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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情急之下,贺绿意连不可以叫娘都忘了。她焦急的一把拉住上官氏的臂膀,然后迅速怒瞪贺莲房等姐弟三人,厉声道:“贺莲房!你就算不看在她为了贺家劳心劳力这么多年,也至少看在她是我的生母!我娘以前待你姐弟三人如何,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难道这是你想否认就否认得了的吗?!”
她说这话,可是一点都不心虚。贺莲房姐弟三人却觉得好笑,上官氏对他们尽心尽力?没错,表面上看,的确是这个样子,可事实上呢?如果上官氏真对他们姐弟三人好,那么他们身边的丫鬟婆子怎地都被贬成粗使,院子里怎么老是进些奇怪的毒虫,他们姐弟三人为何总是时不时的生病,娘亲的嫁妆又怎么都成了她上官氏的东西!难道那日上官悟陷害不成,上官氏等人就能从加害者变成受害人了?
贺茉回笑道:“正是因为看在上官氏是三妹跟四妹的生母份上,大姐才屡屡容情,更是对她十分礼遇,否则你倒是出去问问,哪家的姨娘有资格被称作夫人?不过就目前看来,四妹你似乎并不领大姐的情。既然如此,日后便叫她做上官姨娘吧,这样也能让上官姨娘认清楚自己的身份,省得日后府上万一来了贵人,又没大没小的胡乱开口,你自己丢了脸事小,害了我们贺家可就麻烦了!”
贺绿意顿时脸色一变,更是恼怒,若非要扶着摇摇欲坠满面悲苦的上官氏,怕是她已经扑上去要撕碎贺茉回了。
以前都是她欺负贺茉回,什么时候轮到贺茉回这样跟她说话了?!
徐氏听了,觉得这样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刚想开口替上官氏等说说情,便听得贺励的声音从前厅门口传来:“回儿说得是,若是不懂礼数,本阁便给你请个教习嬷嬷,让你重新学习一番。”
一听到那冰冷的声音,上官氏便觉得好像被扔进了冰窟窿里,冻得她眼眶生疼。她恨蓝氏,恨贺莲房三姐弟,但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贺励么!
她能狠心对待蓝氏,刻薄陷害贺莲房,这些都不会让她犹豫一下。惟独贺励,只有他!只要他一个无情的眼神,就能叫她感到挖心之痛!
四年前,他厌恶她甚至厌恶到不愿意看见她,独自离府,遁入寺庙!他对她总是这样的冷酷、绝情,连一点柔情都不乐意施舍给她!蓝氏的儿女在他心里都是无价之宝,她生的两个女儿,却是地上的草芥!十几年来,贺励甚至都没有抱过红妆跟绿意!
上官氏不觉得这是她自己的错。她是为了爱情才追随贺励的,她付出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贺励凭什么不给她回应?原本她可以嫁给别人做正妻,结果却为了他做了个贱妾,她对他一往情深,他却视她如无物!
“爹爹!”贺茉回见父亲回府,立刻露出笑容,走上前去迎接,然后得意的望向上官氏母女,那眼神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任你枉费心机,爹爹也对你们不屑一顾!
贺励从上官氏身边走过,表现的就像是根本没看见她。上官氏用力吸了口气,掩饰住眼底的怨恨和悲愤。
“既然你觉得你大姐对你姨娘不够尊重,那么以后全府上下都叫她做上官姨娘,若是你还嫌不够,直唤上官氏也可。这样,你可满意?”贺励问。
贺绿意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她素来骄纵任性,谁都不放在眼里,更是将自己视为贺府最高贵的小姐。可惟独却怕父亲贺励,只消他看过来一眼,便觉得双腿发软,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她敢对着徐氏喊冤,却绝对不敢在贺励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于是她用哀求的眼神望向贺莲房,以前她都会为娘跟自己求情的,这一次一定也是,毕竟贺莲房是出了名的善良大度!
当然了,如果贺莲房不求情,贺绿意会恨她,但贺莲房就算求情了,贺绿意也觉得那是贺莲房自愿的,又没人逼她!
偏偏这一次贺莲房却提也没提。她只是走到贺励身边,抬起一双含泪凤眼。
贺励一瞧,心都揪紧了。贺莲房虽眼底噙泪,却仍然故作坚强道:“爹爹,你可算回来了,否则这天大的冤屈可就全落在女儿身上了!”她低垂下螓首,再抬起时,刚好泪珠顺着睫毛滑落,从眼睛到下巴,形成一道绝美的弧度。此时阳光从外头折射起来,映衬在泪珠之上,美得叫人不敢相信。贺励本就宠爱这个女儿,见她哭了,更是心痛。便是对贺莲房恨之入骨的张灵芝,在见到她落泪之时都有着微微的失神。
“莲儿莫慌,发生了何事,为父已经知晓。”贺励轻轻拍拍她的肩,然后旋身冷眼瞧向大徐氏:“听姨母的意思,是要将此事赖在本阁女儿身上了?”
他自称“本阁”,也就是说,此刻他并非是以晚辈的身份跟大徐氏说话。
贺励虽然一直待张家人冷淡,却也是礼数备至,偶尔还会指点下张正书的功课。但大徐氏想,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灵芝这孩子已经毁了,若是不赖住贺莲房,不赖住贺家,那她培养的这个孙女又还有什么用?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日后别说是嫁入高门,就是想嫁个好的都难!
只有拉上贺家,张灵芝才有出头的机会!
张灵芝也很清楚这一点,否则她不会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待在前厅。明明此刻如此不堪,但她为了日后的富贵荣华,却咬牙忍下了。她觉得家人眼中没有自己,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
大徐氏重重拍了下桌子,精致的茶盏因为她的动作抖了一抖,茶水也溅了不少出来,可以想见她有多么的愤怒!“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这教出的什么女儿!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歹毒,灵芝是她的表姐,她都能这样狠心陷害于她!”
贺励不怒反笑:“也就是说,张老夫人今日是要跟本阁闹到底了?”
大徐氏一派正义凛然:“贤侄你是体仁阁大学士,我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子,张家更是比不得贺家——”