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起匕首,我往他们身后又看了几眼,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开口:“人倒是没杀过,行尸杀过不少。”
闻言,船长的眼珠,缓缓的顺着刀开始往上移动,移动,慢慢的移动到了我的脸上:“对你来说,人和行尸的差别在哪里??”
后面几名船员这会明显已经将我当成了杀人的凶手,全都有些怕怕的不敢上前,我暗自瞥了下嘴,看样子刚刚把我们吓半死的私语声就是这几个人发出来的了。
眼神跟船长正视上,我轻声笑了笑:“对我来说,人和行尸的差别大了去了,一一说起来的话,从生理到心理,我可能需要一整夜的时间都没法跟船长先生您解释清楚。”
船长失去色彩和光芒的眼珠子盯着我看了半天后再次开口:“可能,需要您下船了。”
大白和夏夏听了我们的对话,已经站到了我的身旁。
我同样盯着他:“船长先生,您这个要求提的是不是太过无理了?我不太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需要半路并且在半夜里被赶下船。”
“做了什么?!!你杀了人!!杀了人的凶手,连续杀了几个人的疯子!留你在船上难道还让你继续杀人么?!”有一个不知名的船员,语速很快接了船长的话。
这话听的大白和夏夏纷纷抽了口气,两个人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些人竟然会把我当成凶手。
大白脸色不太好看:“屎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杀人的帽子也是说扣就能扣到人头上的?”
还是之前那个船员应了大白的话:“少在这装包青天了,你们这些陆地上活到现在的人,哪一个手上没沾个百八十条人命?”
“那按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么一大群的杀人狂魔上了船,让你们这些船上的小天使们活到现在,全都是我们这些杀人大盗的失职了?”大白嘴皮子功夫向来厉害,几乎从未见她吃亏过。
“你!...”那名船员还想说些什么,被身旁的两个人给拦住了,我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就是上回盯着大白看了好久的那人。
注意到我在打量他,他的神色有了瞬间的慌乱,但最后还是对我勉强露出了一个不尴不尬的笑容。
虽然这个笑容明显是敷衍的,但是却让我的心着实暖了一圈,有人愿意对我笑,起码说明,他们那么多人中,还是有人并不认同我是凶手这回事的。
看向船长,我决定跟他好好交流一下,虽然可能没有用,但起码先试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船长先生,无论你相信不相信,我并没有杀过人,无论是在陆地上,还是在这船上,都没有。”
船长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对我这句解释无动于衷。
顿了下后我继续开口:“或许你曾经见过什么画面,导致您误会了一些事情,认为我是有嫌疑的,但是如果您并没有亲眼看到我杀人的场面,就请还是别说出需要我下船的话,这样会让您的船员觉得您有失公道,并且....”我看了他们一圈,面对船长苍老的脸虽然不忍,却还是不得不开口:“您既然负责长江这条线路带我们走水路,就应该是受雇,我想,在这个地方,就算我同意下船,这条船上总有那么一个两个人不会同意,而您,不得不卖给他几分薄面。”
我的话说的很明白,现在就是借用了陈洺的面子,从陈洺上船后到现在,船长和船员对他都比对我们要客气的多,甚至连住的房间都是规格比较高的。
而且,相比较我来说,陈洺的身手应该是最值得被怀疑的,他们却未曾丝毫怀疑过他。
船长的脸色终于闪动了下,但是仍旧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看向我的脸就好像一张面具:“这面子,我卖也可以,不卖也可以。”
“是么?于老先生几年不见,倒是骨气了许多。”陈洺的声音从他们身后漆黑的走廊中传来。
船员让开了身子,陈洺缓步走了过来,手中把玩着一条女士的项链,在经过船长身旁的时候,脚步顿了下,扭头看了他一会微微弯下腰:“你倒是懂得疼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