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章 节节胜利(1 / 2)

婚前试爱 吕颜 6099 字 2023-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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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几乎不等谭骥炎开口作答,已经有人搬着一张围棋桌过来,上等的红木雕制而成,年代很是久远,让人只看一眼便感觉到一种沉淀了岁月的底蕴,而随后送过来的黑白棋子更是让人惊叹,白色的棋子珠圆玉润,每一粒竟然都是上等的玉扣打磨而成的,而黑色的棋子竟然也是和田玉里罕见的黑色玉石打磨而成。

围棋是一项看似优雅却激烈厮杀的运动,黑白之际,满盘血雨腥风,手谈之间,一子定天下。

斋藤千山此刻已经有着洋洋得意的笑容,冷嘲的目光看向对面而坐的中方出访团的官员,扫过那些看似强自镇定的官员们,心头冷哼着,最终将视线定格在谭骥炎的身上。

可惜让斋藤千山愤怒的是,眼前的谭骥炎依旧是一开始那样冷傲峻寒的面容,凤眸深沉,傲气逼人,却丝毫不见紧张,让斋藤千上在心底讥讽,看这些中国人还能得意多久。

童瞳开始紧张了,虽然脸上神色未变,依旧是一副淡然平静的模样,可是谭骥炎却如同感应到她的视线一般,略微回头,余光扫过,对着童瞳突然眨了一下眼睛。

一口气差一点没有吸上来,童瞳倏地咬住舌尖,用痛压下咳出的声音,小脸终于失去了惯有的平静,充血般的红润起来,饶是她再冷静,突然看到谭骥炎这一张冰山脸突然做出眨眼睛这样的幼稚动作,是个人都要被惊吓到。

谭骥炎将童瞳的狼狈小模样收进眼中,淡漠抿成一条线的薄唇缓慢的向上勾了一下,冷厉如霜的面容无形里带着柔软的温情,这个孩子装模作样当保镖倒还真是像,比起李成都要像上几分。

谭骥炎决定是故意的!童瞳咬的舌尖发痛,淡淡的血腥味散在了口中,冷哼着对着谭骥炎的后脑勺皱着眉头,让他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还来逗自己,等他输了,丢了脸,怎么回去面对广大人民群众!

面对斋藤千山的挑衅,谭骥炎对着一旁下首的一个官员使了个眼色,等着来人走近,低声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官员虽然怔愣了一下,可是视线扫过谭骥炎稳重如山的脸庞,立刻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快速的起身离开。

片刻之后,一个看起来还是少年模样的大男孩走了过来,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莫过于二十岁,有些的清瘦,是谭骥炎一行随行的保镖一员,童瞳之前过来时还有些的怀疑,不过从这个年轻男孩的步伐和呼吸,童瞳明白他的身手在这一行的保镖里应该中等居上。

“真的没事?”沐放有些担心的将目光转向已经走向棋盘的年轻男人,相元宫一看就是大师级别的职业棋手,虽然沐放并不懂围棋,可是相元宫那原本看起来麻木的脸,空洞的目光在看到围棋之后,陡然之间宛若脱胎换骨一般,眼神锐利如同饿狼一般,几乎都要泛出绿光来,而中方的年轻男人却如同毛头小子一般,嘻嘻哈哈的模样,刘海有些长,遮挡住了眼睛,怎么看都像是个等待被残忍屠杀的小可怜。

“小放放,你以为国安部是吃素的,这一次白狼和斋藤千山将事情闹的这么大,这样挑衅,国安部只怕早就盯死了他的一举一动,不要说这个围棋比赛,斋藤千山此刻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国安部的人都清楚。”谭景御看到沐放终于和自己说话了,立刻顺杆爬的靠近了他的身边,亲密的凑在他耳边说话,余光无比同情的扫过不知死活的斋藤千山,中国虽然在外交上给人一种软弱可欺的视觉,可是真正挑衅到中国的尊严,绝对会在其他方面不动声色的找回场子,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就是不咬人的狗最狠。

沐放不动声色的往旁边侧移了半步,因为场合不对,所以并没有直接避开身侧几乎靠到自己肩膀上的谭景御,可是那绝美倾城的脸庞上却是严厉的警告。

眼神晦暗了几分,谭景御倒也站直了身体,目光看不远处正准备下棋的两个人,心头有些的叹息,努力了那么久,怎么就一瞬间功亏一篑了呢,小放放的心比海底针还要麻烦。

相元宫的黑子杀气十足,棋招毒辣,数子之间已经形成屠龙的局面,而手执白子的年轻男人,姓杨,此刻显得狼狈不堪,可惜小杨倒依旧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倒是和谭景御看起来有几分的相似。

