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靳森打开门,走进冷冰冰的家里。
他很少在家吃饭,冰箱几乎是摆设,偶尔在家,也只会让酒店送餐上门。
靳森没吃晚饭,他坐在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
入了夜,冬夜寒风在窗外呼啸,外头天色极暗,灯光也黯淡了几分。
小时候,聂蔚岚产后抑郁,一直对他使用冷暴力。
他们那时住在欧洲酒庄,当她不开心的时候,也会经常把他关在密闭的仓库里,等到她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才放他出来。
靳森回国上学后,聂蔚岚病情恢复,为了在他面前继续找到掌控权,永远都是极致的苛刻。
成年了,靳森离开聂蔚岚,一切才归于平静。
已经离开聂蔚岚很久,靳森的情绪一般不会失控。
偶尔收到她的消息,靳森也会尽量克制,只是这一次她提到了姜司茵,他无法忍受,她竟然妄想去找姜司茵。
……
靳森靠在沙发上,阖着眼睡不着,也感受不到饥饿。
他看了眼时间,九点半,中城花园的居民或许还在散步,不知怎的,他突然起身下楼。
走出大楼,夜黑沉沉的,门口这盏路灯今晚刚坏,还没修。
靳森隐约听见远处说话声,还有小狗在叫,他有预感般停顿。
黑夜里出现一个白色小毛团,横冲直撞地跑,牵引绳后,有个女孩被狗狗拉着跑,白色外套格外显眼。
姜司茵拽住了小珍妮,她脚步停下来,身体微伏,轻轻地喘息。
此时,路灯坏了,光从她身后的路灯隐隐传来,轻轻地将她周身笼起,一层干净柔和的光晕。
寒冷的风拂过,靳森沉默地凝视着她。
姜司茵还是穿着上午的那一套。
白色薄绒外套,内搭一件浅杏色的裙子。
那条裙子皱巴巴地藏在外套里,仿佛在诉说他中午的罪行。
“你怎么在这儿?”姜司茵小跑过来,跳到靳森面前。
她的声音满是雀跃,连冬夜的风都变得不那么寒冷。
姜司茵感觉敏锐,她似乎从靳森的沉默里感知到了什么。
思索片刻,姜司茵把她的手递过去:“喏。”
一只很漂亮的手递到靳森眼前,五指白皙纤细,指甲盖上还有小小的月牙,被寒风冻得有些许泛红。
姜司茵抬起头:“今晚我教你什么叫循序渐进。”
靳森一言不发,低头对上她的眼睛。
姜司茵小声嘀咕:“不是谈恋爱吗?你都没有牵过我的手,这叫男朋友吗?”
原来她所说的循序渐进是这个含义。
这一瞬间,靳森想起那晚,姜司茵躺在沙发上,又软又欲的模样。
靳森伸出手,拉起姜司茵的那只手,和她十指相扣。
她另一只手还牵着小珍妮,他们两个人在前面走,狗狗就在后面跟。
姜司茵拉着他的手,晃啊晃:“吃晚饭了吗?”
靳森稍顿:“吃了。”
姜司茵:“那我们去吃夜宵吗?”
她又一次提出,要带靳森去吃夜宵,或许是因为之前的经验,她总觉得,他很喜欢那些他从未去过的场合。
于是,他们走出中城花园,来到附近的烧烤摊。
烧烤摊店面挺大,零散有一些桌椅,每张桌上还支着伞,能挡风。
姜司茵熟练地点了十几串:“香菇两串,尖椒一串,鸡中翅两串,烤玉米一串……”
她想不出来了:“暂时就先点这些。”
姜司茵找了空位,抱着小比熊坐下来,它的皮毛漂亮干净,她怕把它弄脏了,决定一直抱在胸前。
“你吃得下?”靳森记起,她晚上刚和同事去吃西班牙菜。
姜司茵转移话题:“那你吃嘛。”
靳森抽取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桌面,帮她轻轻拭去上面的脏东西。
姜司茵摸着小比熊的脑袋,心思开始转动,想逗他开心。
怎么说她也算是个文案策划,讲些段子应该不难吧。
“靳森,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