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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父亲忽然一把将我推开:“去马棚,带我的宝马的卢来”

“父皇,的卢死在蜀中了,与庞军师一齐被射死了。”

“胡说这是子龙才给我得来的宝马,他们还说此马妨主,可是我骑着它,一跃三丈,飞过檀溪。天下英雄,可有如我者”

“没有。当然没有。”

“你也知道没有,好,好刘玄德乃天下英雄,谁人不知。敢来欺我敢说我老拿我的双股剑来,我尚能上马杀敌呢”

“是,是,父皇,您休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温声说道。

他却忽然大怒了,从腰间一伸手,抽出长剑向我劈来。我吓得向后急避。一名内侍已抱住了父亲的腰,父亲回手一剑,将那内侍劈倒在地,仰天大叫道:“带我马来我是季汉天子刘玄德,天下是我的天下,我看哪个敢来抢夺曹操曹丕孙权吕蒙你们来吧”

他挥舞着长剑,脚下一跘,突然摔倒了,剑划在腿上,鲜血淋漓。我猛扑过去,一手夺下了长剑,一边大声哭叫道:“父皇,你醒醒我是阿斗,是您的儿子啊现在季汉危难,您可要挺住,若您在有个好歹,儿臣可怎么办啊”

父亲紧闭着眼,脸色铁青,豆大的汗珠自额间淌下来,倾刻间湿透了全身。

那一刻,我感到,天都要塌了。

数个时辰之后,父亲终于醒来了。他迷茫的睁开眼睛,四下的望着,眼神散而不聚,似乎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

“父皇父皇”我叫着。

“陛下陛下”皇后吴氏也叫着。

孔明挥手再唤太医。太医把手放在父亲的脉博上。

良久,父亲眨了眨眼,好久,目光终于有了焦点。他把目光投向了我:“阿斗。”

“儿臣在,儿臣在啊,父皇。”

“我方才,有没有做过什么没有伤到你吧”

“没有,父皇,什么事都没有,您只是突然晕倒了。”父亲似乎是记得的,而且他的情形比我想象的要好,但我哪里敢说实话。

吴氏道:“怎么没有事。内侍说太子惹您生气了,气得您用剑刺他。唉,就算太子不好,你还有两个儿子,干嘛生那么大的气”我有些吃惊的望向吴氏,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话。

父亲却猛的坐起:“那个内侍呢那个内侍。我记得我动剑了。”说话间他就起身向外,怎么拦都拦不住,他喘着气,眼珠子似乎要突出眶外,每一步似乎都要了他的性命。他让人扶着他,拖着伤腿来到个那内侍尸首旁边,放声大哭。在厚葬了那个内侍之后,他让人把所有兵器都搬离了他的下处。他开始自我隔离。他把所有的朝政都交托到孔明手中。除了我与孔明,他不再见任何人--包括吴氏。

他痛苦的自语,他绝望的呻吟,他仰天长啸:“我怎么会老了怎么会就这样老了造化无情,苍天无心,老却英雄,只如等闲事尔”

他在卧室里养病。有时会把我叫到卧室里,让我坐在那幅巨大的地图之下,然后看着我和地图发呆,时间长了涎水流下来,亮晶晶拖得老长,他自己却不知道。

他虚握着拳头:“天下,天下”

有时他会对我说:“斗儿,我好难受啊,你知道么你懂得么”

有时他会对我说:“斗儿,你快点成亲吧,生个儿子,我想看看孙子了。”

父亲,真得老了他居然忘记了我已成亲。

他问我:“斗儿,你怕我么不要怕我,其实,我最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怕了。这辈子,我伤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妻儿。现在我老了,想顾一顾自己的家了,可你都不给我一点家的感觉么别叫我父皇,如同你儿时那样,叫我一声爹爹吧。”

他向我伸出手来,那手瘦瘦的,皮扶是松驰的,上面带着斑痕。

我迟疑着,终于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第三天,父亲对我说道:“儿子,为父不能再持掌季汉了,乘着自己还明白,我要把季汉交到你的手里。”

我吃惊的抬头,然后跪倒在地,连连叩首:“父皇,万万不可。父皇虽然略有小恙,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自可痊愈,万不可生此念。况儿臣年幼德薄,绝计难当此任。”

“起来。我现在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说话,你不用胡乱担心。我都这个样子了,难道还霸着位子,祸害季汉不成为父一生心血,又怎能毁于我的手中”

“父皇。”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我其实并不想这么早把季汉交到你的手上,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我老了,糊涂的厉害,与其做一个倒行逆施,胡作非为,让后人耻笑的君主,还不如早早交出权力,乐得自在。我前些日杀了内侍,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犯下类似之错,史笔如刀,我一生清名,难道就毁在此时你不掌大位,就不仅仅是对不起季汉,更是对不住为父对你的期望了。”

我含泪点头。

“不过,你要想接权,要答应我三件事。

“第一,你要答应我,击败曹丕和孙权,莫堕了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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