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功德所铸的金色壳子挡住大半天雷,余下的再经过红衣善儿的身体就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了。
可惜了功德,只那一击,数以万计的功德开始溃散。
红衣善儿都不知道要攒多久才能攒到那么多功德,苏云韶全部拿了出来,还只用了一次,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心疼。
天上云消雷散,阳光无遮无挡地撒在这片新生的土地之上,带来新的希望和契机。
“怎么样?能起吗?”苏云韶弯下腰来,笑容明媚到刺眼。
伴随着还未完全消散的金色功德的细碎金光,置身其中的她好似下凡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红衣善儿的眼睛被刺得生疼,都流下眼泪来了,鼻音浓重,“能什么能?我跑了那么久,想在这躺一会儿不行啊?”
“这样啊。”苏云韶装作没有发现红衣善儿偷偷哭泣的样子,恶趣味地逗她,“那你就舒舒服服地躺着吧。”
红衣善儿:???
这都还没当你的鬼使呢,怎么就降级到这个待遇了?再怎么样,也、也得再安慰两句吧!
她还在心里抱怨着,忽觉身体一轻,愣愣地看过去,发现苏云韶那张漂亮又欠扁的脸近在眼前,很快意识到自己正被苏云韶公主抱着。
关键是这厮走路还很稳,没让她察觉到多少颠簸,一看就是已经抱过不少人积累出来的经验。
“你你你抱我干什么!”红衣善儿脸色爆红之余又觉得心里酸酸的,这厮果然是个到处撩妹的海王!
“你不是累吗?你就好好躺着,我抱着你,来当你的双腿。”苏云韶低头一笑,一颦一笑之间似乎都带着令人心动的钩子,“这样不就休息前进两不误吗?”
“你走开!”红衣善儿一巴掌捂住苏云韶的脸,不让这厮看到自己肯定红成猴屁股的脸。
只是手伸出去了,竟然没盖住苏云韶的大半张脸,这就很奇怪了。
红衣善儿看看自己的手,惊诧到完全忘记羞涩,“我的手怎么了?”
“不是你的手怎么了,是你的身体怎么了。”到了空地,苏云韶将红衣善儿放了下来。
慧心几人和善儿赶了过来,一众庄民们发觉危险消失也跑了过来。
红衣善儿双脚落地,这才发觉身上原来的嫁衣变得过于宽大,以及……她和十岁的善儿身高差不多。
“什么情况?”
苏云韶:“天雷清掉了你身上所有吞噬其他鬼魂得到的修为,你身上现在所拥有的应该是这四百多年来自行修炼得来的部分修为,其他的修为作为惩罚也被一同清除了。”
红衣善儿大惊:“那我岂不是要从头来过?”
善儿哭唧唧地抱住红衣善儿:“能活着就好,善儿会陪萼儿姐姐一起从头来过的,萼儿姐姐你不要难过。”
苏云韶笑容和眸光都很温和:“是的,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
红衣善儿傻了吧唧地被和自己一般高的善儿搂抱着,呆呆地想:都要从头来过了,老娘我还怎么当苏云韶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剑,怎么积攒功德还她啊?!
苏云韶像是有读心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拍拍红衣善儿的脑袋:“功德的事不必在意,以后再攒就是了。”
“哪能攒那么多啊?”红衣善儿鼻子酸酸的,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你也不知道多留一点,好让我少还一点债。”
苏云韶无比真诚地道:“我也是第一次拿功德扛天雷,哪知道需要多少?要是少拿出一点,你被天雷劈得更小了,那就得喊善儿姐姐了。”
红衣善儿浑身一凛:“绝对不行!”
她都把善儿当了四百多年的妹妹,再怎么样也不能把这个辈分给搅乱。
善儿破涕为笑:“我倒是觉得可以。”
红衣善儿抓狂:“我不可以!”
姐妹俩忽地相视一笑,手牵着手走向前,一左一右地牵住苏云韶的手,异口同声地道:“我善儿萼儿自愿成为苏云韶的鬼使,从此为你之剑,常伴你身,你心所向,便是我剑之所指。”
苏云韶:“我同意。”
契约成立,一人两鬼之间被一根看不见的线连接起来。
善儿摘下手腕上的那条手链,还给苏云韶:“大人,以后这就是我的专属珠子了,不可以给别人哦。”
苏云韶忽视很可能被阮玫传染过去的奇怪称呼,取下手链上的珠子,重新串回到手串上去,“萼儿喜欢哪个?要不要和善儿当邻居?”
萼儿点头:“好。”
她们这边气氛温馨得不得了,其他人在旁看着渐渐露出了姨母姨夫笑,能够没有伤亡地解决蛊庄之事真的太好了。
……倒也不是没有伤亡,整个盆地的蛊虫死得几乎精光。
一想到那,蛊庄庄民们就觉得有些不得劲。
庄里的农作物蔬菜鱼虾全被龙卷风吸卷上去,再被天雷劈成焦炭和飞灰,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人经过这里吃了中毒,省去再处理的功夫。
一行人有序地离开蛊庄,爬上山巅回望,盆地之中一片狼藉。
祖祖辈辈开垦出来的土地被掀了一层又一层,后来开辟出来的河塘和小河小溪的水位降了一大半,他们住了几十年的房屋被毁得七七八八,整个盆地最平整干净的就是那块被骆寻绿的阵盘护着的广场。
“走吧。”庄长发话,“这些已经成了过去,我们都应该向前看,不能向后看。”
庄民们忍住心中的怅然和不舍,有的头也不回地离开,有的三步两回头,最终还是离开这片生他们养他们的土地。
故土难离,可再难也到了该分别离开的那一天。
在九位参赛者的带领下,所有人陆陆续续到了先前送参赛者过来的大巴停留空地上,大巴和青山派的弟子都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