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彤才退下,侍臣报道:“陛下,诸葛侍郎到。”
“叫进来。伯松诸葛乔的字,这些日子你在尚书台可好多日不见,朕得到一幅好字,你来看看。”我把那纸折起,只让他看其中几个字。
诸葛乔笑了:“陛下,这不是家父的字么您天天看,还看不够么”
我也笑道:“当然看不够,不过你再细看看,当真这样肯定么”
诸葛乔笑道:“错不了。这字咱们从小便学的。只是这种纸好久不见了,父亲那里都没有。陛下你藏着做什么,何不展开让我一窥全豹,我只看到应于宛洛几个字,难道这是父亲早年的隆中对”
好聪明的诸葛乔,可惜还是猜错了。我点头道:“是啊,隆中对。”
“哦,难怪。那时想来父亲的书法还未大成,虽然间架书划一般无二,却少了几分自在圆融。陛下,你让我细看看不成么”
我把那纸收起:“想看得话,以后有机会。伯松,你父亲可有堂兄堂弟”
诸葛乔点头道:“有啊,诸葛家本是大族,只是这些年失于联络,不知飘散到何方了。”
“这就是了。”
“什么是了”
“没什么。你去吧。”
诸葛乔抬头看了看我,终于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或许他是觉得,我不再如原来那样什么话都对他说了吧。但今天之事,我又怎能先与他说
“宣城门校尉张苞。”我继续叫着人。
张苞一进殿,我便训起他来:“张苞,你是不是学会喝酒了怎么鲜卑人进城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朕让你当这个城门校尉,就是把长安城的安危交给了你,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不用不服气,干什么,旁的没学会,先把自己当成国舅爷了不成没有好,那就给我打起精神来,近半个月,长安城门给我盘查仔细了,再出现这样的事,朕可不管你是不是星彩的弟弟,一样要动军法”
张苞被我斥的一张小黑脸变也了小白脸,满腹委屈而去。我想,未来半个月,就算一只老鼠想出入城门,只怕也要被张苞检查有没有长安户籍,而这,正是我需要的。
我起身出宫,微服直向廷尉府去。虽然与李严相约晚上同去但此刻我既然连孔明都产生怀疑,又怎能相信李严我不想让任何人掌握住我的规律。
在季汉,御史府虽然有监察百官的权力,却并没有大牢。所以犯人关在廷尉大牢。此时季汉的廷尉是我那个舅父糜芳。这些年他在季汉养尊处优,过得到是开心的紧。见到我来,吃了一惊:“斗儿,不不不,陛下,老臣不知陛下来此,死罪死罪。”
“舅父无需多礼。诸葛云关在何处,提他来见我。”
“诸葛云是谁”糜芳一头雾水。倒是他旁边一个书吏说道:“大人,便是御史大夫李大人送来的那个人,不过大夫有令,任何人不得接近那个人,而且此刻那人还由御史大夫的亲兵护卫着。”
“呵,保护如此之紧么黑塞,你去将他带来。朕在此坐等。舅父,朕要借你这个地方过堂,你带人出去护卫一下,不得让一只鸟飞近这厅堂十丈。”
我倒要看看,是因为历史改变,诸葛亮有了异心,还是谁在暗中挑弄我与先生帝相不和,搅乱我季汉天下。
难道说,我一年多以来收藏爪牙,善以处世,便真有人把我当成了可欺之主么
第二部第十一至二十章曹魏弄间
眼见那个有几分投机商人气质的人从外面走进来,我不由得感到一阵鄙视,想不到,我会亲自与这样一个人打交道:“你是诸葛云”
那人却毫不恐慌,笑笑的道:“正是在下,敢问这位小兄弟官居何职其实这件事一定是搞错了,在下是合法的生意人,汉中之人无不知晓的。再说,我是丞相的堂弟,怎么会犯错我来之时,家里人都恼了,要给我堂兄打招呼,说你们敢惹我家,是不是不想活了还是我拦着他们,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谁能没有错,有错就改不就是了,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我在汉中时,开始好多官员就和我们产生过误会,后来都成了好朋友”
