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的关心到了生命都可以放弃的地步、而你又无法拒绝的接受了的时候,再想装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已经不可能了。
如果伸手接受了别人的帮助,再回头说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便是忘恩负义。
然而若从开始就拒绝接受,即使别人态度殷切。你也可以说,那是你的事情。别人不过会说你冷漠高傲而已。
七月此刻就处于已经接受了无法偿还的情意处境。
魏国时,北君不救,她也未必就败,故而她认为可以偿还。
而来郑都的路上,北君如果不救,她必死无疑。更何况北君还是抱着必然会牺牲自己的念头去救的她。
其中差别犹如天地。
此时此刻,她当然也明白北君如此的心思。
她犹豫而不能抉择。
郑凛然领着三长老,匆匆赶来。
见到她时,郑凛然按捺着激动抱着她肩头道“太好了七月,你终于回来了我听说你为救郑王与北君打斗的事情时心里不知道多么欣慰,郑国上下知道你的义举,谁都不会再计较过去的事情了。本宗振兴有望,振兴有望。”
郑凛然不敢说的太大声,也不敢流露在脸上。
郑王的死、她无动于衷。她本对郑王只有责怨而没有感恩。但此时此刻,若表现欢喜,必然落人口舌。
她匆匆跟七月说了话,回过头就一脸哀伤之态,去安慰抱着郑王尸体的越绯。
“死丫头,终于回来了难得你会想通了来救郑王,真是天阳从西边出来了。”秋叶说着,便又沉着脸,她装不出哀痛的模样,只能不让自己嬉笑。
七月轻轻闭着眼睛,内心痛苦的挣扎着。
她知道,她能够回到郑国就意味着飞仙东宗彻底回到飞仙宗,每一个飞仙宗弟子都如此迫切的期待。
这也是北君的用意,不愿让她背负罪名的关心情意。
罢了左右已经还不清欠他左岸的情义了,何差这一次
然而她也无法在这里让自己伪装一个有功的英雄,便自顾离开了王宫,回到飞仙宗庄园,看着一草一木,一屋一院,回想着昔日的感动。
飞仙宗庄园里的弟子大多都不认识她,但看了她那头飘荡的彩发,又都知道她是谁。碍于郑王的通缉令,都不敢见礼,却也不敢说什么赶她走的话。便只是远远望着,议论纷纷。
看不见熟悉的脸,七月也觉得十分失落。
是的,当年相熟的那些同门,武艺高的大多去了飞仙东宗跟随她。
武艺低的被调到十二个月的堂口,即使在郑都也不在庄里忙碌。
眼前这些或者是新加入的弟子,或者从别处调回来的。
“武尊”
就在七月想着这些时,一把熟悉的声音突然传进她耳朵里。她不由惊喜交加的望过去,果然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那个从她加入飞仙宗就在管厨房的师姐,如今依然还在。
“师姐”
“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总听人说彩蝶仙子时我还不敢相信,好端端的头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七月听着师姐的唠叨,心里一阵回家后、重新体会久别温暖的感动
就在郑王遇刺后的第三个时辰,风尘仆仆,精神消耗过度,险些不支的凌落也赶到了郑都。
然而严密的城守状况立时让他险些没能站稳的跌倒地上。
不可能七月怎会比我来的更快
然而如此城防,分明意味郑都发生大变故。
凌落左思右想,只想到两个可能,一是北君顺势而为相助七月;二是凑巧郑都有变。他内心期盼着是第二种状况。
当即对城墙上的守卫喊话道“开城门”
上面的人便道“君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我是信侯凌落”
城楼上的人迟疑着不敢做主,片刻,城门的守将过来,凌落见是相识的禁卫统领,忙问发生何事。
那人迟疑不敢说明,只道“信侯体谅,君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末将也不敢私自做主。只能委屈信侯在城外稍等,明日末将会告知凌府的人信侯在城外,他们自会来城墙上将吃穿之物掷下给信侯。”
那守将不敢把话说明,又不敢得罪凌落,便以言语暗示凌府的人会把消息带给他。
凌落听了心中更不安,又问“果真是君上的旨意何人传的令”
那守将便道“陈太后身边的王总管。”
凌落听了,立时知道他已经回来晚了。如果不是郑王遇害,绝不会是陈太后身边的总管向禁卫传令。
北君啊北君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死心,如此乱我郑国七月啊七月你怎么如此糊涂竟然让北君给利用做出这种天地不容、永不能被郑国上下饶恕的冲动错事
第九章万人敌左岸第十三章群龙争斗第三十四节离奇变之一鸣惊人者上
第十三章群龙争斗第三十四节离奇变之一鸣惊人者上
凌落心乱如麻,在城外等到天亮,根本不能静心歇息。
好不容易等到府中有人来,将消息放在包袱中丢掷到城下,他看过之后,一半忧虑,一半迷惑。
郑王遇刺,如何才能确保郑国稳定让他忧虑。
明明杀郑王者该是七月,为何如今七月成了救驾有功,而北君却成了凶手这让他迷惑。
莫非我猜错了七月的心思倘若如此七月为何回都,又怎能如此快的赶回郑都其中到底有何蹊跷如今郑王在内,平王,勇王均被刺杀身亡。君王之位无人可继承,如何才能确保朝政不动摇
正午时分,陈太后得知凌落在城外,让人传话,请了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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