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陆文龙现在真有些大哥做派了,大体框架的事情安排了,让几个领头的自行安排,自己就不管具体的事情,一方面可以锻炼自己身边的人手,另一方面也不让自己过多参与具体操作,只在高处观察发令。
快两年的时间,阿光小白等人都是一路随着他走来,大家得到的收入跟地位才是说明值不值得的最有力佐证,何况陆文龙自己一直都没有在那些场子的收益中那什么好处,更是让大家佩服,加上这一次跳出县城跟随他一起来渝庆打拼,很算是迈出了一大步,所以现在对他愈发有点盲从的味道了。
陆文龙也有点享受这样的感觉,开车去荀老头那里也习惯的带上两个人,买了点烟酒就循着大概的位置开车过去了。
渝庆是个有着悠久历史的老山城,在抗战事情因为首都沦陷,国民政府就直接把首都迁到这里来,命名为陪都,而当时就把主要的行政区放在陆文龙要念书的那个偏远郊区,其实主要也是为了防备空袭,就在那个阶段,带动了这里的发展,留下不少民国时期风格的建筑。
陆文龙他们顺着江边这么一路找来,也是在这么一个风格的石阶院子前停下了车,江小船把自己定位为警卫员,赶紧跳下车就过去探头看,笑着回头报告:“有人!”
陆文龙跟阿光把东西拿出来,江小船赶紧从他手里拿过东西提在手里,三人才有点恭敬的踩过石阶迈过石门槛,就这么站在院子前招呼:“我来看望我的师父荀爷……”
石板铺就的院子里面随意的用几根竹竿搭建了一排晾晒衣物的横杆,有几个女人正在摆弄被单衣物,闻言探出头来看看,有些嘻笑:“死老头子还真有徒弟?这么写日子没有回来,还以为他又去哪个野女人家里面呢……”
当然还是有人转头往里面走,看来是去通知一声,只是态度却大不恭敬:“死……老头子,你徒弟来了……”就站在院子边大声喊,一点不顾忌是否在徒弟面前应该给师父一点必要的尊重。
不过先于荀老头出来的,居然是两个三十多四十岁的中年人,但说不上钟叔那样的汉子,因为这两人明显看上去有点气血不足,一个虚胖,一个削瘦,总之都不太健康的样子,带点调笑的眼神站在堂屋前的石阶上看着陆文龙三人:“哦?县疙瘩现在知道进城来找亲戚了?”似乎不太友好。
陆文龙笑着不说话,只是看着这两位,有人就有社会,这个哥老会的地方自然就是有新老交替的各种人等,在荀老头没有出来给他引见之前,对谁他都不表示什么。
所以只是把目光在院子里面的每个人脸上都看一看,脸上只保持一个善意的笑容,另外几个女人有三个年龄看起来有点大,两个年轻女子,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头上扎了两个羊角辫,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
两个中年人没有想到这边三个少年居然不吭声不接话,对看一眼,走下石阶:“年纪不大,架子倒是不小,你真是死老头子的徒弟?”
陆文龙点点头:“荀爷是我师父……我只是来看望他老人家的。”说着就看见荀老头拿着烟杆,匆匆的从后面走过来,给两人拱拱手算是致意一下,就一片身从两人身边闪过,对着荀老头过去,阿光和江小船自然是默不作声的跟上。
俩中年人有种被轻视的感觉,胖的那个反手就去扒拉陆文龙的肩膀:“还有没有规矩了,乡巴佬到城里来也不兴看清楚自己身份!给老子站住……”陆文龙反手这么一劈挡,就打算把对方的手荡开,可没成想,瘦的那个直接就一巴掌朝陆文龙脸上扇过来了!
真有点莫名其妙,何况两个三四十岁的成年人,三言两语就对个少年这么动手动脚,陆文龙觉得自己多半有点无妄之灾,双脚略微一定,扎好步子,双手各往一边挡住,口中还得招呼人:“阿光小船,退后一点……不要来搀和!”
因为他的眼角已经能瞟见,阿光双眼圆瞪,怒发冲冠,嗯,他最近是光头,没什么可冲的,但是手上已经干脆把那瓶四方棱的白酒倒抓在手中,正准备冲上来劈砸,江小船则是突然从后腰就拔出一把尖刀!
这小子不知道我们从来都不带刀的么?
