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兽?”九夜清将茶杯放在柜子上,重新把她抱在怀中,问道:“什么异兽?”
初意遂将方才与弑神枪讨论的事,以及她的计划,与他详述一遍。
听罢,九夜清更觉理亏,连连说三句对不住,愧疚得很。
这才回到正题,顾虑道:“即便西王母知道异兽的下落,也不能保证她愿意说出来。”
“用太极图交换。”初意心中已有决策,斩钉截铁道:“她不是很想拿到太极图吗,给她就是!”
“太极图是楚茭白赠予你的遗物,你要拿给她吗?”正因楚茭白是初意的师祖,那日西王母索要太极图时,他才断然拒绝。
初意道:“我们已经帮师祖完成了遗愿,假若能用太极图换来异兽的下落,最终换得你我和魔族世世代代长久安稳,师祖必然也会同意。”
九夜清知她经过深思熟虑,才作出这个决定。
带领整个魔族去往异界的计划,出乎他的意料。而更震动他心魂的,是她没有丝毫犹疑,果断为他们的将来和他的族民放弃太极图。
如果说淮舟是助他扩张及抗敌的军师,初意一定是为他排忧解难,帮他安定族心的军师。
九夜清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激动不已:“于仙而言,我一生杀戮不少,罪孽颇深。却不想,有朝一日被神所救。”
这个神,便是她。
他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心中感慨万分:何其有幸,遇此良妻。
这厢一动容,情潮涌上来,挡也挡不住。
他松开怀抱,站在床边,一边解开外裳,振振有词:“夫人如此费心费力,我不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只能以身回报。”
“....”初意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在为夫妻之事找理由?
并非她不愿意,讲真,禁食太久,她多少也有点心痒难耐。尤其他之前总爱撩她,且有意无意展现诱人的身段,害她心里发燥。
但这会儿不是说正事的时候吗,怎么突然偏题?
前段时间拒绝他多次,只怕伤及男人的自尊,初意斟酌稍刻,正抬头要劝。
好家伙,他就是这么有效率,上身眨眼精光。
宽阔美好的胸膛不偏不倚,占满她的视线....
初意喉头一滚,连忙把他衣裳卷成团,扔他身上:“走走走!不用你以身回报。”
九夜清抱着衣裳,委屈的看着她:“为夫怎么也得报答夫人的用心良苦。”
初意:“我心甘情愿,无私奉献!”
见他仍不动,她只好威胁:“我就快切换身份,你要是敢赤身出现在赤莲面前,我明天就休了你!”
不多时,等在外边的弑神枪见九夜清从前方廊道拐出来。
瞧他一脸阴沉的皱着眉,这是被赶出来的吧?
九夜清眼珠子蓦的一转,视线冷冷落来。弑神枪做贼似的,连忙收回视线,佯装低头扣手指,哪里敢与他目光相接。
九夜清撤回视线,走过廊道,正往院门走。
弑神枪当即松一口气,只听一声吩咐:“出来!”瞬间惊得他心脏一抖,起身乖乖跟着出了雅苑。
这日,九夜清在书殿训了半天。
大抵是告诫弑神枪,无论如何,初意都不可能分出赤莲去陪他。哪怕她有更多的意识,皆是初意的一部分。
弑神枪自知无理,低头一一应下。
他其实明白,道出那个荒唐的提议,全因前几日,天庭发生的事在他心中滋生的恐惧所致。
百万年前,天父刑天死后,也将他心中火热彻底浇灭,他对世间再无留恋,所以情愿待在屠火岭,孤寂到死。
直到初意的力量将他唤醒,也重燃他心头的火光。
好不容易认了娘,好日子没多久,凶险来得猝不及防。
初意被天道抓去的那一幕,令他惶恐的忆起天父被神帝斩首的场景。赶去天庭的路上,他心情并无表面那般平静。尤其最后眼睁睁看着金莲花瓣凋落,察觉她力量正在溃散,刹那间,失去天父时的沉重和无尽的空虚感,再度席卷而来。
他当真怕极了。
初意的苏醒,对他而言也是失而复得。
有过先前的经历,他唯恐初意将来会像天父一样抛下他,这才建议初意一分为二。他认为,两个总比一个保险。
九夜清见他不作声,严肃道:“你并不知男女之情,所以此次我暂不追究。你如还想继续与她母子相称,你就不能和她有半点僭越亲情以外的感情,包括赤莲!”
弑神枪赶忙摇头:“她只是我娘,我绝不会僭越半分。”又目带期盼的望着他,问道:“我想一辈子跟随爹娘,可以吗?”
九夜清默然将他端量片刻,才道:“只要你娘同意,自然没问题。”
弑神枪面上阴郁顿扫而光,喜不自胜的笃定道:“娘同意,她先前就已同意!”
九夜清那话其实算是默认。如若不是看出弑神枪并无男女心思,即便初意同意,他也不会准许他以儿子的名义待在他们身边。
私事解决,他话锋一转,谈及正事:“找到异兽后,甬道一定可以劈开?足以将魔族带过去?”
弑神枪道:“天父曾打算送异兽回去,便带我和它去了一趟屠火岭。我曾试着消耗女娲石一成的力量劈开甬道,大小刚够异兽进去。但它想跟随天父,不肯离开,那次甬道便作废。但我记得天父说,一成力量劈开的甬道只能维持一盏茶的工夫,若要全族顺利通过,许要消耗女娲石全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