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宁昭郡主”夏紫苏疑惑地念出纸上的字谢遥递给她的。
一大早,谢遥就来到王府,一言不发,先递给她一张纸,要她念出上面的内容。
“谢老,您到底有什么事”王妃也不解地发问。
谢遥叹了口气,沉重地说:“这是昨天于光给我的信。”
“那又怎样”紫苏还是不明白,倒是她的母亲脸色微变,有些了悟。
“于光昨天是来见紫苏的吗”谢遥看着许芷言。
她点头。“做什么”他追问。
“将我命格的批文给我。”紫苏回答。
“什么内容”谢遥忙问,但又想起这太唐突了,便连忙说,“不方便就算了。”命格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即使是血缘至亲,有时也不知道彼此的命格,更何况他是外人,又是神算子的批文。
永宁王妃也的确犹豫了一下,但仍是点头,紫苏从荷包中取出一张纸,递给谢遥。
“生就富贵,一生尊荣,权握天下,如意顺心。”谢遥没有念出来,但已是心惊,很快就将批文还给紫苏。
他沉默地在厅中来回走动,显得十分烦躁。
半晌,他的目光锁住紫苏,有些踌躇地开口:
“紫苏,你想作皇后吗”
紫苏瞪大了眼睛,她的母亲也完全愣住了。
“我不知道”
紫苏期期艾艾地回答,却是实话。
她自幼就是养尊处优,富贵荣华于她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而且,她才十三岁,再老成也是个孩子
“谢老你想送紫苏入宫”许芷言回过神问道。
“是。”谢遥没遮掩,如实地道出心中所想,“如今,与其让皇上与太后正面冲突,不如找出一个让两方都能的折衷办法另选一位出身与才德品貌都无可挑剔的皇后。”
“那也不是非紫苏不可啊”芷言反驳。
谢遥轻轻摇头:“所有人都知道,于光曾说过,宁昭郡主命格贵重;而且光擎当年是为救皇上而死的,让紫苏为后,皇上必定不好反对;再说,太后一直坚持皇后必须出身士族,也不好反对永宁王府的郡主。除了紫苏,没有人能让两方无话可说。”
母女两人无法反驳,沉默了。
忠君是永宁王府的第一家规。
不能让朝庭和后宫内讧,至略虽是国力强盛,但仍有古曼、兆闽、周扬等强国虎视眈眈,片刻不能放松。
无论愿不愿意,紫苏都要入宫。这是为了国家,为了皇上。
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永宁王妃执掌王府多年,哪会不了解现在的朝局,她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平静地一笑,隐于袖内的双手紧握成拳,面上只是淡淡地回答:“谢老,你也知道,我就只有紫苏一个亲生骨肉,宫中现在什么状况,你我都清楚,你容我考虑一下”
谢遥不好拒绝,而且,若永宁王妃不同意,此事是不可能成功的,他只能点头,永宁王妃微笑:“紫苏,送你谢爷爷出去”
“是”紫苏乖巧地答应,起身恭送谢遥,走到二门前,谢遥停下脚步,微笑着对紫苏道:“郡主不必再送了”他称了紫苏的品阶,而没有如往常一般直呼其名。
“谢爷爷”紫苏何其敏锐,微微皱眉,抬头看入谢遥的眼。
谢遥轻叹,知道自己有些为难这个孩子了,但是,此时此刻,他也是无可奈何啊他轻轻抬手抚上紫苏的长发,淡淡地笑着:“女孩十五及笄,是出嫁之龄,但是世族家门的姑娘一般十三岁就会成亲,你今年也十三了,永宁王走的时候还没为你订婚,等世子完婚、袭爵之后,永宁王府就要为你议婚了这会儿,王妃恐怕已经在操心了”
紫苏默默地听着,清澈的眼神却渐渐黯淡,待谢遥说完,她勉强地一笑,明白了他的意思:“谢爷爷,您是说我的婚事会很麻烦,是吗毕竟永宁王府今非昔比,大哥又是庶出。”
谢遥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是,他还是很认真地对紫苏道:“让你入宫的确是另有目的,但是,于你本身,却未必就是一桩坏事,你一向聪明,想一想就明白了”
“我明白”紫苏平静地回答,微微低头,表示送客,谢遥也低头回礼,在下人的引领下离开永宁王府。
望着谢遥的背影,紫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沉默着,身旁的侍女不敢打扰,都低头垂手安静地站在两旁,直到一个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紫苏才转身看向来者,秀气的双眉不悦地皱紧,但是,来者的话让她一惊,急忙赶往后院。
“郡主,王妃娘娘咳得很厉害,要不要请大夫”来的是王妃房里的侍女。紫苏急道:“还不快去请这种事还要问吗”一边斥责侍女,一边赶往母亲的寝室。
永宁王妃并没什么大碍,大夫叮嘱了几句便请退了,紫苏服侍母亲喝下药,见母亲的脸色缓和下来,才略略放心,许芷言笑了笑,安抚女儿,随即轻轻地挥手,让屋里的人退下:“都下去,我有话和郡主说”
“母亲”见母亲要坐起身,紫苏忙上前扶持,又加了靠垫,才重新坐到一旁。
许芷言握住女儿的手,苦笑:“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紫苏低头轻叹,很现实地说:“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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