相元宫手执黑棋,冷面肃杀,沉默的看着棋盘半晌,然后抬手,啪的一声,黑子落下,然后冷眼戾笑,宛若已经胜券在握,而在场懂围棋的人此刻都有些的面色担忧的看着被单方面屠杀的小杨。

而现场之中,倒只有谭骥炎依旧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冷淡的目光落在棋局上,谭骥炎少年时也学过围棋,为了定性,所以略懂一二,此刻黑子一落,白子大龙岌岌可危,而关键是这一面倒的局面而言,白子似乎没有什么妙招可以来应对。

观棋不语,否则此刻斋藤千山只怕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说上几句,却只能隐忍着不开口,可是那满是皱纹的干瘦脸上却是满满的得意。

可是如同没有感觉到此刻局面的危机,小杨却是想都不想,也直接啪的一声,食指和中指夹起白子落下,而白子一落,局面变成了脱先的趋势。

而相元宫也似乎并不明白白子为什么会落在这里,沉思片刻之后,依旧继续屠龙,可是接下来白子依旧落的极其无理,似乎根本不管自己快要被屠杀的大龙,照旧在一旁落自己的子。

相元宫此刻脸色已经转为极度的轻蔑,看着小杨一眼,再次直截了当的的下了一个黑子,断向白子中腹的第二条大龙,毫不留情,绝对是血腥的屠杀。

可是此刻,白子落下,一手“小尖”,紧随着黑子的落子之后,又是一手“打”,棋局陡然之间天翻地覆,原本一直被屠杀围堵的白子,宛若在绝境里求得生路的野兽,在匪夷所思的必败局面里,却硬是杀出了一条生路,然后局面翻转,斗转星移,白子一扫刚刚的颓废之势,一路厮杀,宛若战神,黑子回防不及,终究铩羽而归,满盘皆输。

相元宫脸色白的让人都有些的担心,满脸的冷汗,呆愣愣的目光痴傻的盯着眼前已经没有任何生机的黑子,手里的最后一颗棋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然后猛然的站起身来,对着小杨深深的鞠躬,声音依旧惨淡,“中国果真是英雄辈出!惭愧!”

几乎不等斋藤千山有所反应,相元宫已然离去,似乎顿悟了什么,在场不懂围棋的中方官员虽然有些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懵懂感觉,不过听到相元宫最后一句话,再看着斋藤千上那猪肝一般难堪的脸色,那悬起的心便不由的都放了下来,不管如何,赢了就行。

“这棋桌倒真的不错,不知道赢了能不能当这个是彩头?”小杨将黑白棋子放到了藤编的棋罐里,对着脸。

色难堪非凡的斋藤千山无辜的笑着。

“小杨,不可以胡闹,想要棋盘和棋子,回国之后,我送你。”谭骥炎沉声的开口,略带责备的目光看向小杨,可是看得出那眼神并不显得有生气。

“那就算了吧,看来日本也没有多少好棋桌和棋子,不能夺人所爱。”小杨点了点头,言语之中倒显得日方非常的小气吝啬。

“既然喜欢,就送你吧。”斋藤千山说的咬牙切齿,可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被中国人看不起,即使之后要面对棋院的那些老顽固,因为这有三百多年的棋桌和棋子是日本围棋院的镇院之宝,斋藤千山也是用自己的官衔压着才拿过来的,不过此刻因为日方输了,斋藤千山不得不打肿脸中胖子的大方一回,而且他以为谭骥炎绝对不可能答应下的。

“那就多谢了。”小杨倒真的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毕竟他只是一个随行的保镖而已,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的模样,还算是个大孩子,所以就立刻嘻嘻哈哈的将棋盘和棋子给搬走了,无视着身后斋藤千山那要杀人的凶狠目光。

还带这样的?童瞳愣愣的看着抱着宝物乐呵呵离场的小杨,再看着脸色青紫扭曲的斋藤千山,再看着依旧冷傲沉静的谭骥炎,突然感觉,还是谭骥炎养眼多了,不管是一开始的被挑衅,还是此刻的赢棋,谭骥炎依旧是沉稳面对,运筹帷幄。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各位想必也饿了,请务必好好品尝一下日本的美食。”玖兰源站起身来,优雅轻笑着打破了眼前的局面,毕竟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谭骥炎,你事先都知道了?”童瞳走在谭骥炎身侧,手被他的大手握住,原本挣脱了一下,不过没有挣开,便随即靠近了谭骥炎身边,低声的询问着。