我被他逗笑了:“原来你是诸葛丞相的堂弟,你与诸葛丞相一定很熟了”
“那是,我堂兄对我可好了,当年在荆州时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虽然我家对丞相一家有恩,我父亲救过丞相的命,但是我父亲说过,不准四处乱讲的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你们头儿在哪儿,他们真得搞错了,居然敢说我上缴的税额不足,把我抓到这里来,你说,这不是在开玩笑么我是丞相的堂弟,虽然我也算是国家大姓,本来可以免税,但我却是一心为国,主动缴税的”
李严这家伙,居然是用这个理由来捉得他。想想,李严也的确是个聪明人,他这样做,的确可以不会打草惊蛇。不过他说救过丞相的性命,我倒是不可不问清楚,丞相是个不顾私情的人,但恩亲这种东西,却往往比亲还要让人无奈。
“你果然是诸葛丞相的堂弟有何为证”
“我当然是了,不信,我可以背族谱给你听。”
“族谱就不用背了,你家是怎么救丞相一家的”
“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不过你既然问起,我就简单的说说,我们本是徐州琅邪郡阳都县人,我伯父讳珪,曾为泰山郡丞,我父亲讳玄,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一般人的到这个名字,便知道我与丞相的关系了。”
我摇头道:“你还是继续说好了,我不是一般人。”
“那是你年纪小,好吧,我也不顾被看成夸耀,就与你说说,丞相幼时,母亲父亲相继过世,他们兄弟姐妹年幼无依,是我父亲把他们养大的。那一年,曹操的军队血洗了琅玡郡,我父亲带着丞相兄弟东躲西藏,惊险万分的逃离青州,前往豫章,那年丞相13岁,而父亲那时已被任命为豫章太守了。后来我们又到了南阳,丞相的姐姐、弟弟和他自己成亲,都是父亲一手操办。你说,这种恩情,岂是轻易可还的所以,堂兄知道我还在南阳受苦,便派人把我接到汉中,又给我好多钱,让我买房置地。相府门前七品官,何况我是他的堂弟。可是他为人低调,不让我结交官府,只让我和平头百姓交往。我知道他的苦心,是怕有人说闲话,其实有什么这季汉天下,有一多半是我堂兄打下来的啊。你说是不是,小兄弟”
我笑了:“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好了,你下去吧。”
“小兄弟,我说了过么多,你还不肯放我么我在这里待多待几天没关系,但是时间久了,我怕你们会吃罪不起啊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倒似我在夸耀可是,我要见你们的头儿,我还有一张丞相给我的亲笔信,让你们抢去了,快还给我。”
看着这个人被带下去,我认定了两点,第一此人不会当真是先生安排用来造反的--如果说相信先生会背叛我,那是对先生忠诚的侮辱,那么说安先生背叛我却用这样一个人在汉中发展势力,那就是对先生智慧的侮辱;第二此事当与李严无关,李严是个聪明人,他虽然总想爬到先生头上去,但他却不会用这样笨的手段,看来他也只是借用有人攻击先生的机会,顺水推了下船而已。
而且,虽然这个诸葛云所说的故事九成是真的,但他不该和我说细节。旁人不熟悉先生的情况,我还能不知先生是由诸葛玄养大的不假,但他随诸葛玄前往豫章时,是在曹操血洗琅玡的前一年。也就是说,此人的故事有假,而这种事诸葛玄的儿子是不可能搞错的。所以,这个诸葛云的身份是假冒的,他不可能是诸葛玄的儿子。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在乎了。我对黑塞说道:“这是个骗子,你从他嘴里掏出实话。我只等半个时辰。”
黑塞是先生一手培养起来的,虽然是我的亲信,但从不防碍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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