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见尚轻容好似说不出话来,不禁心下得意,理直气壮地反问:“谁家不是三妻四妾,谁没有庶子,我容忍了你这么多年,若还这么得寸进尺,尚轻容,那你就走!”

“挑个时间吧。”

尚轻容突然出声让云阳侯一愣,他仿佛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只见尚轻容神色淡然,姿态优雅地捋了捋衣袖,仿若漫不经心道:“不是说要和离吗,那就选个时间,将族里人都召集过来,再请个见证,把此事办了。”

她说完抬起头来,脸上忽而微微一笑,如春花明媚,一双清澈眸子直直望着云阳侯:“可好?”

尚轻容的反应与云阳侯所想完全相反,以至于这一瞬间他懵了,良久都没找回声音。

“怎么,不敢了?”

明明是最简单的激将法,然而云阳侯在尚轻容略带讽刺的目光下,顿时恼羞成怒道:“谁说不敢,和离就和离!”

尚轻容拍了一下手,“好,有骨气。”

这气得云阳侯更是火冒三丈:“你别后悔!”他放下狠话,竟是袖子一甩,再不愿意多说一句话,走了。

门口的文福正着急地来回踱步,有心想要进去探一探,可拂香尖锐的眼睛就盯着他,跟尚轻容从西陵侯府一同来的丫鬟,各个都有身手,都是姑奶奶,他惹不起。

终于门口一阵响动,只见云阳侯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出来,文福见此,心中咯嗒一响,急忙迎上去:“侯爷?”

云阳侯面布寒霜,眼含怒火,两颊潮红,竟是气成了这副模样,文福都不敢问问怎么样。

只听到云阳侯道:“派人去一趟族中,平妻不抬了,直接和离!”

这声音很大,几乎一整个松竹院都听得到,下人们纷纷面露惊愕,连手中的事务都忘了。

而文福几乎要将眼珠子给瞪出来,不是,不是来求原谅的吗?怎么连和离都出来了?

“侯爷,您别跟夫人赌气……”

云阳侯冷笑一声:“这不是赌气,而是忍无可忍,她如今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妻!恭顺贤惠全忘了,既然那么有本事,那就别赖在侯府里!”说完就气势汹汹地走了。

文福没跟着离开,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他舔着老脸站在尚轻容面前,本想劝一劝,却听到方瑾凌笑道:“文福叔,我爹也就说说,真要和离他不敢的。”

“少爷,您不知道,侯爷都要小的通知族里了!”文福都要急死了。

“告诉你不就等于没通知吗?”尚轻容出奇的平静,接着不屑道,“他也就这点嘴硬的本事。”

这……自家侯爷就这么被看轻,文福心里不是滋味,他想了想说:“侯爷自是舍不得夫人,可是您别忘了,还有一位杨姨娘,她怕是巴不得侯爷这么做,万一从中作梗……夫人,您知道的,侯爷心气儿高,不愿低头,真要是一气之下,就难以挽回了啊!”

方瑾凌一听,摸了摸下巴:“文福叔说的也对。”

“少爷果真明事理。”

文福刚夸完,方瑾凌给了尚轻容一个笃定的眼神:“娘,这方面,我们得相信这位姨娘的专业能力。”

她有什么本事?笼络男人,挑拨离间,扮柔弱委屈,暗中上眼药?想到杨映雪,文福只能想到这些,实在不明白方瑾凌的意思。

尚轻容点了点头:“的确,这俩绝配。”

文福三言两语就被打发出来,他心底的不安越发扩大。

不管是方瑾凌还是尚轻容对此事实在太冷漠了,好像早已经不关心。他不敢往深入想,只是出了松竹院的门,望着头顶灰蒙,心情越发压抑,似乎感觉到这侯府很快就要分崩离析。

等文福一走,方瑾凌微微惆怅:“可惜了,我爹胆子有点小。”

尚轻容听着,忍不住笑道:“这个节骨眼上,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本质都是一样的为了外室抛弃发妻,他又不傻,见我无动于衷,他到时候只会自己找个台阶下。”

若真有这个心思,怎么也该问一问方瑾凌怎么办,以此拿捏。

“幸好,爹身边有杨氏。”

一个不安分又生了儿子的小妾,最想干的是便是扶正上位,云阳侯既然提出和离,说明已经有这个念头。杨氏做梦都想做云阳侯府的女主人,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会一个劲地拱火,逼他失了理智。

“我们就等着对方出招就好了。”方瑾凌微微一笑。

然而这笑容没多久,在看到林嬷嬷端着另一碗飘香的鸡汤进来时,顿时僵在脸上,一双大眼睛微微睁开,仿佛在问:不是喝完了吗,怎么还有?

尚轻容接过鸡汤,吹了吹,接着慈爱地送到了方瑾凌的面前,柔声道:“胡太医说了,你这身子,虚不胜补,可元气大伤,也不能不补,便开了这张药膳方子,每日不重样,今日是林嬷嬷亲自做的,就再多喝一碗吧。”

林嬷嬷也笑道:“听说宫里的贵人也是这般补身子的,少爷汤要喝下,里面的鸡肉已经炖烂,也得吃。”

方瑾凌:“……”

“既然要去定国公府贺寿,身子不好,怎么去?”

尚轻容一句话,便让方瑾凌无力反驳,最终他以壮士断腕的决然道:“那就麻烦林嬷嬷了。”

这该死的身体,还能不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方瑾凌:这究竟有多大的脸觉得离不开他?普信男都没他自信。

尚轻容:我的罪过。

第20章学士

如方瑾凌所言,杨氏的确不肯放过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听到消息,简直再惊喜都没有了。

“尚轻容那女人简直愚蠢得让我惊讶,玉儿,这真是上天眷顾我们母子。”

方瑾玉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爹娘囊中羞涩,他还能怎么大手大脚,连同窗的文诗交流都很少去了。他正后悔跟着母亲进侯府,没想到峰回路转,他说:“若是爹和离,您是不是能直接扶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