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知是真的胆小害怕,还是出于讨好,又或是两者都有了,这几日来,妧妧有些粘人,娇滴滴的主动往他怀里钻了好几次。
她主动的时候,裴绍还没拒绝过。
三天之后,又三天。
妧妧腾着日子,数着日子。
她每天都要翻黄历,看时间。
转眼二月也出了,进了三月。
离她爹爹出狱,越来越近了。
妧妧每每想起都很兴奋。
那日之后,秀儿又被她叫来过两次。
苏少琅那边儿什么都好,虽然秀儿去找他说不再见他了的那日他很慌张,很不解,追问了不少的话,但妧妧告诉了秀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总归结果还是好的。
妧妧也算是安心了。
转眼养了半个多月,她身子彻底复原,裴绍这日又给她请了太医来,太医言着一切都好,是以那压惊的汤药妧妧也断了。
听完太医的话后,妧妧看了裴绍一眼,彼时那厢有一搭无一搭的倚在椅上听着,面上很酷厉,也没瞧她,但其实那会儿,妧妧便意识到了,结果当然半丝都未出意料。
那男人禁了大半个月了,搂着她睡了许多时日,难得地做了一段时日的君子。
她知道他今晚要开荤了。
果不其然,天儿刚一擦黑,从净房开始,那男人便弄了起来。
他平时和她有的没的,黄腔没少开,但真做起那事的时候,向来都是一言不发。
从一更到二更,屋中的动静便几乎没停过。
外头守着,等着伺候的丫鬟嬷嬷,忙忙碌碌的送了好几次温水进去。
妧妧第二日没起来。
裴绍对她的热情向来都超乎她的想象。
接着连续七八日,妧妧过的都比较心悦。
眼下开了春,阳光暖了,寺卿府的湖都开化了。
她没事由着小厮引着,在寺卿府逛逛,亦是回家呆了几天,再回来时,三月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对于爹爹之事,更有盼头了。
妧妧也便更有劲儿,每天都想着要讨好裴绍,断不能触了那厢逆鳞,一切一定要稳妥度过,是以上次回家还和赵嬷嬷学了煮汤。
这日是三月二十一,她闲着也是闲着,晨时正好秀儿来了,她心血来潮,便叫秀儿为她打下手,一直忙在了寺卿府的厨房,给裴绍煮了汤。
午时,听下人说大人回来了,正在书房。
汤也好了,妧妧便让人盛出,装入了食盒,由秀儿扶着,一起去了。
寺卿府的膳房在裴绍书房之后,妧妧和丫鬟是从那书房的后身过来的。
俩人不时到了,正好走到邻近窗前,不想突然听到里头两个男人的声音。
其一问着,“这个祸谁来担?”
另一个是裴绍。
男人冷笑一声,而后很是轻描淡写地道:“就苏少琅吧。”
前一个男人应了声后,裴绍督促,“还有五日,要抓紧。”
声音极低,若非刚好邻近窗口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的。
妧妧与秀儿几乎同时软了腿。
小丫鬟更是差一点便要弄出声音来。妧妧心口狂跳着,反应很快,抬手一下堵住了她的嘴。而后,主仆两人蹑手蹑脚地退了回去,没发出半丝声音。
直到走出好远,妧妧方才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息。
秀儿亦是如此。
“小姐,什么意思?秀儿怎么没懂!”
妧妧也不知具体,但她对裴绍更了解,大体自是懂了。
是裴绍又要做什么坏事,且想让苏少琅来担这个祸!
她半晌一句话都没说出,脑中“轰隆轰隆”的响个不停。
妧妧实在不想听到他官场上的事儿,也实在是不想管。
倘使今日听到的是旁人,她定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是,苏少琅,苏少琅是她亲哥啊!
她现在要怎么办?
扪心自问,她不敢和裴绍摊牌,面对面的说这事。
眼见着她爹爹的事儿就要尘埃落定,这段时日俩人之间没有任何矛盾。
裴绍那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她又不是没领教过,何况因为她求了苏少琅,裴绍已经怒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