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什么癖好...)(1 / 2)

“陛下,东海王世子请求觐见。”

“宣。”

王修珏进殿后,便下跪,双手呈上奏折:“父因伤,恐犯圣颜,特交代臣向陛下呈此奏折请罪。”

说罢,王修珏就俯首磕头。

比起往日在朝时的傲慢自得,此时的王修珏看起来十分谦逊惶恐。前一日上朝时他还不是如此,今日就大变样了。萧晏不认为是局势的微妙变化,会令王修珏有所顿悟,看来他应该是被他那位奸猾异慧的父亲给狠狠数落过了。

萧晏在看过奏折之后,面上故意闪过一丝惊讶,“王卿可知这奏折里的内容?”

王修珏:“臣不知。”

“你父亲请辞,求寡人撤了他的爵位。”萧晏微勾唇角,看着王修珏,“你如何作想?”

王修珏忙再度磕头,“父之命,臣自当遵从。”

“那如果你父亲欲杀寡人,你也从命?”萧晏突然冷冷地盯着王修珏。

王修珏大骇,忙解释道:“君父之间,自当是君在先,臣愿誓死效忠陛下!”

萧晏安静看着王修珏。

王修珏不敢抬头,紧张地弓着腰,全身的每一存肌肤都绷紧,内心十分惶恐不安。陛下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然察觉王家有反心,今日便要跟王家清算?

萧晏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即放下手中的奏折。

“瞧给你吓得,寡人不过开一句玩笑罢了,你们王家的忠心寡人心里清楚。回去告诉你父亲,好生养病,病好了便赶紧来上朝替寡人分忧,休想在家躲清闲。”

王修珏松了口气,忙谢恩。转念想以他们王家的地位和实力,皇帝那里可能会擅动,竟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归家后,王修珏就将自己面圣的经过描述给了王修珏。

他有些担心地问:“父亲,您说陛下那话是真的在开玩笑?还是有心试探咱们王家?”

“敲打。”见王修珏悟性如此之差,王修珏已经懒得训斥他了,直接告诉他答案。

王修珏大惊,“那陛下是不是已经忌惮我们王家了?”

王湛嗤笑,“王家势大,遭人忌惮是必然。反倒是他这般直言试探,叫人不那么担心了。”

王修珏十分疑惑地看着王湛,他不懂,但又不敢再继续问自己的父亲,怕显得自己太蠢,又挨父亲的骂。

王湛一眼就看破了王修珏的心思,对他道:“若此时真有大筹谋,他断然不会这般出言,打草惊蛇。”

王修珏恍然大悟,连声赞美父亲英明。

王湛面上保持温和的笑容,目光却只是很冷淡地扫视了王修珏一眼。再英明有何用,半点没传承到他的身上。

王修珏丝毫未察觉,依旧滔滔不绝地拽词赞美王湛。

王湛缓吸了一口气,对他摆了摆手,“别忘了两日后再将肃查的名单呈送上去,如此这次的风波就算是混过去了。你要谨记这次的教训,切勿再犯,此一次已伤了元气,经不起第二次。你也不必亲自在我跟前尽孝,王家的事你能管好,便是对我最大的孝敬了。”

王修珏一听说没什么大事了,高兴地应承,向王修珏保证他绝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两日后,王修珏正式代父当朝请罪,又将王家自查的名单呈送上去,其中不乏有位居要职的王家官员在列。

此一举的确平息了风波,却也寒了部分王家官员的心。他们为王家长房做事,被外人针对也就罢了,王家自己人竟也将他们出卖了。这根本就是没把他们当人看!

一时间王家门阀第一望族的地位岌岌可危,有不少原本倾向站队王家的一派开始倒戈,寒了心的王家人对长房也不太那么敬重了。更有传言说,东海王王湛前些日子那一摔,摔坏了脑子,人大不如从前了。

总之不管有多少非议声,王家这次‘有反心,遭天谴’的风波总算是平息了下来。王家毕竟是树大根深,就算这次受了重创,损失了许多人,仍然在门阀望族中实力强悍,无人敢小觑。只不过当文人名士们再提起王家的时候,王家不再像从前那样完全受人敬重,总会有那么几个人表情轻蔑,对王家表示不屑。

平静了几日之后,王修珏开始遵从父命,携妻参加应酬,努力修复在这次风波下,王家跟各家之间的关系。当然这种应酬,实质上并无大用。但是王修珏的努力,屈尊降贵到各家走动的行为,还是多少平息了一些王家跟随者们心中的怨愤。

临近月末,按照之前王湛的吩咐,王修珏要外放去南边沿海为官一年,为自己累积德名。

王修珏不想离京,便特意来跟王修珏商量,“王家如今遇事了,父亲的伤也未痊愈,儿子想着要不还是别去——”

“成大事者,皆坚忍,能吃苦。不趁年轻时,多走动,了解民情,博得民心,等何时?你老了不能动之时?”王湛轻声反问。

王修珏当即表示,他会立刻收拾行李,两日后按时出发。

“带你妻儿一遭去。”

王修珏有几分不情愿,嘴唇动了动。

王湛:“有时妇人间的交际,比我们男人有用。再有你意图杀妻的流言因这次风波再一次被提起,要多做给别人看。”

王修珏老实应承:“儿子明白。”

……

子时夜深,城东破败的城隍庙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郑玲歌小心翼翼地迈步进了城隍庙。因怕人跟踪,她没走几步,都会注意观察四周。

她没有点灯笼,怕引人注意。城隍庙内四处漆黑,满地散落着破败的物件,郑玲歌很难想寻到人影。

“我来了,你在哪儿?”

郑玲歌话毕,等了片刻,听着四周都很安静没声音,转身就要回去。当她走到城隍庙后门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揪住了她的衣领,扼住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