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块当时陆成凡选中的风水宝地,按照他那半吊子发散性文人思维,是要修一栋镇山宅的,现在郁郁葱葱到处都是浓密的松树林,反而舍不得砍了:“依山望水,风清木秀,这里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没想到你还是把这里保留下来了。”
陆文龙熟悉规划:“这里整个都会修成低密度的住宅区,您也搬过来一起住?”
陆成凡有些感慨的看看摇头:“我就不影响你的工作生活了,有空多走动就行,你这几年沉下去,我感同身受,周边区县的发展会是一个趋势,大城市的发展已经进入了一个高速和疯狂的阶段,下一步就在周边区县了,你有这个前瞻性,我很欣慰,你的人在我那边发展都不错,对我的帮助也不小。”
陆文龙没觉得多前瞻:“我只是觉得在市里面树大招风,到周围去避风头。”
陆成凡苦笑一下:“避风头……这也许就是你那两个师傅给你灌输的东西吧,你始终没有把自己完全看成一个商人,而是一个跟政府捉迷藏的对立者,你对官家始终有很强的戒备心,这……是坏事也是好事吧。”
陆文龙把父亲单独约出来就是询问点这种事情:“您跟上面还有联系么?”
陆成凡略微惊讶的看了看儿子,摇摇头:“我在关注各种公开消息,但从未与以前的任何关系网有联系,我算是看清了,这张网能捞到鱼,但也很容易把自己网进去,特别是其中牵扯到各种各样的利益集团,我们这种小线头子很可能就在网中变成牺牲品,这也是我对你不愿意借助已有关系比较认同的地方。”
陆文龙也就是随便问问,看能有什么小道消息没,毕竟父子之间才是最没有防备的,小声把自己得到的消息描述了一遍:“汪书记确实要走,但我的生意跟他没关系,我甚至都没有请他帮过我半点忙,但他隐隐有点提醒告诫我的意思,加上我在平京的朋友也私底下提醒,我就觉得需要重视未来跟官家的关系,有点如履薄冰的感觉。”
陆成凡能提供的信息很有限:“你去给袁教授拜年没有?他才是最近几年对政局比较了解的人,我知道他在国家党校去带研究生了。”
陆文龙不解释自己为什么不问袁哲:“有安排人每年去拜年,我也打电话,不送厚礼不送钱,主要是表达个心意,就是因为他接近政局,我才避讳。”其实那都是次要的,他肯定不怨袁哲给蒋琪找了一条出国求学的路,毕竟两人之间的问题是自己形成的,不能怪别人,但看到袁哲,多少都会提到蒋琪,陆文龙做不到心平气和。
陆成凡就极力推荐:“去给老袁拜拜年吧,听听他的建议,他现在就类似领导人们的高参,起码能知道点风声。”
陆文龙的确是觉得形势有这个必要,咬咬牙,抽了个时间,还是去政法学院了。
说是时间可以淡忘一切,但有些铭刻在心底的东西,哪里是可以随便抹去的,学院外的小饭店,那洒满落叶的林荫道,树旁似乎都还能看见红色小跑车的身影,陆文龙下意识问开车的钉子:“以前……那部红色的跑车呢?”
司机头子娴熟:“保养得好着呢,林哥一直保养在车库里,秋秋姐借去用过两次,平时我们都会检修的……林哥说没准儿就会物归原主。”说这话的时候,偷偷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陆文龙。
后排的陆文龙笑笑,把目光投到外面。
原来都还是记得。
结果略微有点失望,gl8开到宿舍楼下,一问袁哲两口子没在家,他现在一直都还挂职在这边,已经升任副院长了,却还是住在原来的宿舍楼里,倒是没有什么飞黄腾达的迹象。
拨打袁哲的电话,那边很快接通,原来他最近一直在首都,就索性把爱人接到平京去过春节,两人稍微寒暄了几句,陆文龙察觉袁哲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他就觉得似乎是什么有关蒋琪的事情,有种本能的逃避,三言两语就拜了年挂断电话。
居然有点慌乱的收起电话,回到车上就逃离这个气压有点大的地方。
话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有些人在处理感情这个问题上的确是杀伐果断,取舍的当,也很干净利落,但陆文龙自问自己做不到,其他任何事情他都能挥斥方遒的不在意,唯独在这个问题上,他显得相当弱势幼稚,这也许就是他最大的命门。
当然也错过了他也许最后一次能躲避灾祸的专业提示。
毕竟他跟袁哲之间的这种关系,是很多方面都不知道的,而袁哲这种非公务员体系的学者,也很容易被人忽略,但他对当今很多重要人物的了解,却是非常直观深刻的。
陆文龙就有点恍然未知的把所有心思放到了这个春节上。
也算是这几年来难得热闹的一个春节。
☆、第九百四十四章代价
回来的人很多,从分散在各处的大哥,还有有幸把儿女送到苏香门第念幼儿园的小弟们,陆陆续续从各地自己开着车,相互联络着一起回来渝庆,跟陆文龙一家过年。
这事儿是先得到了陆文龙和苏文瑾同意的,大家才敢兴高采烈的一起动。
说实话,好几年都没有这样了。
但就是这样,也仅限于部分人,六七十号而已,加上孩子老婆什么的,百多个人,住宿不是问题,集中住在那家北郊的宾馆,不是小白舍不得自己那四星级酒店的客房,实在是国立大厦太显眼,大家已经把低调这个词灌入到了自己的日常生活中,习惯了。
其实是真没什么道上的气息。
余竹两口子也有了孩子,再牵着来的时候,正好遇见搭乘飞机返回的吕四和陆娜,这几乎是甜甜蜜蜜这些年第一次重新相聚,一直在家相夫教子的田恬和吕四有种难以言表的情绪,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任何知心话来,无论心态还是眼光都天差地别,余竹能感觉到那种诡异的气氛,故意找个理由就去跟阿林他们厮混在一起。
只留下两个女人相对,四只手把无辜的小龅牙妹抱来抱去好一会儿,田恬才勉强开口:“没……打算找个人?”
