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他还没说完,她已经转过身,“江淮放,以后各走各的路。”
江淮放瞅到她红着眼睛就这么走了。
自己这样恶心人的模样儿,真不知怎么她就傻到会喜欢他呢?
他当然都记着她为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个字,还有他受伤的前几天她在床边流的每一滴眼泪。
就这么一个平日里没点儿乖脾气的死丫头,却对你捧上这么一份热乎乎的纯挚绵绵的情谊,你这辈子还能找着第二个吗?
江淮放猛地起身,一脚揣向床铺,然后又像个疯子似得抱住头。
嘉茵回自己房把门一关,背抵着门板,还来不及找沙发,一屁股坐着地板就再也憋不住了。
她“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又愤慨又委屈又难受,还浑身都疼。
不是没想过对他把话挑明,说我好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咱们不能试着处处看?
可是,如果一段爱情中就只有一个她来求他,能长久吗?
感情的世界里,越是索取,便越是贫瘠。
有时候,人越得不到才觉得越精贵,她想要彻底忘记他,就只有试着真正放下他、离开他,一切才会迎刃而解吧。
这是嘉茵再一次想到要离开景泰了,这一回,她的想法更强烈。
她能去哪里呢,现在的工作和生活都在这个地方,还有她几年来为之奋斗的事业,她真的抛下这些就为了躲开这臭男人?
最好的方法是搬家吧,起码要做到眼不见为净,可别的地方不去说住宿条件,单说房租就要比现在贵,这儿好歹有管阿姨帮衬着。
这时嘉茵哭了一阵,止住泪水,她觉得要好好计划一下未来。
她越想越难过,已经不单单是为了单恋得不到回应,她忽然很害怕,怕是不是已经过了相信爱情可以战胜一切的年纪,如果从这次挫折中站起来,她还怀疑自己相不相信爱情。
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她很努力地生活,努力地认真地在改变自己,她以前受不了别人的苛责也做过坏事,现在却已经能释然与宽容,她觉得自己已经在长大,变得一天比一天好。
她想找一个人来疼自己,来爱自己,她没有错吧。
那么,江淮放也没有错,唯一的错是她不应该把这些柔情蜜意托付给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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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茵心情着实低落了一阵,也确实努力在让自己振作起来,她那天晚上哭着睡着了,第二天起来眼睛肿的都没法出门。
她没有再见江淮放哪怕一面,让生活回归遇见他以前的那种状态,每天努力挣钱,晚上画稿子赚外快。
可这人一倒霉起来,真的诸事不顺,嘉茵的电脑用着用着就死机了,她试了几次还重装系统,但还是没法复原。
她有点着急,平时也不是很懂电脑,有问题也都去找保修的。
幸好柯圳尧这时候来了电话,她就顺便问他,这情况是属于哪种问题。
柯圳尧在那头说:“你等等。”
嘉茵就在线等了一会儿,结果,她听见有人敲她家房门。
她过去一拉把手,发现这男人居然就站在外边,单手插着口袋,优雅倜傥又不失亲切。
“住的近还是有好处。”柯圳尧一偏头,笑得柔情款款,“方不方便进来?”
嘉茵心中感动,他见她这表情不由得意地问:“怎么,觉得我特别有魅力了?”
她忙不迭点头称赞:“那可不,进军it界还能替女生搞定电脑的男人帅爆了!”
柯圳尧无奈地问电脑搁在哪儿,嘉茵指了指卧室说在那边,他刚走进去,她听见楼道传来一女的说话声。
“嘉茵小姐在家吗?”
稍后,江淮放回答的语气透着一股子寒意:“你跟了我一路,到底想怎么样?”
他也真衰,这女的是藤木老头的贴身秘书,那老头来中国投资,丫的她又跟着来了,他腿伤还没好全呢,经不起这么刺激的!
“以后能不能别出现了,我特宠媳妇儿,怕她吃醋。”
嘉茵心里默默吐槽,这男人说谎还真跟吃饭一样简单,不能信啊不能信。
不过她也没想到柏木由美竟然都跟到景泰来了,这女的可不是真爱么。
她还真想出去现身说法,反正你再怎么喜欢这男的也没用,他的心比铁还冷呢。
“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住的地方。”
“她还没住过来呢,她在娘家养胎。”江淮放终于耐心告罄,他抬高音量说她:“柏木小姐,我还真就不懂了,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是不是觉着碰上这么一个中国特警特别新鲜?”
柏木由美也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她急的有些不知该如何措辞:“我、我就是好奇,你怎么就和这样的姑娘好上了。”
“她怎么了?她这么好的姑娘你懂什么?”江淮放说着,眼底奔涌出前所未有的炙热,“她漂亮、懂事、独立,画的画多少人稀罕,她能做的几盘小菜你连名字也没听过,她帮我洗衣服煮饭,每天等我下班,你说这媳妇儿比当老公的还知道疼人,你能做到吗?”
明知他在敷衍柏木由美,他说的也都只是虚构出来的一桩桩小事,可嘉茵不知怎么搞的,愣是听得走不了人。
柯圳尧试着帮嘉茵检查一下电脑,拿纸巾擦着满手灰尘:“你这可能是内存条坏了……”
他回头发现房里没人,走出来看见这姑娘正傻不愣登地靠着门板,微微侧头,神情有些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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