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来过问老胡的由来。
却见七根亮银色的小针呈北斗七星状钉在卓玉麟的胸口那片朱红似血的胎记上,针尾隐隐有细细长长的一串银芒闪现,瞬息间那热浪便被压制住了。
麟儿胸口那鲜红欲滴的胎记似乎在不甘的扭动着,牵动了已经布成北斗天罡阵的七枚银针,只见针尾那一道道银芒更盛了,颤动中两股力道不停的交锋,银针的颤动越来越大,竟有被逼出体外的趋势。
杨伯远不敢怠慢,长吸一口气,脚下踩着玄奥的步法,在小室中不住的游走,手上却呈现出了变化万千的各种手印,或伸或缩,或结扣,或剑指,每走七步,便向着卓玉麟胸口遥遥点去一指。一道道清亮的银光随着杨伯远的指尖飞出,落在卓玉麟胸口的诸多大穴上,却有如烘炉化雪般的一粘肌肤便消失不见。而银针的颤动却越来越小,逐渐稳定的灌输着七条细若游丝的银芒。一直到杨伯远点完七七四十九指,银针彻底稳定下来,银芒也延伸至三尺左右,杨伯远才全身大汗淋漓的停住了脚步。
杨梅看着爹爹有些苍白的面颊上布满了汗水,从衣襟里掏出一块手巾替爹爹擦拭,原本愣在一旁,被这神乎其神的医人之法惊呆了的卓怀玉这才上前扶住了杨伯远,杨伯远笑道:“不妨事。”杨伯远一扭头对着老胡道:“小朋友,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老胡心道:这人倒像是传说中的神仙一般。众人这才注意到屋内站着的这个蓬头垢面的小乞儿,都不觉一愣,卓怀玉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却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老胡道:“我叫老胡,是你家管家叫我进来避雪的。哦,对了,你可不要责骂他,到这里来看热闹却是我自己跑来的。你也不必生气,老胡这便出去了。”说罢便朝门外走去。
卓怀玉却拉住了这孩子的手臂道:“这么大的风雪你却上哪里去还是现在这里呆着吧,等风雪停了我命人送你回家。”老胡心头一暖,心道:这家老爷心肠确是很好,便在角落里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杨伯远问道:“小朋友,你姓老吗”
老胡心道:这神仙却怎么也笨了起来,嘴上却道:“我姓胡,叫老胡”
小杨梅却问老胡道:“那你怎么可以叫老胡呢你明明就是个小孩子,怎么可以叫老胡呢”
老胡望着杨梅,心道:这小美女张得到是漂亮,只是脑子不大好使。他一个小白眼儿翻过去道:“小美女,谁规定了小孩儿不可以叫老胡了老子打小就叫老胡,不行啊”
“可以可以,”杨伯远觉得这孩子很好玩,笑道:“那你的名字是什么啊”
老胡的脸却突然红了,憋了半天终于说:“老子的名字就叫老胡,老子姓胡,就是这样”
卓怀玉和杨伯远大奇,再三追问下才知道,这老胡原本是个孤儿,与一个老头儿相依为命。据那个拣到他的老头儿说在他身上有一块小小的玉牌,上面刻着一个胡字,所以推断他可能原本姓胡。老头儿又懒得给他起名字,就小胡小胡的叫着。他问老头儿叫什么,老头却说自己也忘记了叫什么,于是他自懂事儿起便喊他老头子,老头子就喊他小胡。老胡是他自称的,据他说这样感觉比较威风。几个月前,那老头儿竟然走丢了,老胡到处去寻他,却没有找到,终于找到这青石镇上来了,却不想遇上了风雪。
卓怀玉觉得这孩子身世可怜,便道:“孩子,你吃饭了没”
老胡道:“吃过了的,方才你家有人给了我一大碗白米饭的。”
卓怀玉道:“你若愿意,今后就留在我家里好了。”
老胡先是一喜,随即又迟疑了片刻,终于道:“卓老爷,您是大好人,老胡心里很感激你,但是老胡还要去寻找我家老头子呢,却不能在你家久住。”
卓怀玉点了点头,心道:这孩子倒是颇有孝心,眼下麟儿生死未卜,却没有精力来照看这孩子了,眼光向着床上望去,却见卓玉麟依旧是昏迷不醒,不由得一抹忧色浮上了眉头。
杨伯远对卓怀玉道:“麟儿暂时没事儿了,我用玄冰针暂时镇住了升腾的热力,但要想抑制住已经躁动的朱雀,恐怕单凭我的修为是不够的,我还得请个朋友来帮忙。”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大小的玉碟,低声念了一段法决,然后中指一弹,一声清鸣过后,那玉碟化为一道青光流星般的朝着西南方飞去。
老胡目瞪口呆的望着杨伯远道:“你真的是神仙吗方才那又是什么法术你的朋友也是神仙吧”
杨伯远笑道:“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神仙啊,方才那个叫通音符,是传递消息用的。我那朋友与我一样都不是什么神仙,我们都是修道之人,明白了吗”
老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却不知道他是懂了还是不懂。他望着床上的卓玉麟道:“他的病什么时候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