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竹简直整个人都晃了一下,以他智商一百五的大脑,双重否定就是肯定,不讨厌等于喜欢,一刀插心口!
“好吧,恭喜你,我还有事儿要忙,再见!”高竹关掉通讯,同时把另外一个狂闪的对话框也屏蔽,气呼呼地继续录数据。
屏幕一闪,视频中断,文致远无奈地把界面切换掉,这个师兄人是很好的,就是读书读的有点儿迂,价值观和情商还停留在青春期。
女仆敲了敲门送来晚餐,中西结合,主食米饭面包两种,炸的金黄的香辣小排,老字号的熏肉凉拼,清炒素什锦和一个鱼羹,水果沙拉,果汁牛奶红酒俱全,餐后甜点是一块慕斯蛋糕,虽然每个盘子看着都精美,从配菜方式上看却是完全一桌杂烩。
大概是,这家里从主人到仆人,没有任何一个知道自己的偏好口味,或者是杜静下午被惹恼,以此表示藐视?
文致远不挑食,只要食物做的新鲜干净,就很满意,对于陌生人不了解自己就更不介意了,你藐视你的,不关我的事,高高兴兴吃完晚餐,对来收盘子的女仆也笑容可掬。
整晚情绪都沉浸在刚才发现自己由于联姻获得的好处中,未来虽然有危险,但是到目前为止都很好,所以他睡的也安稳。
早晨没有被凄厉的早叫吵醒,光脑又被戚景严入侵了,自动接通视频通讯。
文致远睡的正香,耳边有个冷飕飕的声音叫,“文致远。”
反复三次,语调平平,陈述句,叫起床可以是轻柔的、尖利的、提高音调或者降低分贝,就没见过这样跟机械发音一致到丧心病狂的。
反应不过来的肯定以为是外星生物入侵了……
文致远庆幸自己心脏好,胆子大,没有尖叫没有吓哭,镇定地半抬起身伸直手臂把光脑弹开的虚拟屏幕放到眼前,挠着头顶的呆毛,做了个口型,【哈?】
戚景严不出声了,盯着文致远凹陷的锁骨和因为起身被子滑落露出的胸口,“……把衣襟拉上。”
这一句语气有起伏,文致远大脑仍旧在迟钝中,没有在屏幕上写字,照旧用唇语表达自己的疑惑,【啊?】
浅绯色的唇,早晨起来有些干,他用舌尖舔了一下,眉心皱着淡淡的纹路,微长的杏核眼只睁开了一半,眼角还粘着眼屎……
戚景严喉结动了一下,终于把要死不活的语调改了改,“穿好衣服再来跟我说话。”
【哦。】文致远咬着下唇坐起来,随手把光脑放在一边,哈欠连天地爬起来xiu一下把腰带揉散的睡衣丢到床上,穿着小内往卫生间就去了。
如今没有神经病修改他屋子的窗户中控大冬天给他换新鲜空气,室内简直温暖如春。
文致远一向都会在有限的环境里尽量让自己舒服,如今可以狐假虎威,当然不会委屈自己,床都换了更大更舒服的,一些在大学里独立生活时候的习惯也悄悄恢复了。
另一头,戚景严略微有些惊奇地看了一眼这个未婚夫奔放的举动,这是、婚前诱惑?
啧,比之前第二任伴侣那种被训练过的职业卧底尤物差远了,唯独胜在天然去雕饰。
摩挲着下巴,戚景严镇定地在李菲林德和凯撒敲门的时候把虚拟屏幕调成了单面,窗口缩小到百分之五十放角落,“审计和财务准备好了?”
李菲一屁股坐下翻个白眼儿,一脸八卦地凑过去,“你确认一遍是不信任我的能力吗?还是由于过度担心某人造成了行为异常?”
那就是准备好了,戚景严就不再多问,开始例行每日公务晨会。
文致远洗漱完了,仍旧换一身舒适的家居服,然后才坐到光脑前面,【什么事儿?】
戚景严的电脑发出一声低而悦耳的信息提示,在座的三个人都惊呆了,这是在聊天吧?某人竟然也会在公务会议上开小差?
文致远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是装束整齐的,戚景严微不满,接到信息,跟李菲等人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一小时后律师和审计财务会到达,自己准备好。”
【谢谢。】文致远很感激,想到少奋斗三十年,笑容越发真诚柔软,虽然你看起来有点儿人格缺陷,我也会对你好的。
☆、谈判
另一边妮娜婶婶已经跟文家的管家确认了上门时间,并且给出一页要求准备的文件列表,真是一点借口都不给留。
文致远仍旧在自己房间里吃了早餐,随意找了本书看,默默地等着戚景严说的人上门。
九点的时候接到了林德的传讯,戚家的人到了,文家没有任何人来通知他。
文致远老神在在地看书,文松没有那么傻,估计是杜静或者文成月干的。
楼下的会客厅,妮娜笑眯眯地把一叠文件在桌面上摆开,37号矿的勘探记录,取样分析,资产证明、公证材料,已签署好戚家印记的合同备案,只需要签个字,再到星网上申报一下,这个矿就归文家所有了。
所有文件做的干净利落符合法规,文松一一看过,保养良好的脸皮都笑出了深深的褶子。
妮娜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好歹也是s星最富有的几个家族主事之一,眼皮子也太浅。
既然答应了要给文致远哪些财产,偏又不干脆利落地拿出来,拖拖拉拉无非让人厌恶,九十九步都走了,死活不抬最后一下腿,简直脑残。
杜静和文松也算得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着那一叠文件,恨不得立刻拿出来算算产出。
说起来,她当年也是首都星财经大学的高材生,虽然出身一般,本身成绩倒真说得上是才女。
妮娜看着这两口子的样子,待他们都看过了文件,指尖不轻不重地压在合同上,“致远少爷怎么还不下来?”
文松城府是有的,脸色倒还和煦,“马上马上,老张,去叫小远下来。”转脸又吩咐他自己的秘书,“去拿签章来。”
妮娜挑眉,还真是不客气,顺手就把那份合同拿到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竟是再也不往桌子上放了。
文松总不能从她手上抢文件,顿了两秒,郁闷地挥挥手,叫个男仆,“去书房告诉牛律师,把整理好的那套文件拿来。”
原本杜静劝他,好歹不要当着戚家的面交割财产,毕竟是自家的事儿,哪有让外人插手的道理。
她原话还说的颇为善解人意贤良淑德,诸如小远那孩子脾气执拗,实际人是很好的,毕竟也是白姐的东西,您跟他好好商量留给您点儿作纪念也好啊之类的枕边风,昨晚吹了大半夜,早晨一起来就念叨。
文松成功的被她说服,试图胳膊折在袖子里,说服文致远父子俩自己谈,而且那几个矿对账都要花一两个月,哪里是那么容易交割清楚的。
没想到戚家奔命一样,一大早就来了。
gu903();文致远下来的时候,正赶上牛律师抱着几个大文件夹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抱着纸箱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