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宣妤点点头,她确实觉得自己很累很累,那种闭上眼睛都不想睁开的累。
沐宣妤前脚上楼回房,沐宣毅后脚就跟了上去。
在她关上房门前,沐宣毅站在门口。
她停下了继续关门的动作,“哥,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
沐宣毅却只是看着她。
她笑笑,只是笑容也混着虚弱,“相信我,我有预感,公司会好的,一切都会恢复到最初。”
她说完,不再看他,而是关上了门。
☆、第十二页
第十二页
汪梓晗的母亲过生日,汪家没有打算大办,只是一家人吃一顿饭,作为汪家的准女婿,江承洲自然出席了这个所谓的家宴。江承洲很清楚,他出现在饭桌上,一是向众人表示他和汪梓晗的感情稳定,让大家都放心,二则是汪家的人在暗示他,他和汪梓晗的关系可以进一步了。他二十六岁,汪梓晗比他小一岁,汪家的人已经开始暗暗着急了。
饭桌上的言语来往,他都侃侃而谈,至于让他最不想回答的问题,汪梓晗主动帮他揭过了。
饭后,汪梓晗带他去别墅里逛逛。离开了嘈杂的人群,他们也感觉轻松了不少,不用像面对长辈那般拘束和小心翼翼。
别墅内的景致不多,反倒是外面通向别墅的小路安静悠然,两边都是青翠欲滴的树木,林林总总,汇聚成一长排绿色围墙。汪梓晗和江承洲安静的走着,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
“是我妈妈让我带你出来走走的,”她原本和他并排走着,此刻转过身笑意妍妍的看向他,“我妈妈很喜欢你。”
看出了他并不喜成为众人讨好或者打量的对象,于是让她带他走出那个是非之地。
“那是我欠你人情了。”他表情有点懊恼的样子,“想必没少在叔叔阿姨那里为我美言。”
她走近他,带有几分撒娇的用手拍了拍他。
她的确说了他不少好话,尤其是他今天过来吃饭,父母都看出了他精神状态不太好,似乎有些疲倦,她告诉他们他这段时间一直很忙,还被她拉着去给他们买礼物,汪父汪母听女儿这么说,立即对这个未来的女婿满意不已,让女儿要懂得体谅他,以后不要在他疲倦的时候打扰他。
他笑笑,伸手就牵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
汪梓晗没有挣扎,甚至很满意的接受,他们认识两年半,交往了半年,直到现在她也无法了解身边这个男人,但这种感觉并不让她迷茫和难受,反而欣喜,太了解一个人会失去新鲜感,她喜欢他给予她的感觉,有惊喜,生活不会一层不变。
他们是在a国认识,一同加入了世界无国界医生组织,去了那个在和平年代仍旧有战争的国家,每天都有着因战争而受伤死亡的平民,他们大多衣服褴褛,受伤了连干净的包扎伤口的布都找不出来,战乱贫穷让他们对生活的满足仅限于活着。她是在那种地方,认识了身边的这个少年,一大群医生中,只有他们两个中国人,很自然的,她想离他近一点。不过他可不是个好接近的人,平时安静中带着几分深沉,而在手术中的他又是个认真到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魅力医生,他是个闪光球,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以为他是深沉稳重的男人,后来才发现,他有好多好多面,她不但不觉得陌生,反而很欣喜,她喜欢的男人有很多面,她可以用一生去感知。
“你昨天肯定没有睡好,做什么去了?”她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也有点了解他的习惯,如果前一天没有睡好,他的精神状态就不会很好。
江承洲握着她的手稍稍紧了些,“这段时间很忙,”他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或许我能陪你的时间也不多。”
“没有关系,你做你的事就好。”
“这么大方?”
“能怎么办呢?我得在你面前保持着温柔贤淑的形象。”
他抿嘴一笑,笑得很真心,也笑得很轻松,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捏捏她的脸,惹来美人娇嗔的一瞥。
她的快乐和满足,从来都如此真实。江承洲看着她,就知道她是真正的单纯美好的女子,是真愿意为了他付出许多的女子,她和沐宣妤简直就是相反性格的人,沐宣妤那个人虚伪做作自私又可恨,而他的妻子就该是像汪梓晗这样真正温柔美好的女子。
“梓晗。”
“嗯?”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我。”他停下脚步,与她面对面,吻了下她的额头,“你一定要相信我,在我心中,你是我的妻子,无论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一定不要怀疑这句话。”
汪梓晗轻蹙眉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她看着他舔了舔嘴唇,“但你这么说,我有点被吓到,难道你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没有,”他拍拍她的头,“只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等我做完那件事,我们就立即结婚。”
“嗯,我相信你。”
她冲他笑笑,没有问他那件事是什么,虽然她有点不安,但她很相信一句话,是她的就会是她的,如果不是她的怎么都留不住,她相信未来自有定数。
江承洲将她抱住,他闭上眼睛,很安心,很舒适,这种感觉他期待已久。
很快,他就会永远拥有这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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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宣妤醒来,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她睡了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精神状态不错,她却很厌烦这个时候清醒的自己,清醒了就必须去面对必须面对的事了,而她讨厌那种感觉。她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被掐住了喉咙的小动物,由不得她去挣扎。她认为江承洲是为了报复她,因此故意设计针对“盛达”,江承洲可以肆无忌惮的嘲笑她是多么自恋多么自以为是,当她不再这么去想保持沉默时,他又故意给出信号,似乎还真是那样,他的确做了点什么,“盛达”的事也与他有关系,只不过他并未大费周章,只是随便一提,就让“盛达”陷入了险境而已。
她的痛苦烦躁,他似乎想看到,就可以看到,只要他乐意,只要他愿意。
她从床上爬下来,发现自己身上竟然还隐隐有着酒气,一股儿烦闷油然而生,她冲冲去到浴室,甚至没有拿换洗衣服,就这样脱掉一切衣物,站在莲蓬下来。
如果人生也可以这样就好,随便脱下,随意丢掉。
可惜不行。
她在浴室待了很久,才慢悠悠的走出去。她的房间一向落锁,习惯问题,完全不用担心有意外发生,无论谁进来,都得得到她的同意。
她慢慢的擦干自己身体上的水珠,穿上衣服,拿干帕子轻轻的擦着头发。
终于收拾好了自己,她才走出房间。
她打开门,几秒后,另一扇门也打开了,沐宣毅就站在他自己房间的门口,然后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