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组合显然并不能完全阻挡住奥比里斯领主的智慧结晶,十几个呼吸之后,随着一个轰然炸裂的撞击声,厚重的冰墙上已经被撞出了一个巨大的破洞,构装体夹带着无数的冰渣与碎片,从中冲了出来只不过它现在基本上已经与战斗无缘了,被火焰与冰结脆化的护体装甲上刀痕无数,大部分已经穿透了,而他的身体各处关节最为薄弱,也伤的最重,六条带着刀锋的长腿不住的胡乱滑动着,那个脑袋也歪了,尽管挥动着两只带有镰刀的巨腕,但是显然中枢已经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不过战局现在仍旧不容乐观。
接连的攻击终于耗尽了大型火元素维持存在的最后一点力量,火焰摇动着从红转青,在一声嘶哑的,充满了喜悦的隆隆声中,这个巨大的生物化成为一股浓烟消失了。而其他的大型元素同样在不住的摇摆,位面的法则压制着他们仅存的力量,每一秒都让它们更加衰弱。
而同样消耗的还有法术,施法者的力量毕竟不是无穷无尽,也不是喝了几瓶药水就能够恢复的魅魔已经抽出了腰畔的长鞭,而巫妖也以一个灵巧的动作向后退却。明了的表示,我今天记忆的能够对付死物的法术已经用完了。只有银龙的手中仍旧积蓄着点点的寒霜,只是如果仔细感受,便会发现那寒霜的力量,已经无法再像之前那样精纯而寒烈。
紧张的空气挂刺着皮肤,生出疼痛的错觉,在这奇妙的感觉中,剑刃壁障构成的风暴终于散去,露出后面银灰色的身影。
但剩余的三个构装生物却并没有再一次发动致命的攻势他们忽然直立起身体,用一个神秘的姿态深施一礼然后在每个人明了之前,他们已经转身离去。构装体的动作轻灵而优雅,眨眼之间就已经消失在大殿的黑暗之中就像它们刚刚出现时一样。
“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什么试探之类的么”只扔下一群还处于战斗状态中的人,直到几十息之后,魅魔才有些犹豫的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而作为众人视线的中心,康斯坦丁却没有做出回应
少年只是静静地转身,向着大殿的深处走去在那个方向上,悄然矗立着一座完全有任何雕饰的黑玉的祭台,祭台上方,有一团飘忽不定的光。
那点光并不耀眼,反而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可是随着光点变得越来越大,每一个施法者都开始感受到空气之中奥术力量的细微变化,越是接近那黑色的台座,魔力便越凝聚地几如实质,而那光泽却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外面变化的影响,好像龙卷风平静的中心。
康斯坦丁在那黑色的祭台前驻足,看着那一点光辉,似乎已经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精神力之中,那黑焰组成的天空翻滚着,给予的红色星光闪耀不休,提示着他面前的就是艾瓦梅尔恩交托给他的任务,此次深渊之行的终极目标。
他伸出手掌,苍白而细长的手指缓缓包裹住那闪动的符文之火。在这一刻,术士视线中的光景和每个人都有所不同那一点闪烁的光泽,实际上是无数细碎的电火符文组成的光团,它们毫无规律的跃动着,好像被某种无形的力场紧紧束缚在一起,相互撞击下每一刻都不知道会有多少次微小的爆炸发生,同时又生出更多的符文
“住手,不要轻易触碰”银龙的瞳孔收缩,发出一个尖利的警告。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龙类对于奥术能量的敏感与直觉却告诉她那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东西
但是显然已经有些迟了银色女士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站在祭台前的少年,头颅已经猛地后仰,就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拳头打中一般,发出了一个凄厉的惨叫
在思维都来不及流动的刹那,那电光和符咒组成的火焰分解了。成千上万的魔法符文沿着各自的轨迹飞舞,互不相撞,形成许多光带,一瞬间那无法形容的光泽似乎渗进康斯坦丁的每一个毛孔,味蕾在跳跃。大脑在沸腾,神经紧绷,骨髓翻涌耳膜嗡嗡震响,心脏猛撞着胸腔似要逃离恐惧,肺脏贪婪的扩张着,摄取每一点纯氧那是无可置疑的邪恶力量,他们翻滚奔腾着,似乎要溶入肉体从内岛外的每个细胞,每一滴血液。
而就在这同一时刻,被闪光尘照亮的大殿中,光线忽然暗淡下来,转眼间,无边的黑暗就驱逐了光明。成为大殿地主宰。一时间惟有祭坛上的火焰还放射着微弱的光芒,那翻滚而来的黑暗中如同藏有千钧之力,压得除了巫妖以外的所有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银龙小姐发出了一个低吟,然后周身都放出淡淡的银色光华,一个银色的光罩从她手中的法杖上缓缓向周围扩展,将其余的几人包裹其中,这才堪堪抵御住了黑暗的压力。
这一切康斯坦丁都已经察觉不到,他的面前,一片灰蒙蒙的阴暗朦胧,各种光怪陆离的影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流转,什么都看不清楚,一幕幕就像深潭之中的水泡般漫长的被翻出记忆的表层,时间的感官已经混乱了。灵魂与躯体分成了两个部分。
仿佛几秒钟,又好像是几十几百,几千年。
不过,术士最终还是从那种可跑的感觉之中苏醒过来那由疼痛而锻炼出的意志的壁垒,总算经受住了迄今为止最大的考验。
他微微摇了摇头,逐渐洗掉那时间感觉带来的错乱和荒谬感。然后将手缓缓并拢,将那一层光焰包裹在其中。
当那只手掌缓缓从祭坛上抽离,一道肉眼可见的灰色雾气便从那里出现,这灰暗像一道环般从祭台扩散开去,看不见的边缘蔓延之处,原本闪烁着光泽的黑曜石地板,与云石大柱开始龟裂,无数的细纹蛛网般侵蚀着他们的表面,最终将之变成散落的尘埃。
空中的烟尘雪花般飘落,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急速的拨动着,几万年的腐朽与风化的景色,在短短的几秒之中被重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好了,我们回去吧”轻轻收回手掌,康斯坦丁向注视着他的人们露出一个笑容。
或者,就如同那句古老的箴言,世界永远不会如你所想
话语被震耳欲聋的爆炸湮没,这近在咫尺的轰鸣,使整个殿堂都在摇晃,气浪裹着烟尘碎石从一端翻涌而起
已经不堪重负的天顶顿时发出吱嘎的低鸣,那绿色的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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