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2 / 2)

九千岁[重生] 绣生 1978 字 2023-08-16

gu903();高处的看台上亦已坐满了人准备观围。

殷承玉一身戎装,策马自远处而来,神色肃穆对旗手官下了令:“收围。”

狩猎开始前,要收围设下人墙以作防御。旗手官将命令往下传,传讯兵扛着大旗策马往数个方向去传讯,不过片刻,便听号角声接连响起,旗帜交错示意。接到命令的骑兵们分为数队,或从左右延伸围拢,或殿后压阵。整齐有序地开始收拢队形,逐渐缩小包围圈。

而这只是第一层防御圈。

第一层人墙紧密,人与人之间相隔不过不过一臂距离,以便拦截突围而出的野兽。第二层人墙则更宽松,每人之间间隔两臂,各个手持弓箭,以防万一猛兽突破了第一层防御,好及时射杀。

布围完成,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隆丰帝才在无数护卫与随侍的拱卫之下现身看台。

看台下方的演武场上已摆上了大鼓与长号,身强力壮的将士抡起鼓槌,吹起号角。雄浑的鼓声与号角声传出老远,惊起一片飞鸟。

殷承玉、殷承璟、乌珠公主、木巴尔以及各家勋贵子弟们,都带着各自的人马,侯在了围场入口之外。

隆丰帝目光扫过下方众多人马,朝高贤挥了挥手:“拿上来。”

高贤做了个手势,便有两个健壮的太监抬着一只兽笼推了出来。兽笼里装得乃是一只银灰皮毛的野狼,野狼右后爪上带了个刻了字的铁圈。此时正不耐地在兽笼中踱步,朝四周露出尖利的兽牙、发出威胁的低吼声,模样看起来十分凶悍。

隆丰帝满意地看着这头野狼,这是他特意命人抓回的狼王,就是为了今日。

他指着兽笼里的狼王,对下方蓄势待发的众多队伍道:“丹犀冬狩的规矩已有多年未变,实在无趣。今年朕便加些新乐子。围猎开始后,朕会命人将这狼王投放到围场某个地方,若能猎得狼王者,才算是今年真正的魁首,另还可得千两金!”

话罢,便令人将那兽笼推了下去,准备送往围场投放。

而此时围场之外,所有参赛的队伍,都目光火热地看着那头狼王。

一刻之后,鼓号声再响,围场入口打开。

在围场外等待的数只队伍齐齐策马而入,卷起一阵寒风。

殷承玉银甲弯弓,策马疾奔。薛恕领五十余人紧随其后。不过片刻,所有队伍便已经尽数入场,只留下被马蹄踏碎的雪地。

看台之上,不少人官员交头接耳,甚至还有设下赌局,赌今年谁会第一个送出猎物来。

——各支队伍人数不少,配置齐全。除了精兵护卫之外,有猎犬、猎人等协助搜寻猛兽踪迹,也有杂务兵专门运送猎物。

围场占地极广,杂务兵往来耗费时间,每一次运送猎物,数量至少要十只以上。这十只猎物里,还不能只有野鸡野兔一类的小型兽类,需得有大型兽类才能撑得起场面。

为了讨这个喜头,每年刚入围之时,都是竞争最为激烈的时候。

观围的众人一边品茗闲聊,一边翘首望着围场的动静。

殷慈光安静坐在角落里,将热茶换成了浓黑的汤药,亦随着众人一起等待。

他没有参与讨论,心里却觉得第一个送出猎物来的,必定是太子殿下。太子银甲弯弓坐于马上,英姿飒爽,是全然不同平日的锋锐。

他垂眸喝下一口苦涩的汤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盘旋在心头。

若是他的身体能康健些,或许今日他也能追随太子之后,而不是在此处枯坐等待。

进入围场后,各支队伍便选了不同方向去狩猎,殷承玉选了东南方向,策马深入围场之后,速度才逐渐慢下来。

“可发现了踪迹?”

这一路上他们倒是猎了不少野鸡野兔之类,但殷承玉既要夺魁首,自然不满于猎些小兽,而意在大型的兽类。

冬日天寒,这些野兽虽然养得膘肥体壮,但都藏匿起来过冬。如今虽然被驱赶到了一处,但围场范围太广,要想寻其踪迹,还是需要根据雪地残留的足印、粪便等追寻。

队伍中的猎人牵着两只猎犬在前方探路,他们入围场后不久,便发现了马鹿的粪便。马鹿喜爱群居,若是能寻到鹿群,收获当不小。所以他们才让猎犬循着气味一路追了过来。

两只猎犬在原地打转,似有些拿不准方向。

猎人道:“应该就是这附近了,不会有错。”

殷承玉略思索后,便对赵霖与应红雪道:“兵分三路,散开往四周去搜寻,以响箭为信。”

五十余人立即分成三队,往不同方向搜寻。

殷承玉领着十余人继续往前行。他凝眸四处张望,寻找马鹿群留下的踪迹。偶尔林中有野兔等小兽受惊逃窜,他毫不迟疑地拔箭挽弓,一击射杀。

一众将士的马上已挂满了猎物,其中有大半都是他所射杀。

不论朝堂市井都只夸太子学富五车,文治极佳,日后必定是位守成的仁君。却不知道他亦熟读兵书,骑射之术亦出类拔萃。

从前在宫中时不显,如今换上戎装之后,他便仿佛一柄开了刃的利剑,锋芒毕露。

薛恕跟随在他身后,甚至没怎么动手,只一直以目光追随他。

殷承玉每挽一次弓,他眼底热切便增一分。

上一世殷承玉走后,他遵照他的遗命辅佐殷承岄,攘内安外,开疆拓土。那些从前攻讦他的朝臣转而阿谀称赞他才兼文武,就连殷承岄后来亦说,大燕万里河山,有他一半功劳。

可这些人却忘了,他所施行的抚民之策,是殷承玉生前定下;他休养生息韬光养晦,最终踏平北方诸部一统万里河山,亦是殷承玉之宏愿。

他只不过是按照殷承玉生前所想,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所有人都忘记了逝去之人,唯有他还心有不甘。

若他所爱之人能长命百岁,只会做得更好。

他领兵站在北方草原上时,也曾想过若是殷承玉尚在,与他一同披甲策马、征战北方诸部时会是何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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