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46(1 / 2)

权握天下 易楚 2348 字 2023-10-16

身旁的齐朗,齐朗点头,表示可行。

正事到此也算说完了,两人一时便都沉默了,齐朗先想到了个话题,笑着对紫苏说:“陛下对你最近的举动似乎有些不满今天还差点在骑射课上因为分神而摔下来”

“是吗可是,今天他没对我说什么啊”紫苏皱眉,“也没表现出来”

“方太傅开导了一番,陛下也就释怀,不过,对质王,你打算如何他也没几天了”齐朗轻轻地问道,紫苏却没回答,半晌才道:“你真正想问的是我想如何处置郑家吧”

“品云病了”齐朗也没否认,“郑秋也因为质王的事被刑部收押你到底想如何处置他们”他问得有些无奈,但是,一向温和的眼中却因此显出几分急躁。

紫苏叹了口气,停下脚步,站在齐朗面前,不放过他神色的一丝变化:“你的那位如夫人,我想是不可能会病愈了,因为,随阳不会放郑家,而我不想你和郑家再有一丝牵连”

齐朗的眼中只有一片沉静,听完她的话,他也只是微微点头:“紫苏,你和随阳都打算牺牲郑秋,以便安抚世族,是吗”

“攘外必先安内啊”紫苏说了一句感叹之辞,也就表示,郑秋的一切罪名都是“莫须有”的。

“我知道了”齐朗自嘲地一笑,“其实,我自己也想放弃他了,可是,当年,是我极力劝他入仕的,尽管知道,他并不适合为官,因为,我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让我看着,告诉我,即使在朝为官,同样保有一些天真,我真的不想为了权力,将所有的一切都牺牲掉”齐朗低切地喃语,却又不停地摇头,唇边满是自嘲的笑意,直到,他抬头看见紫苏的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才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抬手轻拍她的肩,温柔地安慰她:“政治一向如此,人总是自私的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随阳从一开始,这就是注定的了。”

紫苏释然地一笑:“景瀚,我没事再如何觉得不对,我还是只会做那种选择一直都是这样”

齐朗微笑,见她转身,急忙伸手拉住她,紫苏不解望着他,却也无意挣开他的手。

“你急着回天华寺”齐朗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紫苏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有别的打算”

“三年国丧刚毕,今年的元宵灯会延至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想去看看吗”齐朗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安地等着她回答。

“怎么会想到去灯会”紫苏眼中满是笑意,却还是很奇怪。

齐朗知道她同意了,便牵着他的手向外城走去,一路上笑着回答她:“因为我记得某人最喜欢逛灯会,就算有家法压着,还是会跑去玩”

灯会是民间的活动,比集市还热闹,又鱼龙混杂,世族家门因此也就不允许女儿在那天出门,永宁王府也不例外。虽然说家中也会有活动,但是哪比外面好玩,听谢清说过灯会的情况,那时还小的紫苏便缠着要出去,被禁止后,还是悄悄溜出王府跟着谢清他们去玩,她倒是开心,只是让其他的男孩都吓出一身冷汗,回去时却又被发现,气得王妃动了家法,可是,第二年,她还是又跑了出去,这一次还多带了几个女孩,家里的大人无奈,只能派人暗中跟着,免得那一群千金小姐出事。

“这是你第一次带我出来”

“你开心就好”

灯火阑珊,凤箫声动,玉壶光转,灯会的情景与往日无异,纵然夜寒深重,人们仍然在纵情欢乐,没有任何人在意明天的事,这就是那些最普通的平民们最真的情绪,也许他们有着更多的忧苦,但是,当他们开怀大笑时便是真的愉悦。他们的生活不是衣食无忧,他们的愿望也是最容易满足的。这就普通人的生活。

灿烂的花灯有着绚目的色彩,身边的孩童欢呼着在拥挤的人群中奔跑,所有的人都纵容地笑着,紫苏开心地笑着,凝在眼底多日的戾气也因此褪去,直到子夜将过,齐朗才带她回天华寺,因为灯会上太过拥挤,齐朗一直将她拥在怀中,而离开灯会很久,他也没有放开手。

“前面就到了,我就不过去了”黑暗的路口,齐朗缓缓地放开手,低切的话语那般模糊,掌心仍有眷恋的体温,心境又如何洒脱

紫苏说不出任何回应的话语,又无法转身离开,只能沉默地看着他,夜空是深沉的黑色,连一丝星光也没有,她甚至看不清齐朗的脸。

“紫苏”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抬手捂住齐朗的嘴,止住他未完的话语,紫苏并不想听他的表白,轻柔地握住她的手,齐朗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在她的额上落下温柔的吻,接着是眉、眼与脸颊,最后,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唇上,如蝶翼轻触花瓣,却在一瞬的犹豫之后转为激烈,紫苏没有拒绝齐朗从未有过的激情举动,放纵他的吻,也放纵自己的心。

在自控力上,紫苏清楚自己与齐朗的差距,与身俱来的尊贵和聪慧对她而言是任性的资本,只是曾经的经历磨砺了她的心性,而一向温文的齐朗却是内敛沉静的性子。紫苏明白,当他放纵自己的行动时,也就表示他已经身临自己的底线。

紫苏双手在同时拥住齐朗的肩,借这个亲密的吻,他们不仅是在渲泄无法言语的情感,也是平定彼此焦灼的心境。

接连发生的事情不仅折磨着意欲保护师兄的齐朗,也让紫苏的身心陷入前所未有的焦躁,在这样的夜里,放松之后,他们直面自己的脆弱无力。

“景瀚”

呢喃的低语是爱人的呼唤,非关任何想法,紫苏只是单纯地想唤齐朗。

也许是因为无法将这份情意宣诸于口,紫苏不想说,也不想听任何表白,齐朗听着他的她呼唤这一简单的话语包含着多少意味深长的内蕴只有他的心明白。

齐朗的心神在这个激烈的吻之后渐渐平静,动作不再那般近于粗暴,而回复无语的温柔旖旎,轻轻淡淡地结束这个过于激越心灵的吻,随后,他仔细地端详紫苏的妆容,轻轻理好她的披风,再次放开手。

“好好休息,这几天,你看上去很累”齐朗关心地对紫苏说,紫苏点头后,立刻转身离去,黑夜掩住了她发烫绯红的脸颊,齐朗看着她稍稍凌乱的步伐,无声地微笑,眼中是无从隐藏的愉悦。

这份情,他们都压上了太多的东西,同时,理智的计算也告诉他们,这份情中有着太多太多的不确定了,无论多么肯定彼此的心,莫名的不安是无法全部消除的。

因为,再爱你,也无力为你改变一切。

相爱其实很简单,但是,接踵而来的悲哀是他们都无能为力的事情。

gu903();崇明四年正月十八,仁宣太后谕令质王一案移交刑部核查,宗人府交出所有卷宗。当日质王病笃,翌日晨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