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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长江,顺流直下,如飞如电,数月之后到了江东。诸葛乔是江东生人,知道底细,此一番加了重重小心,早早办好了路引凭证,并没有遇到什么刁难。因我境况不佳,众人也把童心收起,无心惹事。这一天,到了来到建业,探听着孙尚香的住处。此时孙权还未称王称帝,孙尚香也没什么公主府可住,竟是住在女兵营中。在女兵营外打着传,想混进去的办法,正发愁间,突然见到了孙尚香的贴身侍女孙凤。

让诸葛乔把她引到静处,我现身出来。孙凤大吃一惊:“阿斗”

“是我。娘还好么”

孙凤一下子窘了,欺欺艾艾道:“好”

“我想见她”

孙凤却摇头:“回去吧,这里太危险,被发现了,你一定会被杀掉的。”

我坚持:“我一定要见她”

孙凤终于答应。我混入了孙尚香的下处,在帐中见到了那个无数次梦中见到过的,爽直率真的女子。

“娘”我扑了进去。

孙尚香把手按向剑柄,却被我那一声“娘”震得全身一颤。我扑在她的身上,委屈的放声大哭,就象儿时的一样。

孙尚香愣愣的,两只手扎煞着,终于轻轻的,缓缓的合拢,把我揽在了她温暖的怀里。

第一部风云渐掩英雄色第二十一章没了家的孩子

好半天,我止住悲声。

孙尚香伏下身子,用双手捧着我的脸:“让我好好看看,几年不见,阿斗长高了,娘只怕再往天上丢你都要费些力气了。这几年,你过得可好,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心下黯然,喉间哽咽,正待回答,忽听外面一乱,帐门掀开,一个人猛得冲了进来。

周善正是那个把孙尚香从荆州接回江东的周善

孙尚香不悦的抬头:“你进来做什么”但在我听起来,这句话不似斥责,倒象嗔怪。

我疑惑的抬头望她。

周善却把目光投向我:“刘阿斗想不到,在大江之上,你曾说会来接郡主,你果然来了可惜晚了,主公已把郡主许给我,与你刘家再无干系了”

我感觉有如巨雷轰顶,手脚冰凉,不敢相信的望着孙尚香:“这是真得么”

孙尚香嗫嚅着。周善在旁道:“当然是真的。”

我厉声道:“我不是问你。娘,您来告诉我,您来亲口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他在骗我”

我盯着孙尚香,泪只在眼圈里滚,但我绝不会让它落下来。

孙尚香不敢直接看我,好久幽幽道:“身为公候之女,谁能决定自己的归宿正如我当年无法拒绝你的父亲一样,在江东我同样无法拒绝周善,更何况他一直是我长兄的亲信,与我一同长大。”

够了,我不要再听了,这残忍的现实,让我痛断肝肠,泪珠断了线般坠落,我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嚎淘大哭:“我说过,您回到江东,我会想办法接您回去的,您忘了么您怎么可以骗我,怎么可以违背自己的承诺”

“承诺,可是你只是一个小孩子,你能做什么你又能改变什么阿斗,别孩子气了,世间的事,根本就不是你能左右的了的。”

“不”我大哭着,转身向外跑,边跑边喊着:“我发誓我说过接你回去,我就一定能做到的”

我边跑边哭,声音嘶哑,惹得那些小女兵们望着我偷笑。她们不会知道,眼前痛哭的人竟是曾经的荆州少主。她们和我都不知道,此刻孙尚香在帐中已然泣不成声:“傻孩子,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啊。”

找到诸葛乔诸人,我只说一声:“回去。”就晕了过去。醒来时,正在城门接受盘查,忽然间周善骑马如飞而来。我知道此番再也逃不了了,但心中竟然十分冷漠,对到来的任何事都无所谓一样。

但城门开了,兵丁把我们放出城去,接着周善一直将我们带到江边,并把一张东吴开据的凭文路引交到诸葛乔手中。这其间,他不看我,我也不看他,虽早相识,不及陌路。

小船逆流而上,长江澎湃,波浪冲天,阴风怪啸,刺骨冰寒,我裹紧衣服,却犹自牙齿打颤。

诸葛乔三人担心的轮流问我:“怎么了,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就算不说话,你哭出来也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喉间哽着,一动,再一动,渐渐逼出秋虫般尖细的嘶声,我终于哭了出来。

我眼望长江,放声大哭:“我没有家了我再也没有家了”

两岸寒猿,齐声哀鸣。

由于我的身体太差,在船上又发起了高烧,所以在荆州下了船,没敢入城,便直接去了水镜先生的庄上。养了半个月,我的身体才渐渐康复。但我绝口不提江东发生了什么,也不关心外界之事,只整天拉着水镜先生,要他给我讲课。

孔子孟子韩非子,儒家法家纵横家,天上的地下的只要他讲,我就听。他讲累了,我就伏在桌上画地图,画崔州平教给我的大禹定鼎图,虽然这图并不详尽,也无法用于作战征杀,但它却让我了解这个世界。有时姜维几个人拉我出去,我就和他们过招,无论他们想打不想打,我都会疯了一般冲上去,哪怕被打得口鼻出血也再所不惜。

我不肯让自己空闲下来,哪怕是空闲一时片刻,我都怕自己会支撑不住的倒下。但我不能倒下,我有太多的心愿未了,我是阿斗,但我是一个想要自己站起来的阿斗

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姜维诸葛乔王睿看我的眼神也似看一个疯子。

有一天,水镜先生把我带出庄。山庄旁是一个小山,我们缓缓爬了上去。先生望着西北的方向,那里群山边绵。

“在山的那边的那边,就是汉中地界。”他的声音淡淡的。我的目光却霍得一跳。“汉宁有个人,叫张鲁,他家传有个教派,叫天师道,因入教又以五斗米为酬,故又称五斗米道。说起张鲁,其实并不是个什么天才,甚至可以说,他很不幸,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在。他的母亲模样不错,也会些术法,因此得到益州太守刘焉的喜爱,甚至有的时候,他们就在张鲁面前欢好。张鲁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在蜀中待着,受尽刘氏家族的嘲弄与冷眼。而在本门之中,有一个人叫做张修,自称天师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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