但是都还听话,阿光甚至还拉了一把有点喘粗气比较激动的江小船,两人乖乖的退开一点,但是手中的东西都紧紧攥着,似乎陆文龙如果稍有什么不利,他们就会扑上来了。
其实没什么不利的,陆文龙跟对方手上这么一格挡就觉得对方都是绵软无力,最起码小臂肌肉都是松弛的,根本没有下过什么苦功夫,所以他还得收着点力气,才能在对方的胸口用小臂这么横推一下,把两人撞开又不会觉得有什么疼痛感,然后双手抱拳:“两位叔伯,不知道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
可这两位却不领情,骂骂咧咧的就撩衣袖,似乎陆文龙刚才比较客气的动作让他们误以为这个少年也没什么战斗力。
没有人来拉,也没有人来劝,但是陆陆续续有十多个男人从后面走过来,还有些女人也趴在走廊跟窗口看热闹。
连荀老头都没有上来劝阻,只是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仿佛被烟呛住了,面前都是烟雾……
出门看天色,进屋看脸色,陆文龙从小可就会这个东西了,荀老头这种脸色自然是有点纵容他,联系到以前说过的只言片语,要给不成器的后辈们收拾烂摊子,少年心中不说亮得跟明镜似的,也大概知道点端倪。
那就不客气了,等对方又是一巴掌打过来的时候,陆文龙右手接住一个翻腕,顿时就压迫对方的手部内折,虽然没有伤及骨骼肌肉,但是已经让对方吃不住疼,呀呀的叫起来,另一个中年人几乎是同时动手的,陆文龙用另一只手后发先至的在对方脸前面一晃,让对方一惊这只手要收回去挡脸的时候,却被陆文龙半路拦截也给擒住反扣过来,动作比前一个还难看,反提到背上,这个一抬,几乎都要跪下了。
陆文龙还是知道不能欺人太甚,双手放开:“打架你们不是我对手,所以最好不要动手动脚,免得受伤……”看看其中一个正破口大骂:“你妈……”劈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这一下就彻底不留情面了,极其响亮的一耳光狠狠打在瘦子的脸上,手劲极大,让这个成年人都踉跄了两步,满脸的惊诧和不可置信,另外那个胖子显然是紧急闭嘴,让自己的一长串废话憋在口中。
少年站在对方面前走近一步:“三言两语,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就动手,还要辱骂长亲……这就是给你们一个教训!”他可不怕你是什么城里人有什么哥老会的背景,现在这个社会拼的是实力跟银子,哪有那么多穷讲究!
中年人居然往后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陆文龙再上前一步:“三十好几的人了,没有身手就随便动手,完全是不学无术自取其辱,看你们这副心态,认为我们县城或者乡下来的人就低人一等?那你们看见平京的人是不是就趴下去舔人家的脚趾头?真特么操蛋!”这一串话是说得又急又快,却比刚才的耳光似乎更加打人!
然后才转身,根本看都不看这两个成年人,直接朝着荀老头迎上去:“师父好!我来看望您……”却没有什么温良唯喏的语气,只有尊敬的态度,看得荀老头后面的一排男人表情各异。
这就是智堂的新当家人?
☆、第二百五十四章祸根
第二百五十四章祸根
是的,这就是荀老头消失了快一年回来宣布的事情,他打算把自己的智堂交给自己的徒弟,一个才十七岁不到的少年!
当然这个所谓的哥老会分堂也没什么资产人手,除了这个院子还从名义上属于一个什么街道工厂,另外就只剩下一个口口相传曾经辉煌的名号了。
荀老头坐在堂屋拿着烟杆慢慢的给陆文龙表述自己的安排:“被你打脸的就是两个典型的废物,除了耀武扬威吓唬人,真有事,只会跟在别人背后装孙子,等我们这些老骨头一个个入了土,这块牌子就也该入土了,所以我说把这个留给你,你高兴带着用一用就用,不爱用就扔得远远的。”话是这么说,老人家的脸上还是写着点期望。
陆文龙四处打量堂屋:“那个时候这里就有了?”
老头子点点头:“最热闹的时候,这里每天都有人来拜码头打招呼,弟兄们进进出出到处张罗事情,各处都有进项,我还是个小孩子就跟着师父,除了在外面折腾,最喜欢就是回来听老人家们讲袍哥的事。”他才七十不到,最火热的时候还差了十多年。
陆文龙慢慢点头:“走的时候,庞爷也叫我去好好的叮嘱了一番,刀儿匠就他们三四个人了……其实这些东西都过时了,国家不可能允许再冒头了,一旦被发现摆香堂,估计就是……嗯,这次粤东的人过来找我们,被阴差阳错的带偏了道,结果四个人,两个乱枪打死,两个烧成了黑炭,这就是狠角的下场。”
荀老头看他的眼睛:“你害怕了?”
陆文龙正视他的目光,顺便数数老头子的皱纹:“嗯……觉得不值得,我不能把弟兄们都带到坑里去。”
荀老头不爱听:“我这儿可不是坑,刚才那两个废物就是觉得你抢了他们的东西,才不舒坦的。”
陆文龙笑着安慰:“您的摊子要给我,我就接下了,只是一时半会儿,我肯定不会提什么名号,要么偷偷的挣钱,要么私底下做事,总之就是避开打击,我对那些耀武扬威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
荀老头总算笑起来:“你倒是个务实的性子,这点才是我喜欢的,我只看你怎么做,不会指手画脚的,这点我跟老庞都说好了,我们确实已经老了,有些东西不太适合也看不懂了,可智堂也……也静得太久了。”
陆文龙不妨打听一下:“那其他四堂呢?”
老头子用烟杆掰手指:“仁义礼智信,仁堂跟义堂都在蜀都周边的县里面,也都只剩些老人,但是有个别后辈稍微出色一点,因为这两堂一个走官子,一个走财字,起点都比我们高,有些底本,所以过几年,等你有了架子,人也起码不是十来岁容易被人欺负的样子了,我还能走动的话,就带你去朝贺一下?”
陆文龙询问自己感兴趣的:“礼堂呢,这一堂才都是打打杀杀的,我觉得我还是礼堂的事情做得多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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