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管家很快就知道,自己安心得太早了。
☆、30哄人界的业界良心!
一场狂风骤雨在老板看到陆裕林压在陆小华身上的画面时就开始悄然凝聚。
陆裕林跟陆小华反目得有点古怪,这个他们都能看得出来。但他俩的家世简简单单清清白白,要说有什么内情还真不像,他也就没往深里查。
没想到“内情”居然在这里。
老板把监控录像回放了一遍,又回放了一遍,试图把陆小华和陆裕林的每一句对话都听清楚。
接着老板又让管家把画面焦点定在陆小华身上,放到最大想要看清陆小华的表情。
这还是老板第一次看到陆小华有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不同于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过分夸张的惊喜、伤心、委屈,那样的表情像是最锐利的刀锋,目光几乎能剜下人心头的一块肉。
老板蓦然想到第一次见到这兄弟俩在一块的时候,陆小华傻傻地站在雪地里等着陆裕林,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陆裕林出来时陆小华满脸高兴,跑上去紧张地问东问西。陆裕林见他冻得鼻头通红,分出一半围巾裹住陆小华,兄弟俩紧偎着走进风雪里。
那画面温馨到极点,让老板被骗的怒火也平息了。跟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计较什么,这家伙也是想他弟弟拿到个好点的名次而已。
那时候老板以为他跟这对兄弟俩的交集大概就到这了,也没多在意。直到再一次看到费尽心思往上爬的陆裕林,他才想起曾经有过那么一件事。
本来老板也没多放在心上,只是随口让人去了解一下兄弟俩的近况,没想到却发现兄弟俩已经反目——而曾经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陆小华,居然是那么一个劣迹斑斑的家伙。
老板一直以为这就是真正的事实,陆小华后来的满嘴谎话和狗腿姿态仿佛也在“印证”着这一点。
仔细一回想,老板才惊觉自己给陆小华打标签打得太早,根本没有真正去了解过陆小华。
陆小华是会装没错,但就算会装,能装得让以严厉著称的柯老教授青眼有加吗?如果那真是装出来的,那陆小华都可以去拿个金奖了!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陆小华在他面前才是在伪装。
陆小华对陆裕林说的话隐含着另一个意思,陆小华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就是因为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根本就不在意。
陆小华根本不介意被他怎么对待。
老板脸色已经不能只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快步往外走。
管家忍不住阻止:“你现在……还是不要去找小华吧!”
老板回头看了管家一眼,说:“谁说我去找他?我是去找陆裕林。”他顿了顿,吩咐,“你再找个人,认真点到陆小华家里那边去查一查。”说完他又摇了摇头,“算了,这件事你不用再管,我自己来解决。”
管家见老板明显十分心烦意乱,识趣地没再多说半句。
老板走到陆裕林所在的客房。
陆裕林“享受”完逗比表弟的赔罪粥后跑了十几趟厕所,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还得好言好语地哄逗比表弟去跟进一下公司的事,简直是哄人界的业界良心!
见到老板走进来,陆裕林有点讶异。
老板对他向来比较冷淡,目光里更多的是高高在上的审视。在老板这样的人面前他的野心、他的妄想、他的伪装,似乎根本无法遁形,全都赤-裸裸地袒露着!老板提出要资助自己的时候陆裕林也有点吃惊,因为他不觉得老板有对自己另眼相看,直到接到“陪玩”任务后他心里才踏实点。
跟这种人打交道,自己要是没点“利用价值”的话连跟对方说话都不敢拔高点声音!
陆裕林从小就有个毛病,那就是自尊心强过头,这样的劣势实在让他感到憋屈,但他又无法反抗,只能咬牙硬撑,努力让自己扯出笑脸:“老板,你有什么事吗?”
老板一语不发地走上前,拳头直接招呼在陆裕林腹部,接着就是一拳又一拳地揍,直到陆裕林脸色发青、身体直颤抖才停止。他从齿缝里蹦出一句质问:“你到底对陆小华做过什么?”
陆裕林一听老板的问话就明白老板知道了他对陆小华的不堪想法。
他脸色变得更白了。
但已经没有了退路,人反倒变得大胆。陆小华连下腹传来的疼痛都忘记了,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不知道!也对,像你们这种这么自负的人,对上我们永远有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怎么可能会去了解事实!知道哥今天对我说过什么吗?他说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你,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不在哥他在意的行列!”
说着陆裕林也慢慢止住了笑。
陆小华对他再好也只是曾经。
是他亲手把那样掏心掏肺对他好的陆小华弄没了。
陆裕林不愿意被老板看出这一点,强撑着说:“我跟他之间的事永远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跟你们都没有关系!我不说他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一切只属于我和我哥!——没错,我比你幸运,至少哥曾经在意过我!至少哥眼里曾经只有我一个!”他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用最尖锐的言语刺激老板,“而你连‘曾经’都没有。”
老板的声音冷厉而坚定:“你也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陆小华的未来里已经没有你,但肯定会有我——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他的合法伴侣。”
陆裕林不甘落后:“我还是他法律上和血缘上的弟弟。”他跟陆小华也有“合法”的关系,谁都剪不断。
老板揪起陆裕林捏紧了拳头。
管家及时赶了过来,见势不妙,紧张地挡在老板和陆裕林中间。
老板看着管家。
管家都想退后两步了,心里俨然能体会“梅管家”阻止反派“成魔”时的悲壮!他硬着头皮劝说:“陆先生病得不轻。”意思是陆裕林不经打。
老板心头的暴戾并没有平息,但也没了对陆裕林下手的冲动。他脸色铁青地看着陆裕林,冷笑说:“你以为你巴着我表弟就可以挑衅我了?”
陆裕林说:“我并没有这样认为。”他是彻底豁出去了,挺直腰杆看着老板,“但是你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吧?像我这样能够尽心尽力、费尽心思让你那位表弟回到正道上来的人选,你找不到第二个,毕竟像我这么能忍的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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