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舜华看了他一眼,感觉到了:“你可别瞎想,我也就是佩服一下同事那种。”
她想起来临走前他那吃醋的样子,便忙道:“喂,我可和你说清楚,在日本,我就没和人家单独相处过,回来后,也才见了两面,一次是上次我们去开会,一次是这次,也是碰巧遇上了说说话。”
任竞年便握住了她的手:“我也没瞎想,我至于嘛,先睡吧。”
顾舜华:“嗯。”
躺下后,任竞年抬手,摸到了灯绳,拉灭了灯。
灯灭了后,他搂着顾舜华,心里却在想着今天彭嗣筠的提议。
他目前确实不看好,开公司的都是有资源的,说白了就是勾结计划内资源往外倒腾,他没有这种资源,也不会干这个。
不过将来他这个键盘做好了,未必不可以。
他可以继续读研究生,一边深造一边参与进去。
总归是一个机会,一个也许能够拥有更多的机会。
他知道顾舜华对别人的羡慕和敬佩不是因为钱,但是他也希望能够更成功,用自己的知识为国家增砖添瓦的同事,也为自己挣得更多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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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振华和章兆云的婚礼马上就要办了,其实现在大家条件比之前好一些了,一些特别讲究的,开始琢磨着在饭店里办婚礼了。
不过章兆云父亲那边的意思,还是搭棚子,用人家的话说就是:“那是打小儿的味儿,吃着顺口,舒坦。”
所以顾家依然是搭棚子。
不过这搭棚子,搭成什么样自然有讲究,顾家现在条件好了,要搭自然是搭好的,于是顾舜华找了王新瑞,王新瑞爸也过来帮忙,他家前几年结婚请的那一套,都介绍过来了。
这两年农村郊区的地已经责任承包制,条件比过去好了,搭喜棚的也多了,以至于搭棚子的手艺人都是要提前约的,甚至要提前半年。
幸好王新瑞爸和人家熟,算是给寻了一个缝,给对方约好了,到时候来扎,顾全福和顾振华又亲自和详谈,到时候扎什么花样,用什么材质,要扎得体面好看,要扎多少,这都是要讲究的。
还有香河的吹打自然也要请,北京隆国寺传下来的,正宗。
除了这些,其它需要安排的事也多了,幸好大杂院里老街坊都古道心肠,会帮衬着,这个去联络这个,那个去商量这个,也就差不多办妥当了。
顾家和章家也见了几次,大家一起讨论事情到底怎么办,顾家是铆足劲想办好,章家那边看到这诚意,也觉得高兴。
毕竟家里就这么一个姑娘,肯定是想着出嫁时候热闹热闹。
章兆云也时常往这边跑,已经领证了,其实就算是夫妻了,接下来就是走个虚礼,所以章兆云也没扭捏,已经叫顾全福爸妈了,和大杂院里老街坊也都见过,大家都夸这个媳妇“敞亮”。
“咱北京大妞儿,就是不一样!”
这天周日,章兆云过来顾家吃了中午饭,吃过饭后,陪着老人家说了一会儿话,便和顾振华推着车子出去看电影。
最近有个叫《牧马人》的电影在播,据说很不错,里面还有朱时茂,章兆云想去看看,顾振华早就买好了票,今天正好陪着过去。
其实时间还很多,也不着急,顾振华推着车子,章兆云从旁走着,就这么并肩说着话。
马上入冬了,树上是青黄相间的叶子,偶尔风一吹,就扑簌簌地往下掉,这个时候胡同里也没什么人,就两个人,这么说着话往前走。
走着间,章兆云说完今晚她打算回娘家睡的事,顾振华就有些不愿意了。
说起来他也三十一岁了,以前还结过婚,但那都是假的,平时连手都没碰到过那种。
现在结婚了,难免就有些上头,和章兆云如胶似漆的,恨不得一刻都不离开。
现在听章兆云回娘家,他却不好跟过去住,就算过去住,也得小心收着免得老人听到动静,自然舍不得,当下伸出手来,去握住章兆云的手:“那你睡一晚就回来,我一个人睡没意思。”
章兆云别他一眼:“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什么叫有意思,还要我给你讲故事不成!”
顾振华:“我就想听你给我讲故事。”
章兆云笑着呸了声:“还真没看出来,会耍贫嘴了,当时你可不是这样,装得比谁都正经!”
当时她觉得顾振华这个人木讷着呢,没想到现在熟了,竟然这样了,私底下天天缠着人,不像个样子。
顾振华看着她呸自己的样子。
其实章兆云脸型略有些硬朗,个子也高高的,并不是传统看法里那种大家觉得好看的姑娘,至少不是小鸟依人那种,但是顾振华反而喜欢,看对了眼,就觉得,这样子才是最好看的,怎么看怎么好。
他心里一动,竟然脱口而出:“我以前那不是没遇上你嘛。”
章兆云笑盈盈地别他一眼:“少来,你当我信你?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信你才怪呢!”
但心里却是心花怒放,有时候老实人说出来的甜蜜话还挺受用的。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话,正说着,就见前头一个人,翘头往这边看,小心翼翼,怯生生的。
顾振华一看到那个人,脸上的笑顿时收了,眼里也有了漠然。
章兆云打量了下那女人,剪着齐耳的短头发,留着刘海,刘海乌黑,剪得齐整,一缕缕地垂在眼睛前,把眼睛倒是挡住了半拉儿。
本来长得模样不错,不过她缩着肩膀站在寒风里,肩膀上背着一个旧皮包,看着精气神就不是太好。
章兆云很快猜到了,她便当没看到一样,大方地拉着顾振华的手往前走。
顾振华明白她的意思,也就往前走,看都不看苗秀梅。
苗秀梅眼看着他们从自己跟前走过,终于开口了:“振华,我想和你说句话。”
章兆云便停下来了,笑着看向苗秀梅:“请问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