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师伯级的人物面色变化万端。
“已经到了焰心,怎么还是不熔”一名师叔说。
白沉香没有回话,眉心皱成一团,内心的焦虑和烦恼可见一斑。
“我听说但凡神剑铸成,都需要剑主之血肉,却邪剑会不会个可憎的杨师伯又发话了,话音未落,虫虫就感觉无数道寒光扫到自己身上,所有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她全身发冷,整个人处于木僵状态。
剑主的血肉不会是要拿她祭炉吧哪有这样的,过河拆桥,念完经就打和尚要跑,快跑可是为什么腿就是动不了呢只能盯着白沉香看,生怕他一点头,她就会立即被扔到那团火里去,尸骨无存。
白沉香脸色复杂的看着虫虫,眼神中纠结了太多的东西,其实不过是迟疑了几秒钟的时间,但虫虫却感觉有几个钟头那么长,那种等待宣判的感觉难受得要死。好在白沉香还算有良心,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
“哎呀,墨武师叔”声,
众人转头一看,就见墨武似乎就要顶不住了,单膝跪地,双臂颤抖,虽然拼命坚持,但半空中的冰寒篮已经倾斜,融化而成的小雨已经发展成中雨,天上的火云更是在向大地的方向逼近
“退后”白沉香低喝一声,双掌齐挥,手中真气隔空输送给墨武,帮助墨武重新站立了起来,但谁都看得出,三位师叔外加冰寒篮已经是强弩之末,维持这个局势分外勉强。
虫虫巴不得后退,所以跑得比谁都快,站到了众人的身后,心里感觉她的处境极其危险。如果别人真的把她当成铸剑过程中的重要一环,那么别看
刚才还算有点良心,保不齐一会儿就使出丢卒保车的她祭了炉,然后一群人带着重铸好的却邪剑开开心心的跑路,以后逢个清明鬼节、初一十五的随便掉两对鳄鱼眼泪,烧几张烂纸,安慰他自己内疚的心。
她不干凭什么啊她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是误入,就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她还是处女,如果要死,也要等泡了花四海再说,至少留下个未亡人才像话
话说她对人家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总要负上一点责任
可是跑,貌似不大可能,因为她虽然可以指挥那金色光罩腾空一点,但那不是飞,况且这沙漠一望无际,除非她是流星,否则一逃就会被人发现,目标还大,不如就地想办法。不然,使障眼法吧
因为有性命之忧,虫虫的脑子不大清楚,又因为唯一会变的只有大石头,所以她心随意动,唰的一下变化了。她趴在地上不动,但藏在腹下的手却不闲着,拼命挖着滚烫的沙,觉得做一块埋在沙里的石头更安全。
我挖我挖
正努力着,就见一双男人的脚走到她面前,轻轻碰了碰她:“师妹师妹快起来,这太明显了,瞒不了人的”燕小乙挡在大石头前面,看了一眼低头苦思的师父。
唉,二师兄真是好人,看来这骗不过白沉香。也是,黄澄澄的沙上有一块黑色大石头是比较扎眼,不然干脆变色,最好再变小点
她没学过变色,也没学过变小,但是情急之下,意念分外集中,居然成功了。但是她以为这一切只有她和燕小乙知道,其实每一个动作都没有逃得了白沉香的眼睛。
她是天才还是废物如果是天才,为什么执行个任务就五痨七伤的,一点上进心也没有如果是废物,为什么她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障眼法居然还会自行开发法术,进行变换,身体外那道隐隐的金色真气更是光华流动,看来如此不凡
眼看着那块与黄沙同色的石头正在扭动着向沙里面陷,试图埋起自己,白沉香忽然心生怒火,伸手虚空一抓
这个丫头,怎么就知道逃命没半点身为天门弟子的觉悟
燕小乙的身体被生生推到一边,而后面的虫虫正挖得热闹,却突然被一股超强的吸力抓住了。好死不死的,她变得是圆石,所以不可抑制的滚了过去。
白沉香按住圆石,伸两指用力一点,就听“哎哟”一声,八剑弟子之七的姚虫虫小蚂蚁就现形在众人面前,颈后的衣领还被师父牢牢抓着。
卷一之虫的江湖史第七十章刺
,你干什么”白沉香异常恼怒。
“师父,你不能拿我祭炉”虫虫艰难的梗过脖子说。
白沉香还没回话,杨师伯便道:“掌门师弟,墨武他们三个要顶不住了。要成大事必要有牺牲,如果天时一过,不但却邪剑铸不成,只怕冰寒篮一毁,这里的弟子十之八九躲不过火虐。一边是一个人,另一边是诸人大事,何去何从,掌门师弟,你要快下决断啊”他说得痛心疾首,装出一幅为国为民的的沧桑模样,可要不是因为白沉香压着,虫虫恨不得冲过去给他来个背摔。
“死老头,你懂个屁”虫虫毫不客气的回嘴,“你们的冶炼技术落后,不明白铸剑不成是因为缺乏一种叫磷的东西,而只有是人,身体里就有。反正你对天门派也没有贡献,除了混吃等死,就是成天叽叽歪歪、指手划脚。如果真那么大公无私,把你祭炉好了。说得那么义正辞严的,舍得你的老胳膊老腿吗来吧,你跳到火里,拯救天门派,也省得平白浪费粮食。”
这番话,把杨师伯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伸手指着虫虫,嘴唇哆嗦着,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虽然法力和武功泛泛,但辈份很高,就连掌门人也尊称他一声师兄,可是却让这个小小女子屡次冒犯,实在太不能容忍了。
白沉香手腕一转,强迫虫虫面对着他,喝道:“劣徒,胆敢如此无理”
“本来就是嘛”因为在生死关头,虫虫大脑发热,话也不经过思考就冲口而出:“红口白牙的,干什么说宰了我就能铸成神剑他有什么证据如果铸不成呢,我不是白死了也不想想,真火石是谁找回来的,没封我个功臣我就够不计较的了,居然还要迫害我,哪有这样的道理再说,有困难徒弟上,有好处就长辈收,这是天门派的什么规矩妄称仙道正派,连魔道也不如,你们害羞不害清楚的看到,她每多说一个字,白沉香额头上的青筋就突出一分,现在已经像两条小蚯蚓一样胖乎乎的了,还突突地跳,挺吓人的。
白沉香感觉自己胸中的火已经可以媲美天空中的火云了,真想把这个红毛脑袋捏扁啊,那骨头碎裂的声音一定很消气。可是一想到她可能是个道术天才,又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就是下不去手
他做了什么孽,居然摊上这么个七弟子他这一生都尊天重地、谨言慎行,为什么一颗平静的道心能让这只蚂蚁气得屡屡失守,嗔念、杀念一起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