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解信侯,理解天籁公主,如这两人对他的理解。
但别的人不这么想。
在别人眼里,凌家就是借助天籁公主谋夺郑国王位,因为他日凌落与天籁公主如果有后,必定是王位的继承人。
没有杀平王,只是顾忌。
尤其在王宫中。几乎人人都认为,不杀而软禁平王,正如过去郑王对周皇的手段。
平王是不可能翻身的。
平王必然时刻被监视。
任何与平王走太近的人,都会被疑心是帮助平王做些不轨企图之事。
王宫之中,谁愿意去自讨麻烦谁都懂的明哲保身,远离危险。
平王一直纵意花丛,时至今日,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妃子陪伴身旁。
过去他因为情欲需要时,还会自己去寻那些妃子,自然不会有人敢对他回绝,但却都心怀顾忌,分明不像过去那般对他殷勤周到。
渐渐的,他对情欲的事情也没有了兴致,索性也不去寻那些妃子。
他睡得少,白日里看看书,晚上练练功。
夜色深时,仍然没有睡意,或是一壶酒配些菜,或是浓香贡茶于桌案,独自望月静思。
一天又一天,一天、有一天
花园中,三个妃子结伴过来。
骤然见到亭子中坐着的平王时,纷纷色变,都有些惊恐不安。
平王回头看了眼,那三个妃子立时变的更不知所措,慌忙中就要拜礼时,见平王好似没有看见的又回过了头去。
其中一个妃子使个眼色,另外两人忙会意的一起转身折返走了。
“没想到平王今夜在这里。”
“但愿看守监视平王的那些人不要以为我们与平王有什么勾结图谋,否则连累了家里,真不知如何是好”
“快走吧”
三个妃子迅速走远。
凉亭中的平王自若的端杯含了口茶水品着。
他早已司空见惯。原本他也知道身边的女人是如此,从不奢求,故而如今也不失落。
时至今日,他过去的妃子中被处死的,已经超过二十个。
犯的都是王宫中不可饶恕的、通奸之罪。
都是左庶长揪出来,而后向他禀报。那些他过去的妃子苦苦磕头求饶,但平王只是淡淡然点头,示意全交由左庶长处置发落。
他过去对女人从没有奢望,也没有幻想。
但这些日子里,他渐渐发现,如凌落与天籁公主,北君与拜氏公主那般的坚贞同心的夫妻,并非没有意义。
人是害怕孤独的。
真正的妻子永远不会让你的心感到孤独。
平王偶尔会在孤独中如此思考。
月华将一条影子拉到凉亭之中。
平王只看地上影子的形态,就知道来的是谁。
这个时分,这样的光月、这样的方位形成的这样的影,必是七月无疑。
七月也不等他招呼,也不说话的就在平王对面座下,将带来的酒菜全摆在桌上。
“热的。”
平王就挽起了袖口,如七月一般,用手抓着菜喂进嘴里,大口的嚼咬,用力的吞咽。
因为七月的带动作用,平王从尝试到喜欢上这样吃喝。
痛快
两个字,痛快
肆无忌惮,尽情吃喝,那种痛快淋漓,与细嚼慢咽,淡淡然品味美食相比,各有滋味,难分高下。
平王觉得,正如七月所说。
精致的酒菜需要慢慢的品尝,且不能食用过多,否则就是食不知味。
但烈酒、粗制的食物,就需要如此痛快的吃喝。
因为精致的酒菜只有慢慢的享用才能够充分的品尝出烹制者诸多用心的滋味,而粗制的食物,其味简单,根本不必慢慢品尝,痛快吃喝才能让那种滋味无限增长。
七月带来的酒菜,就在两个人的风卷残云式的吃喝方式中迅速被消灭干净。
一坛酒,眨眼被他们轮着一人一半喝的点滴不剩。
平王贪婪的舔干净坛中最后一滴酒水,使劲将酒坛朝亭外地上掷落,哐当作响声中,酒坛摔的粉碎。
“痛快痛快”
平王肆意大笑,开快无比。
七月看着,轻轻的微笑。
没有接话,反而站起身,舒服的伸展着懒腰,倚着凉亭的栏杆,眺望满天的星月。
平王摸了摸鼓起的肚皮,也舒坦的伸展着懒腰,站了起来,立身栏杆前,学七月般眺望星月。
“听说武尊的师尊归来,不知可有发生不快之事”
“师尊与李狂成婚时,平王怎么没有到场”
平王含笑道:“七月不要怪本王说话直接,本王从来不喜欢贵师。”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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