“嗯,那棋盘和棋子可是日本的国宝。”谭骥炎低声的应着,握紧了掌心里童瞳的小手,爱极了她此刻目瞪口大的表情。

“谭骥炎,你太狠了,不去当商人真的是暴殄天物。”童瞳突然才发现原来身边这个男人竟然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竟然连日本的国宝就这样被顺理成章的黑走了,难怪斋藤千山的脸色那么难看。

“你不喜欢?”谭骥炎挑了一下眉梢,低头看向童瞳,冷酷的脸庞依旧帅气峻朗,可是此刻却平添了几分的邪气。

“不,喜欢。”童瞳眯眼笑着,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如果不是此刻场面不对,童瞳一定会乐得抱着谭骥炎啃上几口,这样太解气了。

看着童瞳那笑眯眯的如同月牙一般的眼睛,谭骥炎眼神愈加的温柔,她喜欢就好,这样才是自己熟悉的小瞳,可是此刻,谭骥炎莫名的想到了童啸,那原本愉悦的表情便莫名的扭曲了几分,童啸带来的危机感并没有解除。

玖兰源看着身侧不远处明显在低声交谈的谭骥炎和童瞳,那个冷傲峻寒的男人竟然也有这样温柔的眼神,想到此,玖兰源不由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眼神阴厉,满身戾气的斋藤千山,他太过轻视中国人的势力,谭骥炎看着童瞳的眼神那分明是写满了温柔和宠溺,可是斋藤千山竟然不怕死的挑衅中国,挑衅北京军区谭家,纵容白狼的杀手去暗杀童瞳,果真是刚愎自用的蠢笨。

而跟着玖兰源身边的浅苍贵井镜片后的目光则是有些的复杂,更多的是停留在童瞳的身上,可是这样的眼神也只是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无法察觉到。

日方安排的午餐是地道的日本美食,口感的确非常的好,毕竟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五星级大厨的手艺,自然能让宾客尽欢。

“谭三哥,你笑的很猥琐。”童瞳低声的开口,只感觉身旁坐着的谭景御那笑容越来越恶劣,实在无法想象谭三哥是军情处的特工,在童瞳看来特别行动组的成员平日里基本都是没有对话,除了任务和训练之外,都是安静的如同空气一般。

“小丫头,我刚刚找小杨打听了,原来国安部注意到斋藤千山突然派秘书联络了相元宫,然后国安部就从北京的棋院找来了专门克制相元宫棋风的八段大师。”谭景御原本还以为国安部的都非常死板,原来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情。

而小杨身为国安部的特工,因为性子急躁,所以这几年除了训练之外,竟然被教官加了围棋来磨性子,否则今天这样的出访团,小杨还不够资格参加的,而今天小杨果真有些急躁,竟然擅自开口要了日本围棋院的镇院之宝,听说是回去孝敬自己的围棋老师的,希望他手下留情。

“斋藤千山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的。”沐放眯着眼看向谭骥炎的那一桌,斋藤千山那样的人,从面相上看就是阴狠毒辣,今天吃了这个闷亏,而且还是在玖兰源这个竞选对手面前,沐放挑了挑眉梢,不过看起来谭骥炎也是不好惹的主。

“嗯。”童瞳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过当目光落到谭骥炎身上,便不由亮晶晶着一双眼睛,满脸的崇拜,谭骥炎是不会被打倒的。

因为之前说了童瞳是保镖的身份,所以用餐的时候,自然就没有和谭骥炎在一桌,而此刻,将寿司放入口中之后,谭骥炎微微偏过头对上童瞳那熠熠的目光,不由的勾了一下嘴角,这孩子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斋藤千山此刻是恨不能将谭骥炎给生吞活剥了,原本想要杀杀他的威风,可是到最后,却丢了日本国的脸面不说,还丢了棋院的镇院之宝,不过斋藤千山也不傻,看来中方这些人是早就盯上自己了,否则怎么知道自己会安排相元宫出来,斋藤千山可不会真的认为中过出访团里一个保镖就能赢得了日本职业七段的大师,既然如此,那么自己临时再改变呢?中国人还能事先应付吗?

