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暮春的事情办妥了?
蓉卿一喜站了起来,点头道:“这就去。”就放了书带着明期去了前面。
这一次,廖老爷和廖老太太都在,二夫人也陪坐在侧,蓉卿行了礼在二夫人下首落座,廖大人开门见山的道:“你说的那个少年,可否引来见上一见?”
“好!”蓉卿笑着点头,就转头请明兰去喊,廖老太太却是指了自己身边的一位妈妈,道,“让她去吧。”
是怕苏府跟来的人起疑心,蓉卿没有反对!
不一会儿暮春被请了过来,规规矩矩的和廖大人以及廖老太太行礼,见到二夫人时,他羞愧的红了脸始终垂着头,二夫人却是很平静的喝着茶。
“你叫暮春?”暮春点着头,廖大人又问道,“你的户籍我已是办妥,喊你来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暮春惊喜的看着廖大人,愣怔了许久,又去看看蓉卿,仿佛不敢置信。
“暮春。”蓉卿笑着,轻声道,“还不快给廖大人磕头。”暮春应是,要给廖大人磕头,廖大人摆着手示意不用,他却是固执的磕完才回道,“小人想进滦县书院读书!”
听到回答,廖大人并未显得惊讶,而是赞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逆境中不忘根本,应该如此!”说着一顿他又道,“滦县书院虽名声不响但你若潜心读书,也不会毫无作为,进书院的事我去办吧,稍后我会让人给你拿几本书,进去前通读一遍!”
“多谢廖大人!”暮春已经高兴的不知如何说,只不停的道着谢。
廖大人摆着手,又道:“书看完了我会考校,你若是不能让我满意,只怕进书院还要再等上一等。”暮春自然应是,廖大人就道,“你回去吧,稍后会将东西交给八小姐,你再谢她不迟。”
暮春应是,看了眼蓉卿,跟着来时的妈妈退了下去。
这一趟虽为的是自己,可如今替暮春办了事,又认识了廖大人和廖老太太,有几日惬意舒心的时光,蓉卿也觉得没有白来,她看着暮春,只替他高兴!
“八小姐。”廖大人忽然朝蓉卿看过来,就道,“你的事情……”蓉卿依旧笑眯眯的,二夫人却是接了话,“父亲,真的不行吗?”若是不行,蓉卿难道真的要嫁去辽王府?!
廖大人责怪的看了眼二夫人,继续道:“你的事情我原是想办的更周全一些,寻一好的门户,让你落户,只是老朽能力有限,滦县境内能不引人瞩目的,家世不济,能登堂不俗之家却又门交甚广,亦会连累旁人,所以只能……”他从怀里拿了一个薄薄的纸片出来,“所以,老朽也只能做到这些!”
身份文牒?
蓉卿心里砰砰跳了起来,她当初想的是从苏家脱离出去,有了新的户籍才能办到身份文牒,如今廖大人虽不曾帮她脱离苏氏,却给了她一张身份文牒,有了这个东西,她虽容易被苏氏的人寻到,却能通关过州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虽不尽如意,却已是眼下最好的结果了。
“廖大人……”她喃喃的看着廖大人,不知道要说什么,廖大人却是道,“这上头的身份亦是我盗用……”说着有些惭愧,不想再说下去,“希望对八小姐有用。”
他一生为官清廉,如今为了自己却做了令他不耻的事情,蓉卿心中愧疚起身朝他郑重行了礼,回道:“蓉卿谢过祖父!”多说什么都无法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二夫人也是泪睫于盈,她了解自己的父亲,若非真的不易,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用谢我。”廖大人看了眼二夫人,叹道,“你说的对,女子一生也可以走一条不寻常的路,无论荆棘密布亦是离经叛道,不过匆匆数十载,不求功过只求无愧于他人,活的自在!”他满眼的心疼,“当初我若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有佩娟的今日了。”说完他无奈的垂了头。
二夫人低头嘤嘤哭了起来,蓉卿心头也觉得沉重异常。
晚上,蓉卿将廖大人给他办的户籍拿给暮春,暮春抱着户籍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哭了一顿,他双眼通红脸上却洋溢着笑意,蓉卿看着他就笑道:“快别哭了,若是哭湿了可不好,要是重新补办又是一道道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