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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鼎 南海十四郎 2363 字 2023-10-17

人如此强悍,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裴澈冷静的说道:“现今不是讨论谁强谁弱的问题,李克用已经兵临城下,我们还是考虑如何善后吧当务之急,是阻止李克用进入京城,让长安城免受战祸。突厥人素来凶蛮,一旦入城,必是烧杀抢掠,屠戮百姓,将长安夷为平地矣。”

孔纬冷冷的说道:“就算突厥人不入城,残兵也已经将长安洗掠一空了。”

杜让能愤愤的说道:“祸患既然是由田贼引起的,自然还是田贼自己出面解决,我们无兵无权,无钱无粮,哪来地办法解决我们就此告知皇上,将责任全部推给田贼罢了局势如此糜烂,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大家最多豁出去一死,也要将田贼拉下马来”

裴澈摇头说道:“田贼只怕已经抽身了,他是最滑头地老贼,如何能将自己置于火上烤剩下的还不是我们等人去面对李克用多说无益,大家还是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李克用约束麾下兵马,尽量减少对京城百姓地伤害。”

张浚狠狠的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孔乙己在旁边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冷笑。堂堂大唐帝国,竟然沦落到这般境地,看来的确是改朝换代地时候到了。节度使在长安城外混战,萧遘和文武百官等,竟然毫无办法,只能无奈的干瞪眼,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天子,要来何用宰相萧遘、宰相裴澈、太子少保孔纬、翰林学士杜让能、兵部侍郎张浚等人,乃是当今朝廷最得力的几个人。他们都没有办法,其他人就更加不用指望了。李家气数已尽,天下有德者居之

当然,这不是他们的过错。摊上这样的局势,他们就算有一百二十分的精忠报国之心,也没有丝毫的用处。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掌握丝毫地兵权,手下连一兵一卒都没有。相反的,田令孜手下爪牙极多,王建、晋晖、张造、李师泰等人,都是田令孜的心腹。他们率领神策军监控整个长安周围,文武百官稍有异动。就是人头落地的局面。田令孜甚至背后扬言:“四条腿地人难找,两条腿的蛤蟆多得是。”

一夜呜呜,萧遘府上显得格外的紧张和沮丧,众人倾听着外面溃兵肆虐,百姓在血泪中呻吟地声音,不禁潸然泪下。后半夜,最新的消息传来,李昌符和朱玫的确已经战败,兵马损失极大。突厥人已经到了骊山。随时都可以进入京城,突厥人的前锋。竟然是一个叫做李嗣源的年轻人,就是他率兵一举突破朱玫地中军营帐,当场斩杀宁军勇将郭涛、刘仁杰等人,朱玫心胆俱裂,转身就走,长安联军于是溃退千里,李嗣源率军急追,可怜长安联军五六万人,最后只剩下不到两万人逃回本镇,其余之人全部都成了突厥人的箭下亡魂。

“率军地竟然不是李存孝”萧遘疑惑的说道。

“李存孝也在军中,但是前锋将乃是李嗣源。这个李嗣源,就是上源驿救出李克用的那一个,据说武功极高,但是为人低调,苦心钻研兵法,每日都在军营中,与众将士为伴,一刻不曾稍离。有相士曾断言,此人乃是山中蛟龙,日后成就尚在李存孝之上。朱玫之所以轻敌大意,恐怕就是看不起竖子,结果最后吃了大败仗。”张浚苦涩的说道。

“突厥人才辈出,反而我们天朝,竟然无一良将,奈何”裴澈感慨的说道。

到此大家都没有心思追问战况,想必都是突厥人耀武扬威。此间又不断有其他的消息传来,都是些杀人盈野的报告,唯独宫里的消息一无所知。田令孜下令紧闭宫门,禁止人员出入,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地人进不去,萧遘和裴澈在宫内安排地几个眼线,竟然没有丝毫的信息。皇帝和田令孜到底准备如何处理此事,他们是一无所知。

后半夜,众人才不得不勉强商议如何应对李克用。

裴澈思忖着说道:“唯今之计,只有给李克用加官晋爵,晋封其为晋王,其属下一并官升三级,并下诏叱责朱全忠,要其为上源驿事件负责,或许可以令李克用暂时退去,其他事情,日后再议。”

孔纬摇头说道:“只怕难以凑效。李克用地冒头直指田令孜,而不是朱全忠。李克用之前已经扬言,不拿到田令孜的狗头,绝对不肯退兵。河中节度使王重荣也有同样的表状递上来。下旨斥责朱全忠,岂不是造就另外一个李克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终陷朝廷于万劫不复之地。现在朝廷用度,基本都靠全忠供给,若是惹恼了全忠,断绝了粮食供给,恐怕朝廷灭亡之日,指日可待矣”

张浚也摇头说道:“此氏不可斥责全忠,否则前门进虎,后门进狼,最终不知道死字怎么

众人于是再次束手无策。

天底下唯一能够抗衡李克用的人,就是朱全忠,偏偏朱全忠刚刚被秦宗权打败,损失很大,没有能力救济朝廷。那朱全忠也不是好相与的人物,如果朝廷为了迟缓李克用的进攻,得罪了朱全忠的话,后果同样不堪设想。李克用进攻长安还有黄河天险阻隔,朱全忠要是进攻长安。简直是水银泻地,滚滚而来。且在座之人,全部都收受过朱全忠的好处,这时候当然不会令朱全忠为难。

萧遘无奈说道:“老夫还是拿手板继续求见皇帝吧”

裴澈苦涩地说道:“也只有如此了。你且先去,我随后就来。”

然而,萧遘去了以后,竟然直到天亮都没有回来,一问之下才得知,还在宫门外候着,黄门卫士就是不肯开门。裴澈随后拿了自己的手板。和萧遘一起跪在宫门外,苦心等候皇帝的接见。可怜天寒地冻,将两个七十岁的老人家懂得胡子上都是霜花,然而宫门依然紧闭。宫墙后的黄门卫士视若无睹。

张浚气愤的说道:“田令孜老贼固然该死,但是李克用公然逼宫,兵临京城。和造反有何二至一概讨伐”

在座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在痛骂李克用,勇气倒是可嘉,只是不合时宜。何况,朝廷哪里来的力量讨伐李克用中和元年。李国昌和李克用父子杀段文楚,占据河东,朝廷也派兵讨伐过,结果一败涂地,还搭上了昭义节度使李均的性命。最后,李克用还不是大模大样地做了河东节度使若是要以军事行动讨伐李克用,没有朱全忠的鼎力支持,朝廷根本连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张浚看也不看周围众人的脸色,冷冷的说道:“田令孜、李昌符、朱玫固然是国贼。难道李克用就不是么你们抿心自问。如何能够容忍这样地事情一再发生奈何有心杀贼,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