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日的开头,都是这两个字。
南珍跳着脚想去拿最上头那一排的第一本,那是他回来后为她写下的第一本。那时他究竟经历过了什么?里面会不会提到?
可天玄这时却进来,与南珍说:“该走了。”
南珍将日记本还回去,跟着天玄离开了这个天堂般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她的脚步格外有力,她一直是勇敢的不是吗?她是汀城的小霸王啊!
天玄垂眼看南珍,天亮前最暗的时刻,他却觉得这个女人在闪闪发光。
他将南珍送回房间,关门前,南珍对天玄说:“往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给你烤个蛋糕。”
“我不爱吃那种东西。”
“不,请一定要尝一尝,那是我的心意。”南珍坚持。
天玄没说要不要尝,现在情况如此不好,会不会有那一天还很难说。
这天之后,在南珍看来日子好像一天天的变好了,因为她又有了丰盛地一日三餐。
南珍拉着来送饭的男孩问:“这些是哪里来的?你是不是又挨打了?”
男孩难得笑起来,摇了摇头。
南珍疑惑了很久,直到楚娇暮貌似无意地散步到她的房间里。
娇暮说:“为了感谢我的好意,你应该将这些食物全都吃进去。”
南珍表示吃不完。
娇暮皱着眉头说:“我一定会把你喂成胖子的。”
南珍:“……”
娇暮再次嘲讽道:“娇娇那个没用的,只要把你喂成胖子她还有什么好抢不过你的?真是愚蠢!”
南珍:“……”
娇暮:“好了,努力成为一个胖子吧,南珍。”
南珍:“……那个……你爱吃蛋糕吗?”
娇暮:“……”
这是在她的生命中不被允许出现的东西,她对这种甜食一无所知,十几年来的严律克己已经成为了一种骄傲的习惯。
南珍:“娇娇以前很喜欢吃我烤的蛋糕,以后如果有机会……”
娇暮:“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她打断南珍赋予她的美梦。
***
甬道上的花树不知已经在这深山中成长了多少年岁,现已春天,虽还料峭,但吸收了深山灵气的花儿比外面开得要早。一朵朵淡紫含苞待放,娇俏可怜。
娇暮从南珍的房间匆匆离开,站在花树下平复自己因为那美好梦境而起伏的心。她闭上眼,闻见淡淡的花香,想起小时候,被选的姐妹们聚在一起谈起城堡里的事情,她们自然的说起这里的马车,这里的城楼,这里的富贵,但她没有资格参与这样的讨论,只能被嬷嬷带领着站在远处,心里的羡慕像一只野猫,挠得爪子都疼。
几次的深呼吸后,娇暮将那不堪的画面从脑中挥去。
不一样了,她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她才是这里的主母。
睁开眼时,娇暮已经恢复了平静,一只飞鸟展翅在花枝间掠过,她转头去寻,一下子撞进了天玄的眼里。
他站在她的身后,背景是淡紫的花骨朵。
两人的视线胶着几秒便飞快地闪开,是娇暮先转身离开,留给天玄一个与小时很不一样的,大姑娘的背影,她的背影也衬着这惹眼的淡紫,当越过枝桠最低的那束时,上面的一朵小花苞突然绽了开来,伸懒腰般缓缓舒展了身姿,将一瓣瓣的花瓣都现在了枝头。
天玄也转回头,离开了这片花树。
他去寻南珍,将巫玉堂的信交给她。
在取得了宋权的信任之后,他进出这里变得比较容易,
南珍握着信一点一点的看完,巫玉堂的信从来都很简练,他说自己很好,不用担心。
南珍对天玄说:“他快回来的是不是?”
天玄问:“你怎么知道?”
南珍说:“感觉,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天玄说:“女人的直觉这种事暂时没有科学依据。”
南珍笑了起来,说:“你讲话的调调跟他真的很像。”
***
直觉这种事,真的没有科学依据。
南珍没有等来巫玉堂的下一封书信,而是再次见到了宋权。宋权告诉她:“我从没这样高兴过,南珍,我终于做到了。”
南珍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脸上近乎狰狞的笑脸让她感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