吕四轻轻摇头:“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田恬是听丈夫说过昔日姐妹现在掌管了多么大的产业,却出奇的没有羡慕:“有个……孩子,还是很满足的。”
吕四就笑了,也对对方的生活没嫉妒:“我这样也挺好。”
仅此而已,目光稍微放远一点,曹二狗和阿光照例还是在过那种天天新郎官的快意生活,带着青春貌美的小姑娘来,见了谁都煞有其事的让小姑娘喊大哥嫂子,自己油头粉面的样子让余竹都忍不住敲他们的头。更何况这俩还很招摇的一个开跑车,一个开悍马,实在是违反了要求低调的原则,成了余竹的反面典型。
阿林和阿刚就朴实得多。他们一个专营摩托车厂,一个操控施工项目,论身家估计除了小白就是他们了,可除了手腕上的手表高档点,看着不哼不哈的样子,装足了憨厚模样,给余竹当打手,捉弄曹二狗和阿光,更是招呼小孩子们来看狗叔跟光叔的糗样,结果这俩根本不在乎。乐呵呵的要给下一代灌输泡妞绝招,这才是最得小孩子们欢心的。
小白两口子把酒店是立起来了,可真的忙,结果就真没小孩,这会有点眼馋。听了苏文瑾的批评,决定来年一定要把这个打靶的事情提到正式议程上来。
杨森算是唯一一个还跟道上有点名声关联的,高大威猛一脸冷酷的模样很彪悍,汤*灿清就跟他提有好几个姑娘表达的意思,如果他愿意安定下来,三嫂是一定能保证九哥家庭美满的,杨森就皱眉:“六儿的事情没搞平。我……还是不牵连好人家了。”
他给自己的定位还是准确,其实杨森也是最了解陆文龙那些暗地里事情的,这么多弟兄,这么多事情,总得有人干阴暗面的,所以他才是最低调的一个。大多数时间都躲在所有人的后面。
王猛跟他走得比较近,毕竟有时候做点见不得人的事情,王猛的人手和杨森的经常交叉混着用,但他的儿子是年纪最大的,都十二三岁了。加入这帮人之前就有了,现在就鼓吹自己山寨里面的婆娘:“二花是现在最水灵的姑娘,做事勤快又聪明,叫你过了大年就跟我去寨子看……”
杨森就只笑不说话。
江小船大方,带着阿芬来给陆文龙报告,姑娘已经挺着大肚子,这个名字是要陆文龙来取的。
原本属于唐震那帮人里的沪海姑娘阿芬也是个异数,原本专搞电脑和数据分析的这个姑娘就算对唐震一行始终游走在冒险诈骗的生涯感到厌倦,应该怎么都不可能看上老实巴交的江小船,那一夕之欢也不过是露水夫妻。
结果这一露水,江小船却给了她说不出的安全感,而且在最终脱离唐震一伙人的事件中,如山一般踏实屹立的江小船,硬撼了唐震一帮成天吹得天花乱坠的空壳子,彻底赢得了姑娘的芳心。
这件事陆文龙当然没参与,但听弟兄之间早就津津乐道的讲过,无非就是唐震一伙人在渝庆空手套白狼的做地产策划也就罢了,最后急功近利的搞起了一房多卖,也就是利用卖楼花时候的政策漏洞,搞一女多嫁,不但收了人家的买房款,还办理了很多违规房贷,最后拍拍屁股跑了,差点全部栽赃在已经隐隐离心的阿芬头上。
是江小船出面,阿光等人帮忙,不但把躲在周边县市的唐震等人揪回来给地产商换得阿芬的自由,更是从中咬了一笔当成阿芬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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