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立刻将肚兜都收起来,上了炕放好蚊帐,嗔怪道:“我看你去了学堂,跟着那些色色的少爷学坏了。那天我还听王先生骂一个十五六岁的学生,说他什么……啊,对了,是‘食肉者怀其味尚可体谅一二,你一清汤挂面做什么痴梦。竟然于圣人像下想那等□之事。’你们学堂里难道背了老师,就议论女人去了?”
谢重阳笑起来,“天地良心,你向来说我是典型的书呆子,明呆暗骚,我自不会跟人说半个字。再说即便我坏了,也是娘子教的,可赖不掉别人头上。”
喜妹红了脸,轻轻踹了他一脚,“男人坏是天生的,怎是我教你?我们女人可曾说过那等羞人的事儿只有你们那些臭男人闲着就议论女人,吃过的说滋味,没吃过的说颜色,回到家里说不得还要将别人的和自己的比一比。你且告诉我,你有没有?”
谢重阳笑微微地道:“为夫要如何做娘子才肯信没有”
平日听那些书生议论女人家的事情,他向来不参言的,况且离了她的身边他最是正经,甚至怕那些人缠着他这个成了亲的追问什么滋味什么感觉,向来表现的呆板无趣。初始还听人私下议论他定然趴在自己女人身上说经论道做文章的,他女人一身蛮力两人指不定多无趣的。他也知道这事情辩不得,斥不得,随他们去,无趣了自然就抛开说有趣的去。就算九五之尊的天子轶闻艳史都要被拿来做饭后谈资,何况他一个侥幸治好了病的书生?
喜妹按住他的肩头笑道:“除非你帮我把那些肚兜都戴一戴,让我看看效果。”
谢重阳翻了个身,“我恼了,要睡觉。”
喜妹央求道:“小九哥,你皮肤白,跟女孩子也差不多。”
谢重阳翻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不如你穿了我帮你看,然后告诉你感觉。”心里却想着定要将最难看地让她卖去,自她手里卖这样的小衣,他自是不舒服的。
喜妹忸怩了一阵子,“算了,反正这些东西女孩子自己会买,能绣花的是少数,我且跟大嫂美凤妹子她们商量。”
重新躺下又跟他说这两日婆婆的转变,问他是不是给婆婆出了什么主意。谢重阳这才敛了笑,神色凝重道:“如今娘可是跟你好,哪里还跟我讨主意的?你把他们里里外外都嘱咐得很好,瞒得我很紧呢。”
喜妹笑道:“小九哥这是什么话,我可不曾瞒你什么。”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亏你还笑得出来,那样事情也不与我说,是怕我给不出好主意吗?”
喜妹知道他早晚会知道,原本也没想一直瞒着他,只是不想他跟着烦心,以他的性子只怕会自责。她便跟他说自己的打算,如今已经有了对策。
谢重阳听完道:“过两日我们要去县里大家聚一起做文章,明天你去韩家,说要把秘方给他,让他跟李老板商量着做生意。”
喜妹道:“可我想的是让大勇哥和师父单开个铺子,我跟李家韩家合作,让他们出工出钱,我单赚一份呢。”
谢重阳笑道:“你且听我的。你只去说,不必把方子真的给他。等我们回来再计较。”被迫交出去也从容合作自是不一样的心境。
喜妹疑惑道:“你想做什么?”
“这事儿成与不成还不知道,也没法打算,回头再与你说成不?”
喜妹说行,两人便熄灯睡觉。
第二日她果然同谢重阳前往韩家,他去学堂,她自去找韩大钱。韩大钱知道她的事情,这边还帮她挡着麻烦,韩一短听说喜妹给李老板面子,价钱比自己低,自然是不满的。给韩大钱抱怨,他谢重阳治好病韩家也有一份功劳的,要是便宜,他自然也是要的。且韩家老四过些日子要回来,就算韩太太不待见他,韩一短却喜欢这个儿子,想让他自立门户,到时候如果能跟喜妹合作,他做大头那是最好的。
喜妹怕染坊挺不过去,倒是想把韩大钱的本钱以及红利先还他,韩大钱不肯,说定要想办法帮她把着困难度过去。喜妹少不得又感激一番。
韩一短这次很是热情的接待了喜妹,听她说要把秘方跟自己合作,笑得一双眼眯缝起来,过分发福的身子颤巍巍的。
“韩老板,那么与李老板的事情,还请您多多沟通。既然合作,李老板也有诚意,不如三家一起,也省了诸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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