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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梅在厨房喊道,“宁宁,来帮我下忙。”
江宁把手机装进口袋,脱掉外套起身走进了厨房。
进门就被江梅塞了一碗排骨汤,“尝尝味道。”
江宁端起碗喝了一口,江梅的厨艺很好,汤香浓郁,江宁喝了一口去看锅,“炖的多吗?”
“挺多的,一大锅。”江梅又拿洗好的枣给江宁,说道,“很甜的,你尝尝看。”
江宁抱着汤碗,“我就一张嘴。”
江梅还是见缝插针的给她塞了一颗脆枣,江宁咬着枣,抬手捏了捏江梅的脖子,“那么多人吃饭,让他们做,你一直在厨房忙什么?累不累?”
“今天跟你吃饭的男孩是哪里人?”
“你怎么知道是男的?”江宁把枣核扔进垃圾桶,又喝了一口汤,“能不能给我盛出一份汤,我晚上要去医院一趟。”
“肯定是男的,看你的表情就是。”江梅一脸看透她的表情说,“给谁带?”
“今天早上遇到个被校园暴力打断手的小女孩,单亲家庭,母亲去年去世了,算是孤儿吧。跟我吃饭的是办案的警察,那小孩在住院,晚上我给她送点吃的。”
“我做好给你分出来一份,再装点其他的,这可怜的,警察能管吗?多大的孩子?”
“能吧,警察正在管,十五岁。”
江梅叹口气,“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欺软怕硬,谁家有点事,落井下石抱团欺负,不是个东西,坏的很。”
江宁喝完汤放下碗,端起了冬枣,给江梅喂了一颗。
没有评价这件事。
江宁走到客厅,拿起手机看到林晏殊的微信消息。
林晏殊:“江医生,有什么事?”
江宁看上面的卖房对话,又看下面林晏殊的一本正经。
“你几点去医院?”
林晏殊那边一直在输入,输了一分钟。
林晏殊:“江医生很关心我?”
江宁迟疑了一会儿,打字,“如果你不急的话,我吃完饭送你去医院,我正好要去滨城路上取车。我看到周齐的朋友圈了,他在城西。”
林晏殊发来了一条语音,只有一秒。
江宁拿起手机放到耳朵边,林晏殊低醇的嗓音从电话听筒里响了起来,“好。”
一个好至于语音?
林晏殊紧跟其后又一条语音,他的语调慢悠悠的沉,背景安静,他的嗓音有一些勾人:“既然江医生这么想送我,那我在家等你。”
江宁咬下一口脆枣,咔嚓一声。
门口有喧哗声,江宁拿下手机看对话框。
找了一圈表情,最后回了个OK的表情。
江栀带着她的未婚夫回来了,一屋子的人全围了上去,江宁翻着手机查看科室消息。她每次家宴都是透明人,早习惯了,她也不喜欢跟人接触。
江宁应该就是“正常人”眼中的孤僻患者,不怎么跟人接触,社交边缘人士。她上班能跟人聊天,下班就消失,没有朋友圈,没有靠近的朋友。
江梅一直鼓励她去接触人群,怕她孤独。其实她一个人并不孤独,她的孤独在人群中。
可这些对于临近三十的人来说,说出口多少显得有点矫情。
吃完饭是七点,江宁看时间差不多,去厨房拿了保温饭盒要走。江梅又给她拿橘子和脆枣,还要塞月饼,江宁两只手都是东西,“我没开车,别拿了,你们留着吃吧。”
“我送你吧。”江栀拿了车钥匙,把袋子全部拎在手里,笑着说道,“我送表姐回去,你们不用送了。”
江栀要玩什么?
江宁穿上外套拿起包,“那我走了。”
江梅把江宁送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电梯里只剩下江栀和江宁,江栀把袋子就递给了江宁,“你还真想让我拎下去?”
江宁接过袋子,“不用你送,请回。”
“谁愿意送你,我是来提醒你一句。”江栀从包里取出口红,对着电梯补了唇,攥着口红,“林晏殊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我挺讨厌你,但我也不希望你死。跟那种暴力狂在一起,早晚没命。”
江宁蹙眉,“什么?”
“你们读高二那年,他拿刀子架我脖子上,威胁我。”江栀说话时候皱了下眉,显然是当年给她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你高中毕业离开滨城,他又拿刀威胁过我一次。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们还会在一起。这种人,你不觉得可怕吗?”
“高二?具体什么时间?”江宁攥紧了手。
“冬天。”江栀穿的很薄,大概是冷,她搓了下手臂,“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话给你带到了,具体怎么选择在你。”
“他威胁你什么?”江宁看了过去,目光有些冷。
江栀抿了下唇,目光闪烁,“忘记了。”
“零九年那次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