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不是还有着无数的东西我们还没有见过吗无底深渊也才去了三百七十层,机械境也还没有去玩过”一个稍微沙哑却带着无尽魅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静立于法阵边缘的灰色身影转过视线。也在凑上来的温暖的唇上印下一个浅吻,再伸出手,握住从另一边伸过来带着些许冰冷,柔腻的手掌。
“你确定这真的可以沟通你所说的那个宇宙”洁白的身影发出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冷漠,似有某些不快之意,但却只能让灰色兜帽之下的嘴角微微上翘,
“叶落归根”
望着缓缓走来的十几个影子,康斯坦丁目光中带着平静与温和,几十年的岁月似乎并没有在那苍白的面孔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只是让蓝色的眼瞳里平静而深邃,一切宽宏的星空
在诸多位面之间游荡体味所有能够得到的东西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从一个位面穿越到另一个位面,从一个世界转向另一个世界,游山玩水,广交群贤,涉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书法、绘画、音乐、美酒、冶金、植物、动物、文学、戏剧、马戏、舞蹈、狩猎、骗术、驾驶、文字、赛马无数的东西都已经被体味,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没有什么能困得住,也没有人能抓到。生活一直逍遥自在,但这样的日子似乎已经不想持续。
自己究竟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被哲学家问了几百年的烂俗三大问,如今却时常在他的脑子里响起。
即使下意识地不去想,也忍着不去看,想逃避那一丝无措,恨不得闭眼便当前事如梦,但心里似乎总是烦乱不安。却也说不清这阵烦躁感觉出自哪里,似乎在什么地方又发生了什么会让他难过的事情,又或者是什么存在正在呼唤着他。
那么不妨离开,回到自己的世界之中去,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一片黑影,一片白光消失、出现,它们发出的光在通道的墙壁上映出阴影,很有规律的将无尽的黑暗划分成均匀的片段。跳跃着融合分离,好像又组成重重隐秘未知的网络,而幽长的隧道如同无穷尽一般的延伸,却完全没有大多数空间通道所必备地安静与稳定,反而好像经常出现在风暴洋上神秘莫测又威力无比的大漩涡一样,让使用者承受着惊涛骇浪般一波高过一波的冲击。思维仿佛调酒器一样被摇来晃去,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的一切的结束
“好古怪的地方,如此多的光,那些是树木不,是建筑吗怎么好像是一排排巨大的棺材但这是什么气味儿”
“那些跑来跑去的是魔法的马车好快”
“这里似乎没有魔网的存在而且很难聚集起其中的能量”
空气有些涩重,有些粘稠,有些浑浊,晦暗深处偶尔传出一阵沉闷如雷的轰隆声,过一会儿就会随之吹来带着刺鼻异味的风,然而康斯坦丁却大口的呼吸了几次,那种充溢在胸腔之中,混着药味,燃烧的废气和林林种种的工业香精的气息进入肺部,似乎让心脏加速跳动了几秒。不过很快平静下来。
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又如此的熟悉。
那些闪烁着的,用电流制造的七彩虹光,那些坚固而方正的,用灰泥堆砌的房屋,以及那些仅仅依靠燃烧驱动的,来往奔驰的造物
事实上自己似乎不应该做出这个选择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稀薄的几乎察觉不到的魔力,先进而危险地社会环境,而是那过程中无法预测的危险连通这位面的传送通道可不像是在那个宇宙中有探明过的存在,而联系到这里,完全是一种冒险,不明白互相魔力的构成是否冲突,不知道人体的能力是否能够承受两者之间的差异
可是那种返回这里的感觉是如此的奇异
这波动其实也并不强烈,但是在他心中引起的感觉却无比深邃。就像是和饿了要吃渴了所有与生俱来地本能一样是出自灵魂最深处,无比强烈,当想起它,似乎整个心神都会完全被这感觉所吸引,被扯动,牵引到一起聚合成一个最简单最强烈的欲望:去那里,那里有想要的东西
这种纯感觉上的东西对他这样一个理智到了极点的人来说似乎是很不可思议,他也曾经不断地告戒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可能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然而,从每一寸皮肤到思想灵魂都全部感觉到这个波动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被这种感觉诱导着。
但现在,这种感觉似乎并没因为达成了目的而就此消亡,反而幻化成为一种隐隐的,莫名其妙的想法细微让他的指尖也在不住的微微颤抖。
脑海中不断泛起奇妙的感触和记忆,最终,似乎才将之完美的解释。
那是和“无聊”这种感觉一样,也早已被自己遗忘了的
“恐惧”
第五百二十九章
黑色与白色的影子构造出面前奇妙的景色,构造出细微而旋转着的红黄蓝绿,构造出浮动的彩色光晕。光晕一个个的涌现,扩散让整个黑色空间都开始有些不太稳定,而无数看不见的裂痕似乎正在撕扯着什么。
必须想起一些什么,抓住一些什么
这是一个直觉一般的反应,或者,是冥冥之中有人在这样诉说但与之相对的是四肢,甚至是整个身体的那种疲乏般的沉重感觉不到身体,却感觉到难以承受的痛苦,而空间在膨胀,似乎随时可能炸开
幸好随着这个反应,意念开始活动了
拼凑出一个个的信号,开始让思维变得平顺这感觉好像并不那么陌生支离破碎的细微响动在耳边环绕,三半规管仿佛造反一样将积压已久的眩晕扔进大脑,身体各部分送进延髓的则是如同蚂蚁攀爬一般的细微麻痒
这都是因为头脑的思维长时间处于身体反应之前,而带来的那种破坏协调的不良感受,对于自己来说,应该是熟悉的。
一个声音说。
自己自己是谁
在这个问题闪过了脑海同时,视线逐渐变得清明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