想到此,斋藤千山不由阴邪而恶毒的笑了起来,坐直了身体,朗声的对着谭骥炎开口,“听说中国民众都认为日本茶道是源于中国,不如借此机会,让谭先生欣赏一下日本的茶道文化,日后也好有个说法。”

玖兰源没有想到斋藤千山会这么喋喋不休的纠缠,不过看了一眼谭骥炎,玖兰源依旧保持着淡笑优雅的沉默,他和谭骥炎的合作只是各自为了彼此利益,即使中方出访团此刻真的丢了脸,也不过和之前的围棋扯平了,所以玖兰源自然也就聪明的不插手。

对着餐厅的经理开口之后,斋藤千山倒丝毫不担心,这样的五星级酒店,斋藤千山自己也来过多次,而茶道大师惠美子正是这家酒店的幕后女主人。

果真半个小时之后,等众人用过午餐,移坐到了另一边的宽大花厅里,惠美子已经穿着日本传统的和服等候在一旁。

花厅非常的大,四五十人进来也不显得拥挤,而花厅正东面的和门打开着,外面是精致的庭院,一方人工修葺的池塘里,水声潺潺,而庭院里种植了樱花,此刻微风吹过,粉色的樱花瓣随风飘落下来,带着淡淡的清香,让人宛若置身在幽静而宁远的空间里。

“失礼了。”惠美子鞠躬之后,面带微笑的开始表演茶道,日式和服的宽大袖口带着行云流水般的优雅得体,随着开水的注入,淡淡的茶香飘散开来,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二十多分钟之后,现场响起了巴掌声,即使童瞳也有一种欣赏到美丽的感觉,可是余光扫过斋藤千山那得意的嘴脸,童瞳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担心的看向谭骥炎,斋藤千山这应该是临时想出来的主意,谭骥炎肯定没有防备。

“美惠子夫人果真技艺纯熟,让人敬佩。”斋藤千山发出让人感觉刺耳的笑声,拍着巴掌,然后将挑衅的目光看向谭骥炎,带着盛气凌人的高傲,轻蔑不已的开口,“这就是日本的茶道文化,谭先生以为如何?在中国,只怕也没有人能胜过美惠子夫人吧?”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谭骥炎等待他的回答,而斋藤千山更是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只等着谭骥炎一辩驳,便让谭骥炎这边派出人过来和美惠子夫人比一比茶道。

端起刚刚被送过来的茶杯,谭骥炎低头轻轻的闻了一下茶香,脸庞上没有了之前的冷傲峻寒,反而是一种名门世家子弟的优雅尊贵,却见谭骥炎并没有品茶,只是勾了一小唇角,低沉的嗓音悦耳的响起,“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这是西湖雨前龙井茶,真正的牙尖,每年产量极少,美惠子夫人看来很喜欢中国的茶叶。”

在场所有人震惊一愣,而中国的官员此刻都笑眯眯着眼睛,一个个低头喝着杯子里浓郁的茶水,弄了半天,原来这竟然是西湖龙井,日本人再得瑟有什么用,这不还是中国的茶叶。

“谭先生果真厉害。”美惠子夫人倒没有想到谭骥炎竟然没有喝茶,只闻了一下茶香便知道这茶叶的来源,而雨前的西湖龙井茶是非常的少,尤其是这样的嫩芽,美惠子也是托了非常大的关系,才高价买回来的,而今天突然被通知茶艺表演,招待中国的出访团,美惠子其实没有想到斋藤千山的用意,只当是单纯的茶艺表演,所以也选用了最珍贵的茶叶,甚至还是出产中国,这也算是中日友好的一个体现。

斋藤千山那原本得意的笑容还僵硬在脸上,此刻扭曲成一团,看起来极其的可笑,却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失误,可是斋藤千山也不愧是老奸巨猾,此刻阴森一笑,毒辣的开口讥讽着,“看来中国也只能盛产茶叶,却已经没有茶道文化可言了。”

斋藤千山喝了一口茶,其实他倒品不出这茶叶有什么特殊,只是此刻,为自己的口才得意着,中国也就出产茶叶而已,而日本才是真正的有文化有底蕴的地方。

斋藤千山这么明显挑衅的话一出,在场的中国官员倏地都变了脸色,日本的茶道源于中国,就算日本不承认,那也无所谓,可是在这样官方会晤的场面上,斋藤千山这样诋毁,就等于是直接侮辱中国没有文化。

“斋藤先生看来是孤陋寡闻了,中国盛产茶叶,茶道文化自然是不是流于媚俗,不过事实胜于雄辩。”谭骥炎站起身来,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里,脱去了西装外套,然后走道了童瞳身边,将西装和领带交给了她,对上童瞳那错愕的表情,不由莞尔一笑,向着摆放着茶具的回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