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九千岁[重生] 绣生 1709 字 2023-08-16

gu903();事到如今,他本也不能再奢望走一条阳关大道。

薛恕明白了他的意思,再看着卫西河的眼神也变了些,没再那么充满敌意。

卫西河倒是个明白人,也有自知之明。

要想知道一人品行如何,只看他身边之人便知。殷承玉身边伺候的郑多宝、赵霖等人,都是一心为主、心思纯善之人。

相比起来,反倒是他显得格格不入。

偶尔这个认知会叫薛恕感到不快,但更多的时候,又会觉得愉悦。

殿下身边明明都是些纯直之人,可却偏偏留下了他。是不是意味着,他于殿下来说,是尤为不同的?

现在卫西河的选择,更叫他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算你还有点眼力。”薛恕扫他一眼,道:“回京之后,我会替你安排。”

话罢,便转身走向了等候的马车。

殷承玉在马车上等了片刻,才见薛恕上来。他略有些不满地蹙起眉:“你与卫西河说了些什么?”

薛恕自然不会瞒他,将自己和卫西河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又问:“卫西河说得对么?”

殷承玉垂眸未答。

卫西河说得当然对,只不过那已经是上一世的他了。

他自小研习四书五经,矢志做一个端方有礼、礼贤下士的储君。他为大燕江山鞠躬尽瘁,不结党不营私,上孝父母,下悌兄弟。朝堂市井都对他称赞有加,可结果呢?

在母后难产而死的当天,他遭人下药陷害,被人发现和后宫妃嫔躺在一张床上。

即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构陷。

可皇帝当朝叱他失德无状,满朝文武眼见虞家倒下、皇后崩逝,无人敢为他申冤;二皇子党和三皇子党趁机落井下石,四处散布谣言,他声名狼藉遭人唾骂,自高台跌落泥潭,自此幽禁皇陵五年。

后来他赌上一切,不惜以色侍人,才换得了翻身的机会。

他重返朝堂不久,终于寻到证据为自己洗清污名,却并不觉得有多痛快。

那一日他喝得酩酊大醉,质问薛恕为何世道如此不公,栋梁蒙冤受屈,奸佞却逍遥自在?

薛恕沉默地看着他,许久才说:“世道本是如此不公,若想要公正,唯有将权势握在自己手中。”他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若无权势,以太子之尊,如何会与咱家一个阉人厮混?殿下若是不甘心,便自己去争。”

他的话扎耳,却是实话。

朝堂深宫,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角斗场。你若不争不抢,自恃光明磊落,总有一日会被人踩到泥里去。

自那以后,他便摒弃了从前愚蠢的坚守。

殷承玉眼中划过暗色,有些怏怏地垂了眼:“孤若是喜欢纯直之人,怎会留你在身边?”

“我不一样。”薛恕拧眉反驳。

“你有何不一样?”殷承玉抬眼,倾身过去捏着他的下巴,冷笑道:“颜色比旁人好几分?”

薛恕不语,屏住呼吸直勾勾看着他贴过来的脸。

殷承玉对上他的目光,才意识到两人离得太近。大约是前世在这人身上受过的挫折太多。到了今生,便总忍不住想将那些招数原样奉还。

他撒手将人推开,又靠了回去,懒洋洋睨他一眼:“坐远些,别碍着孤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大狗干的坏事,与我狗勾无瓜。

第19章

见过卫西河的次日上午,殷承玉便带人前往大沽口巡视海防。

万有良和关海山一道随行。

颠簸了小半日抵达大沽口,殷承玉走过场似的各处巡视了一番后,便提出要去海边看看。

此话正中万有良二人下怀,他们装模作样地劝说一番后,便陪着殷承玉出了城门,往海防线方向去。

大燕历来有海禁政策,加上如今大运河畅通,海上又有海寇猖獗,货运船只多走内河运输,海上就渐渐萧条下来。海防线一带更是荒芜得很,遍地嶙峋怪石。

殷承玉装模作样地逛了一会儿,实则在等万有良下一步动作。

吹了大约两刻钟的海风之后,就听鼓楼方向响起了鼓声,有报信的兵士骑着马急急忙忙出城报信,隔着老远就大喊道:“报!有海寇来袭!”

关海山神色一肃:“怎么回事?!”

“西南海域有海寇登岸,有、有两艘五百料的战船!”

那报信的小兵气喘吁吁,脸上神色惊慌不似作假。

“命人准备迎敌!我立即就回!”关海山让小兵先回去报信,接着才转身对殷承玉道:“海寇忽然来袭,臣等先护送太子殿下撤回城内。”

殷承玉摇头道:“海寇从西南海域登岸,离这边远的很,战事紧急,关总兵先去御敌。”

关海山犹豫了一下,便不再推辞,立即策马回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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