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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过去七天,胡崃正在屋内帮十辰换药。
初意恰不在屋里,他便开始念念叨叨。
“初意将七星铃的铃铛给了我,那是定情信物,只等我成仙,便能与她成亲,将来我们会生很多狐狸崽子。”
“即便她救了你,那也只是还你的恩,你休要想太多。”
不管十辰能不能听见,他都得说,排除所有潜在的情敌。
换好药,胡崃转身洗手。待洗干净,转回身,登时吓一跳:“你、你怎么醒了!”
原本躺着的十辰突然坐起身,默默睇着他。眼里的冷意就像寒春的刀风,嗖嗖的往他面前刮去。
“胡崃,你庭院的子归草,我能否摘一些?”初意刚进屋,傻眼的看着坐在床上的十辰。
恰时,他扭头望过来。
四目相接……
第二十章择个良日,迎娶十公子。……
初意两只杏眼睁得圆溜溜,似根木桩,扎在门旁。
她手指局促的抓着门框,脑中空白,寻思不出半句话。
妖界的医师分明说这毒很厉害,就算解除体内的毒,也需七八日才能苏醒,怎就突然醒了呢?
十辰显然更冷静,默默打量,她比他猜测的要年轻许多。
神仙和魔族一样,达到一定修为,便可维持样貌,亦能返老还童。有些神仙偏好变作幼童的模样,瞧不出真实年纪。
但不论面貌如何趋幼,神色间的成熟却不容易掩盖。
她的年轻恰在双眸,剔透如琉璃,清澈似山涧,无一丝阴晦,也没有瞧不透的幽深。
矛盾的是,她扮作他时,却表现得深沉又稳重,否则他也不会一开始误以为她是位有些历练的男仙。
看着这张俏丽的面容,他愈加费解。天庭怎会派她假冒他,莫非她有什么隐藏的本事?
胡崃见这两人只顾互盯,也不说话,邪怔一般。
尤其初意这副受惊的样子,哪有半点得知他醒来后的惊喜。
“杵在那儿作甚?进来啊!”胡崃唤她。
初意两腿迈不动,实想转身逃开。
但她若逃走,他们两定会聊上,指不定要闹出多少麻烦。
胡崃又催:“你是怎的了?半天也不进来看看你的救...…”
“舅什么舅!”初意生怕他说出‘救命恩人’四个字,赶忙接过话:“我自小孤苦伶仃,哪来的舅舅?”
“啊?”这话把胡崃给绕糊涂了。
初意可算稳住阵脚,琢磨着要不要假装是受人所托将他带来此地疗伤。
她一鼓作气,右脚正要跨过门槛。
只见刚才还盯着她的十辰突然两眼一闭,往后栽去。咚的一声,直挺挺跌回床上,不省人事。
初意又是一惊,右脚还悬在门槛上,要进不进的。
“他...…晕过去了?”初意小声的问道。
胡崃侧身看向十辰:“醒得突然,晕得也突然,要不是知道他活着,还以为是回光返照。”
初意听言,连忙踏进屋,行至床边,仔细打量床上的男人。见他的确昏迷,暗暗松口气。
“他醒来你没半点喜色,晕了反倒松口气?”胡崃疑惑的瞅着她,忽想到什么,惊道:“该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无耻的事,让你不敢面对吧!”
初意冷眼将他一横:“你能不能有点正常的联想?”
胡崃没脸没皮的笑了笑。
初意弯身,一边帮十辰盖好被子,一边问道:“他几时醒来的?”
胡崃道:“刚才我给他换药还是睡着的,等我转回身,他已坐起来。”
既然醒来,定是体内的毒素已被清除得差不多,指不定后边还会像刚才那样毫无预兆的醒来。
思来想去,她只得叫胡崃将往后几日的药备好,道:“我需尽快带他回鹤山,请师父帮他治愈腹部的伤口。”
胡崃哪里舍得放她走,反问:“前几日不急,这会儿见他醒来,急匆匆做什么?”
初意当然是急着变回大魔头的样子,带他回魔宫,以免露馅。
眼见劝不动,初意倏然严肃:“师父只准他在仙界逗留七日,倘或我还没把他送走,鞭子少不了挨十几下,还得罚我在洞里思过几天,你却将我拖在这里,不是害我遭罪吗。”
胡崃见她眉头紧皱,眼中泪光闪动,即刻就信:“父王曾夸佑圣真君风趣雅致,竟如此冷酷严厉。”
胡崃不忍她受苦,就要差人取药。
好巧不巧,妖侍来报:“仙界的佑圣真君前来拜访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