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虽然将士们信心继续暴增,斗志仍在高涨,席尔瓦心里却相当清楚,巨木堡上空城破人亡的阴云,依然笼罩著这座充满活力的城市,它们远未因这场胜利而散去、、、积极防御才有生路,反击之力,乃守城战的必备条件。然而,被独裁官大人寄予厚望,视作中央郡战场反击战略核心人物的自由军团军团长巴维尔,此刻却踪影全无
不过,他的手下却在中央郡各处,忠实地执行著独眼军团长的命令。
以悬赏令为导火索引发的入侵军与当地民众的对抗,在中央郡城乡各处愈演愈烈,仇恨之火越烧越旺,自由军团的战士再介入其间,就更是火上烹油。一个人想干掉十个敌兵,极少人有完成这项任务的能力,但要招募十个充满仇恨的民兵,那就容易得多了。失去房舍和财产的农夫、牧民,备受淩辱而无法生存的人们,拿著武器的自由军团战士奋臂一呼,总是不愁找不到知音。
仇恨是这样一种东西,以几何级数累积,冤冤相报的人们的每一次复仇,都只能令背负者的担子越来越重,直到一方因无法承受而崩溃方告结束。刚开始,人们看到这些自由军团的传道者们形单影只,尚有些犹疑,只有极少数大胆而身负血仇的人会跟从他们。不过,起义的民众从来就是如此,随著这些人不断与联军战斗的事迹传播开来,随著联军盘剥和杀戮的加剧,参与到他们的队伍中去的人也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多。而他们的骚扰与游击,又引发了入侵者更多的屠杀,造成更深的仇恨,进而令更多的民众参加自由军团。
这种因仇恨的驱动而不断升级的军民对抗回圈,在自由军团化整为零潜入全郡各处活动的半个多月时间里,尚处于层次较低的启蒙发展阶段。不过,执掌自由军团战旗的瑞奇,此时就已经开始显露出创造招兵记录的强劲势头。
这不仅在于瑞奇手里擎著自由军团的似乎有魔力相助的战旗,更在于他行进的区域。瑞奇是沿著累斯顿河北上,经过的都是河岸地区。由于联军失去了水上控制权后,采取的是区域重点协防,无法有效地对整个河岸实施军事控制,因而基本上不将这些地区视作已占领地区,而是当成敌占区对待,要进行血腥清洗,以形成荒无人烟的军事缓冲地带。加上悬赏令的刺激,蟹壳村发生的悲剧在河岸的乡镇、村落、渔港等各处居民聚居点相继上演,联军犯下的暴行罄竹难书,沿岸民众遭受的苦难之深重,史上罕见。
瑞奇所走的这段旅程,可谓田园荒芜,白骨敝野,满目所见,皆是断壁残垣,昔日富足的河岸地区,变成了一片体无完肤的瓦砾场。
因为蛟龙军团的水上威慑,联军不可能实行地毯式的细致屠杀,而只能是不定期地洗劫与摧残。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民间草根层的生命力素来极其顽强,大屠杀总有漏网之鱼,总有能侥幸逃生者,就象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长出一茬,杀不光,灭不绝。
劫后余生,一无所有的老百姓,根本无须发动,瑞奇一路北上,碰到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怀著满腔仇恨,拿起粪叉、耙子、锄头、菜刀,自发地加入自由军团,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有上千人汇聚在掌旗官扛著的“和平鸽”军旗之下。
因为巨木堡战场的吃紧,蛟龙军团主力部队在协助守城,给予陆军以水上支援,只能派出少量的舰船沿河巡逻,也不敢沿河太近进行搜索,因而瑞奇一时半会无法跟水上的战友们联络上,那个跟在身后的特殊的战俘娥丽姬丝也就无法交给战友们带回巨木堡。
娥丽姬丝还是以前那样,哑巴一般一声不吭地跟在队伍里行进。
