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教授?”
一片恍惚里,宗洛猛然回神。
他抬眸一看,自己正站在实验室里。
周围都是围着他的学生,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学术报告。
“没事,刚才走神了。”
宗洛稍稍找回了视线焦距,心底却不自觉皱眉。
实验室上透着冰冷的光线,苍白地投『射』下来。深蓝『色』塑胶地板上到处放满冷冰冰的高端的昂贵仪器,玻璃柜后陈列着瓶瓶罐罐。
围在他身旁的学生,手里么拿着试管,么拿着厚厚的研究报告,戴着镜片。
一切都和过每一天一样,没有什么不。
宗洛扫了一眼。
他的记忆力一很好,很小时候的事情都记得。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些学生的脸都很眼熟,他偏偏就是喊不名字来。就像他们问的问题,宗洛也可以轻松解答,只是在落笔的时候总觉得陌生至极。
“教授,您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问了一个问题后,学生有些担忧。
平日里宗洛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一个大宝贝。里倒不是说不尊敬导师,而是导师太好了。放眼整个系里,整个校内,都是了名的好脾好相处,学术水平高,平时不克扣学生的补贴,逢年过节还会自掏腰包。
再加上导师也年轻,他们可相隔岁数差距不大,相处来也没有那么沉闷,偶尔闲暇时间还讨论讨论当下最热的各类话题。
今看宗洛有些困倦,学生们都十分担心,纷纷凑上来:“教授是不舒服的话,就先回休息吧,个课题我们可以自己搞定。”
于是宗洛就么『迷』『迷』糊糊地热情的学生们推了研究室的门。
等他反应过来,才『揉』了『揉』自己的头:“群小兔崽子......”
不过既然来了,宗洛便也没有回的打算。
既然学生们说可以自己搞定,他也应当给他们一个独立研究的机会。
只不过就算不在研究室了,下午也还有课。
宗洛从书包里拿手机,低头看了眼时间,慢慢踱步走在校园里。
校园还是那个校园,走道树荫,秋风习习。没有课的大学生抱着书三三两两地行走着。
不少都认识宗洛,也有他们系里的事,看见了都会点头打招呼。
宗洛一个个点头回礼,只觉得些孔熟悉,却当真叫不名字。
就连样漫步走在校园里,也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叫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他教职工食堂吃了个饭。
在食堂打饭的时候,看见自己在窗内的倒影,宗洛明显愣了许久,还是打饭阿姨叫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
他端着餐盘离开,走的时候还不信邪地多看了几眼。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己玻璃上的倒影,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的头发应该是白『色』的。
但是......怎么可呢?
宗洛摇了摇头,心里嘀咕着那也太非主流了。
就么晃了一圈,他了图书馆。
今天上课的地点是在图书馆阶梯大教室,现在前一堂课的老师还在慷慨激昂地演讲,他反正也没事做,就转身到图书馆里拿了书慢慢看。
“宗教授,今天么早啊?”
白发苍苍的图书管理员他打招呼,递过来一书:“是历史系那边最新编的,前两天才送过来,是当下史学研究的热门,不看看?”
“多谢。”宗洛接过书。
书上印着几个字。
《大渊帝国》
宗洛手一抖。
恍惚间,他眼前闪过很多熟悉的画。然而它们却纷纷散,镜花水月一般,再也找不到端倪。
他连怎么回到图书馆座位上的都不清楚,只记得自己翻开了书,饥似渴地读了下。
史书记载,大渊是第一个统一中原的国家。缔造了宏图霸业,甚至『插』手其他大陆的进程。
多年来,史学家们都对大渊十分感兴趣。然而可惜的是年代过于久远,遗留下来的史料不足。偌大一个国家,竟然连考古都颗粒无收,多年来据说史学家也流传着或许大渊书简里记载的“大荒”并非是他们片大陆的传说。
虽说没有考古佐证,但多年来各朝各代都对个神秘的朝代大渊记载颇多。比什么开国太//祖皇帝是一位暴君,第一任皇帝位高权重的王爷有着非一般的关系,两青梅竹马亲密无间,彼此分享龙椅王座,交付后背,等到太子及冠后再过两年便传位,外游历天下。顺带一提,第二位皇帝为他们修了不少庙,看得感情深厚。
宗洛越往后看,脑门上黑线越多。
都什么跟什么啊!
是宗子尧敢么干他铁定......等等,宗子尧是谁?
就在宗洛发愣的时候,铃声忽然响了。
于是他急匆匆地把书收,图书管理员说了一句后,重新赶到阶梯教室。
今天的阶梯教室很安静。
宗洛寻思着平时课间也不带么安静的,于是便往群中看了一眼。
只一眼,便顿在了原地。
阶梯教室最前的座位上,坐着一位穿古装的男生。
不仅穿着一身殷红古装不说,容还过分昳丽,墨发披散,好看到像是从画卷里走来一样,姿态矜贵到了极致。
只是对其他的围观,他容神态倨傲,漫不经心,仿佛些都入不得他的眼。
不知道为什么,宗洛总觉得个青年很眼熟。
眼熟到下一秒就喊他的名字,就好像他们有更加亲密的关系,近乎于神魂颠倒的地步。
像是察觉到视线,红衣青年稍稍抬眸,眼睛忽然亮了。
“教授来了。”
围在周围默默围观的学生们纷纷作鸟兽散。
宗洛清了清嗓子,收回了视线,将教案放在讲台上。
毕竟是上课时间,再加上他确定自己不认识位过分眼熟的红衣青年,只得安心讲课。
只是在讲课的中途,宗洛感觉到对的视线一直紧紧地停留在自己身上。火热,滚烫,黏腻亲密,几乎腿软,以至于不自觉红耳赤的地步。
他该不会对一见钟情了吧?!
讲课完毕。
宗洛迅速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急匆匆从教室里走了,就好像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结果还没有走几步,就堵在了楼梯间。
来来往往的学生都不着痕迹地看着他们。
“教授。”
容好看到不似凡的红青年微微笑着,懒散地堵在他前,笑容浓郁,声音仿佛压入唇齿那样低哑暧昧:“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明明是老土到不再老土的搭讪,宗洛却卡了壳。
因为在他心底,竟隐隐约约认着个念头。
......
很快,宗洛就愣住了。
“你在干什么?”
他是想离开学校,找个幽静的地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