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来。
瑟连和柯库里能见状,亦悻悻只能作罢,等待来日再战。
显然,今日呼兰人是得不偿失,偷鸡不成蚀把米。
攻城战中,呼兰和我方都损失了将近四万人马,但我军的损失基本上都是殿後的战俘,而呼兰人损失的则是全副武装的步骑
更有甚者,一直缺兵的丹西领主,这次收回了十余万俘虏,而且不用付敌人半个子儿
即使就不怎么受重视的名声而言,呼兰是输仗又输人,肯定会被丹西领主藉机大骂异教徒的残忍无耻;相反,丹西领主肯定会赢得那些死里逃生的战俘们的由衷崇敬,继续增大头顶上那仁善光环
树梢上,我和胖墩兴奋不已,忍不住讨论起来,越讨论越觉得高兴。唯一令我们疑惑的是,柯库里能这魔头,今天怎么出了这么一记──臭招
为了不惊动呼兰人,为了明日更好地观战,我和胖墩决定,就在这棵大树上歇宿。小时候,我们经常这么在外野营,倒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夜幕沉沉。
虽然我们距离呼兰大营颇有一段距离,但时不时仍有巡逻骑兵举著火把,在树下经过,有两个家伙甚至还跑到我们的树下撒尿。
为不惊动敌人,我们屏住呼吸,手握匕首,却并不下手。
「听说,大将军对瑟连陛下策划的这次攻城颇为不满。他看似在大骂布朗尼组织欠妥,实际上是指桑骂槐哩」一个尿尿的家伙边哗哗哗地放水边说道。
「咳,这也难怪。瑟连陛下希望尽早结束战争,班师回朝,所以两次下达了决战命令。柯库里能大将军虽德高望重,亦只有执行哪」
另一个尿尿的家伙道:「上两次,我军跟病猫军团打成平手,甚至损失超过对手,瑟连陛下一方面指责柯库里能未能发挥水平,组织不当,另一方面拒绝承认自己的决策失误。」
「按理说,陛下说得也对。即使打消耗战,我军超逾百万,敌人不及我方半数,我们也打得起消耗。再说,每一次都是丹西主动撤退,我们占据了大片国土嘛」
「那都是些坟场般的土地,出外巡逻,吓都吓死人你看著吧眼前这巨木堡,恐怕就不那么好打喽」
「我最担心的,是君臣不和哩据说,有人写了一封告密信交给陛下,指责柯库里能大将军意欲谋害圣火教宗师,图谋不轨,陛下对此非常恼火。你知道,告密的是谁吗」
「谁呀」
「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两蛇联盟。」
「啊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呵呵,我不是有个弟弟在宫里当差,经常服侍皇上嘛」
「难怪你消息这么灵通呢以後还要多照料照料小弟哟」
「那是当然」
两名巡夜兵上马走远,声渐微弱。
我和胖墩相视一笑,心中许多谜团,被这两个臭烘烘的家伙解开了
在树上迷糊了一晚上後,太阳再度冉冉升起,我们也坐正身子,抖擞精神,准备继续在树上为我军加油。
呼兰人似乎不大甘心昨日的失败,又开始布阵,准备强行攻城。
瑟连亲自骑马上阵,在阵前挥舞著拳头,大声说著什么,为呼兰军队鼓舞士气。柯库里能立马一旁,似乎有些冷眼旁观的味道。
丹西领主又出现在城头上,他这回,身边除了一众亲兵之外,还带来了苦娃和甜妞夫妻俩。
丹西领主傲然地一挥手,又一张巨大的横幅被展开来,上头写著:「瑟连小儿、柯氏老贼,有种就来」
丹西领主已经失去内功,无法传话数里,故而乾脆以这种横幅的形式公开向敌人的主君和头目挑衅。
瑟连非常生气,举起宝剑,指向巨木堡
柯库里能似乎跑出来想劝他什么,但被瑟连摆手拒绝了。
呼兰攻城部队开始启动。
我们的心也开始悬到了嗓子眼
丹西领主无法凭借内功远距离发声以羞辱和挑衅敌人,但他有两位非常忠实,永远不会背叛的朋友帮忙。
望著底下黑压压的敌兵,苦娃抬颈虎啸,甜妞仰头狮吼
万兽之王发威,夫妻同吼,双音应和,远及数里,震得人心头发颤
这等威势、这等气魄,丝毫不逊於城下的千军万马
「好像又有些不对劲哩」胖墩搔著头皮道。
「怎么又出问题啦」我惑道。
「丹西领主从来都是在第一线指挥,」胖墩指著城头道:「这一次却看也不看战场就转身离去了。」
我定睛一瞧,可不城头上,丹西领主跨骑苦娃,身影消失了。
其他亲兵也策马跟随离去。
整个城头,居然再见不到一个守城卫兵
呼兰人的投石机开始轰鸣,砸得城头石屑飞溅,烟尘四起。
城内没有反击。
呼兰的地面部队毫无阻滞地进入各远程武器的射程。
城内没有反应。
呼兰人架好壕桥,抵达城下。
城内没有反应。
呼兰人竖起一架架云梯,开始向上攀爬。
城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惊呆了。
胖墩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