原本一直在金壁辉煌的宫殿里过著奢侈舒适的王室生活,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劫难,使得她的人生轨迹得以完全改变。先在温泉坳见到了一场残忍的夜袭战,新婚不到一年的丈夫,詹鲁王国太子温沃尔被杀,自己则被那个粗鲁野蛮的独眼龙俘虏,受尽屈辱。
从高贵的公主和太子妃变成了敌军的俘虏的那几天里,她心里自怨自艾,千百遍地埋怨命运的捉弄,诅咒野蛮的自由军团的暴行。不过,那天晚上在蟹壳村亲眼目睹了詹鲁军人制造的一幕惨绝人寰的屠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突然间遭受残忍的刀兵之灾,又从另一个方向猛烈地冲击著她敏感而脆弱的心灵。这半个月的旅程中,所闻所见越多,这种冲击就越强烈。
没有哪处庄园、农舍和渔村未曾受到血与火的洗礼。崩塌的房屋,残破的家园,无不在揭示联军的残暴;遍地被损毁的家具、带血的兵刃和插在地上的箭枝,血肉模糊的尸体随处可见,还有许多已经被野狗啃得支离破碎,所有这一切都忠实地记录下联军所犯的罪行;本应是生机勃勃,青草铺地,绿树成荫的夏季,此刻见到的却是一片焦土为背景,无数残缺的树干高举起光秃秃的枝桠,仿佛一个个张开双臂向苍天疾呼哀号的巨人,向上帝哭诉人间的不幸
河风吹过,呼呼的风声如泣如号,汇成对战争、对罪恶、对暴行的愤怒而悲怆的控诉
最令娥丽姬丝感动的,恐怕还是那些幸存的老百姓了。在这些往日被自己视作低贱卑微的蚂蚁一样的人身上,昔日的太子妃看到的却是远比自己以及王公贵族朋友们坚强得多,敢于面对无穷苦难的坚毅。
蟹壳村里汤米夫妇的顽强坚忍,已经给娥丽姬丝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而一路上看到的难民们则更加深了她的这一印象。逃脱一死的人们聚集在已成废墟的家园旁,衣衫褴褛破烂,面色焦枯黝黑,大人面黄肌瘦,孩子因饥饿而号哭,但他们的眼中除了悲凄与茫然外,更多的是仇恨的火焰和求生的渴望。瑞奇虽然不善言辞演讲,但舞动旗帜,表明身份后,免遭涂炭的民众,无论男女老幼,几乎整个家庭、整个村庄地加入自由军团的队伍。
这支队伍完全是一群逃难的队伍,根本不象一支行军打仗的军队。他们只有七八头驮运极少粮食的瘦毛驴,没有任何马匹,没有军服,更没有真正的武器。
队伍里至少有一半人是妇女和儿童,一些婴儿在母亲怀里大声啼哭,饥肠辘辘的母亲却没有奶水来喂养,只能从河边打些清水润润孩子们的嘴唇,权且充饥。粮仓和渔船都烧毁,男子们沿河用鱼叉捕到少量的鱼,基本上都给了女人和孩子,自己默默地啃著粗粮,咽著淡至尝不出味道来的鱼汤。
有一次,两个仅五六岁就跟在母亲后面走路的孩子累极了,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走。失去丈夫的寡妇自己都走不动了,又如何背得起两个孩子她打孩子又打自己,一家人抱在地上哭成一团,看得人心酸不已。瑞奇只好想办法匀出一头毛驴给他们,让这个破碎的家庭能跟上队伍。
支撑这支难民大军前进的,惟有信念。
这支队伍每到一处,第一件事情就是埋葬死去的人们。仅仅半个月时间,沿著累斯顿河河岸,瑞奇等人就已经修葺了近万座新坟。在累斯顿河岸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成百上千座新坟聚集于某处,仿佛在昔日富饶的家园里镌刻出一座特殊的大型战争纪念碑。
“天上的众星群宿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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