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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向朗沉默着躺了不知多久,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宁向朗一看,居然是傅徵天。

他按下接听键:“还没睡?”

傅徵天说:“还没,你也没?”

宁向朗“嗯”地一声。

傅徵天说:“下楼。”

宁向朗一怔。

傅徵天说:“我在你家楼下。”

宁向朗跑下楼,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阶梯花坛前的傅徵天。

傅徵天跟宁向朗招招手,招呼宁向朗跟自己一起坐在花坛前的阶梯上。

夏天的夜里星光极好,连月牙儿都藏起了辉芒,把深蓝色的苍穹让给了满天星斗。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声,只有虫鸣和蛙叫此起彼伏地相呼应和着。

宁向朗问:“天哥,你怎么来了?”

傅徵天说:“你情绪不对。”这是他从电话里听出来的。

宁向朗心里有些感动,只从声音就能察觉了他的情绪的,大概也只有傅徵天一个人。

傅徵天看着宁向朗问:“怎么了?是不是昨天跟李玉白去宝州时碰上了什么事?”

宁向朗说:“没什么。”话一出口又觉得对不起特意赶过来的傅徵天,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把在宁安国面前交待过一次的说辞搬了出来。

傅徵天听完后却并没有满意,他说:“肯定不止是这样。”

宁向朗沉默下来。

傅徵天抓起宁向朗的手,缓缓地握住。那动作很轻,但却不容拒绝。

他说道:“你是不是听李玉白说了什么?”

宁向朗笑着说:“他那个人口没遮拦,他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

傅徵天盯着他的笑容,问道:“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你也不在意吗?”

宁向朗问:“你指的是什么?”

傅徵天说:“李家当家想把女儿嫁给我,你不在意吗?”

宁向朗敛起笑容,静静地看着傅徵天。

gu903();傅徵天说:“我忍耐了很久,也压抑了很久,但是我还是想要一个答案。”他望着宁向朗的眼睛,“除了不得不承担的责任之外,我其实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从来都不想做无谓的努力——注定得不到任何回应的事情,我从来都不愿意对它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