎比火麒麟内丹发作,还要更加热上几分。幸亏这里黑灯瞎火,有什么异样别人也看不大清楚。当下厚起脸皮反驳道:“怎么就无耻了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反正咱们两情相悦,迟早也会走到那步的。现在不过稍微提前几天洞房罢了,打什么紧。”
梵清惠咬起下唇,恨恨道:“什么两情相悦。要不是明月妹妹当时以为哼,怎么可能便宜了你这淫贼”
杨昭涎着脸笑道:“她未嫁我未娶,说什么便宜不便宜的。这趟回去以后,我马上就禀告父王和母妃。明媒正娶,花八人大轿抬她过门。从此明月再不用再辗转豪门之间以色娱人了,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梵清惠神色稍缓,冷冷道:“说得出,就要做得到才好。假若胆敢负心薄幸,哼,清惠定会替明月妹妹取回公道”顿了顿,厉声又质问道:“那么唐钟情又是怎么回事杨秀说你和他有私情,是不是真的”
杨昭这次倒不脸红了。理直气壮道:“错不是有私情,是那骚那女人弃暗投明,主动向本王揭发杨秀的奸谋。”
“呸,亏你还好意思说。”梵清惠啐了一口,怒道:“唐钟情再怎么说也是你婶娘,你居然连她也也简直是罔顾礼法,寡廉鲜耻,连禽兽都不如。”
杨昭自己也心知肚明。唐钟情好歹也还是杨秀庶妃,虽说当时最后搞成那样,也可以辩解说是她咎由自取。但无论如何,自己吃掉唐钟情这只饺子从儒家伦理上而言确实说不大过去。可是被当面骂什么禽兽不如,也实在太挂不住面子了。一时间恼羞成恼,强词夺理道:“嘿,妳可别忘记。本王乃是极乐正宗弟子。本宗的宗旨正是从情欲入手,最终达至解脱烦恼,涅盘证果。有缘同欢,是为极乐,什么人伦礼教,统统都是骗人的鬼扯罢了。妳又不是那种死读书的穷酸儒生,居然也信这套哈,真正好笑得紧。”
梵清惠侧转脸庞,不屑道:“满嘴歪理邪说。想不到你武功没学到摩诃叶的半分,这信口雌黄的本事倒学了十足十,果然正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假如早知道你本性这样无赖更兼无耻。当日清惠也不必冒险入极乐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